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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
米天香见他一副豁出去的神态,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若不趁他受伤精元大损之下,与他一拼,待他伤好之后,那真是连拼的机会也没有。连师父阳山神姥及法光道长也不是那妖人的对手,更别说自己与黄天朗了,当下胆气陡壮,说道:
“黄大哥,你说得有道理,趁他受伤精元大损,与他一拼,还有些微希望,可以歼杀那妖人!就这样决定吧。”
黄天朗又摇摇头道:
“米姑娘,在下不能与他硬拼。”
米天香听得不由一怔,诧道:
“黄大哥,你不是改变了主意吧?”
黄天朗深沉地道:
“米姑娘,在下只是说不与那妖人硬拼,你明白在下的意思么?”
米天香不是个笨人,眼珠一转,便恍然明白了。
“黄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智取?”
黄天朗颔首道:
“不错,凭咱们两人的本领,纵使那妖人受伤不轻,但是硬拼之下,肯定不是他的敌手,只有智取之一途!”
米天香佩服地道:
“黄大哥,还是你想得到。”
黄天朗道:
“米姑娘,黑狗血是不是真的能够破除邪法的?”
米天香点头道:
“不错,否则法光道长也不会搜集黑狗血了!”
“除了黑狗血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破除邪法的?”
“粪溺之类的秽物,也可以的。”
“好,在下想到一个办法,说给你听听,看看可不可以实行。”
黄天朗那刹那眼中闪射出光芒来。
“黄大哥,快说吧。”
米天香一听他想到一个好办法,兴奋得急声催促黄天朗。
黄天朗于是将他的办法,详细地向米天香说出来。
米天香静静地听着,眼中也渐渐神采闪射,待黄天朗说完,她不由拍掌道:
“黄大哥,这个办法好啊,你是怎样想出来的?”
黄天朗笑笑道:
“逼着想出来的。”
“我不懂”
米天香侧望着黄天朗,那种娇憨之态,看得黄天朗的心头一荡。
“在下一心只想报仇,便这样想出来的。”
黄天朗瞧着米天香的目光,竟然舍不得移开去。
米天香也察觉到他的目光有异,心头刚跳了一下,脸上发臊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忙垂下头来。
“米姑娘,你在想些什么呢?”
黄天朗见米天香垂头不语,还以为她在想着什么事情。
米天香自然不会直说,目光一抬,掩饰地道:
“黄大哥,我在想,怎样才能找到那妖人,又令他上当。”
黄天朗被她一言提醒,伸手拍拍膝头道:
“是啊,若是无法找到那妖人,办法再好,也是白费!”
凝眸想了一下,陡地目光一亮。
“米姑娘,有办法了!”
米天香喜道:
“快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
黄天朗道:
“那妖人豢养的妖异,可能已被你师父与法光道长歼除殆尽了,他必会再豢养一些的,而那些异物是要吸血才能练成气候的,所以,他必会驱策那些异物到附近的乡村中作案害人吸血,咱们只要到附近的乡村去打听一下,那处地方发现有异物出没,咱们便到那里伺伏那不是就可以从中查出那妖人的藏匿之处么?”
“对啊!”米天香佩服地道:
“还有,野狼岗是他的老巢,咱们可以偷偷到那里去找一下,说不定,他还匿在老巢也说不定!”
“还有。”
黄天朗又接上道:
“说不定,他就匿在阳山上,那可是出人意料的啊。”
“黄大哥,就这样决定吧。”米天香道:
“咱们先到野狼山及阳山去看一下,若是找不到那妖人,才到附近一带的乡村去打听。”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黄天朗说着站起身来,吁出一口气来。
“米姑娘,咱们回去吧!”
口口口
翌日,黄天朗与米天香辞别了老人——三伯公,便向野狼岗走去。
仍然是米天香施展出千里虹飞神行法,来到了野狼岗下!
两人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由互相望了一眼,咋舌不已。
眼前,令到他们几乎不相信,那倾塌崩裂,形貌全改的地方,就是野狼岗!
因为,整个野狼岗已变成一片乱七八糟的大土堆,现出一道道裂坑来,仿佛浑沌初开,天地初绽一般。
两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异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天若非法光道人舍命相救,只怕这时已灰飞烟灭,化作泥尘,怎不心颤神悸!
“米姑娘,想不到那妖人的法力这般厉害,设下的禁制发动之后,具有如此大的威力,令到山崩地裂,真是令人魄动心惊!”
黄天朗说着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来。
米天香却道:
“黄大哥,这还不算厉害,听我师父说,要是修至法力通神的地步,可以移山填海,千里杀人!”
黄天朗可是闻所未闻,听得咋舌不已。
“米姑娘,那岂不是传说中的飞仙剑侠之流了么?”
米天香认真地道:
“不错,修道之士若是功行完满,便能够白日飞升,登道成仙,这亦是每一个修道之士,最终向往的大成之道!”
黄天朗听得神往不已,好奇地问:
“米姑娘,这么说来,你最终也会白日飞升,登道成仙的了。”
说时,脸上露出一丝惆怅失望之色。
米天香娇怯地道:
“黄大哥,不是每一个修练之士皆能登道成仙的,那要看一个人的资智及际遇,还有修练之法是否得法像我,只是初入门,离登道成仙还远,根本还未登堂入室,说不定我根本就练不到登道成仙的境界,你担心什么?”
最后那句话出口,不但她自己脸红,连黄天朗的那张脸,也红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皆感到心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谁也没有说话,都在体味着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声兽嗥将两人惊醒过来,忙往嗥声传来处望过去,原来不知在什么,有五六只饿狼悄然掩迫至两人的身前不到二丈的地方,虎视着两人,作出随时扑噬之势。
米天香乍见之下,被那几头凶猛样子惊得心头悸动了一下,慌叫一声,一头偎入黄天朗的怀中。
黄天朗很自然地伸手将她轻搂住,安慰道:
“不要怕,只是几头野狼,待在下打发了他们!”
说着,发出一声烈啸。
那几头野狼被那声烈啸惊得慌张地扭回身四散奔窜,眨眼间,便消失在坟堆野草间;
米天香一直偎在黄天朗的身上,那样子,与其说是惊怕,倒不如说是陶醉。
黄天朗待那些野狼奔窜得无影无踪后,才放轻了语声道:
“米姑娘,没事了,那些野狼走得无影无踪了。”
米天香却没应他,依旧依偎在他的怀中。
“米姑娘,你怎么哪?”
黄天朗还以为米天香有什么事,慌忙低头看一下。
这才发觉,米天香什么事也没有,只见她双眼微闭着,脸上泛起一种甜蜜陶醉的神色。
这刹那,就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才发觉到,原来自己一直搂着米天香的娇躯,他想放开又舍不得,不放开,又有点那个,一颗心蹦蹦直跳,整个人也觉得燥热起来,结果,他还是舍不得松开,搂着米天香的手反而一紧,搂得更紧了。
两人便那样无言搂抱着,相偎在一起,两颗心也串在一起了
口口口
“天朗哥,几时到附近的村庄去探听那妖人的踪迹?”
米天香自经过在野狼岗下的亲近后,连称呼也改了,亲昵地称黄大哥为天朗哥。
而两人也自野狼岗赶到阳山找寻了一遍,却发现不到阴灵神君的踪迹,两人只好回到村子中,以便有个栖身的地方,同时,也希望能够从三伯公的口中,探听一下,这几天来,是否又发现了那妖魅的踪迹。
三伯公却对两人说,这几晚毫无异样,平静得很。
两人自然又高兴又着急,高兴的是,那种异物看样子已不再到村子里来作祟了,大概是知道村子内的人都走了吧;着急的是,仍然找不到那妖人的踪迹,再拖延下去,那只会对那妖人越有利,两人怎会不着急?恨不得立刻就找到那妖人。
“香妹,现在已快天黑了,明天一早才去吧。”
黄天朗也改了称呼,呢称米天香为香妹。
米天香朝他甜甜一笑。
“那好吧,我去淘米烧饭。”
说着便向灶下走去。
黄天朗连忙说道:
“香妹,我帮你生火。”
米天香却笑着阻止道:“不用了,这种事是我们女子干的,你还是坐着歇一下吧。”
那种神态,那种语气,十足是一位贤淑的妻子在对丈夫说话。
黄天朗听得心头热乎乎的。
“香妹,辛苦你了。”
米天香朝他嫣然一笑,便走入灶间,动手烧饭。
黑夜过去,便是天明,这是千古不易的规律。
翌日天才亮,两人便离开村子,先赶到最近的虎头坪去探听一下。
结果,令两人很失望,据村民说,在日前,也曾出现过异物作祟杀害人畜,并将血吸干的事,令到村民也恐慌得想离开村子,到别的地方谋生,幸好,这十天半月来,却又平安无事了,村民也就不打算搬到别处了,他乡那有故乡好。
黄天朗两人只好赶往另一个乡村,结果,又是让他们失望。
一连探访了十多个乡村,都打听不到那妖人的丝毫踪迹,两人几乎连腿也走断了,黄昏的时候,他们来到一条僻处于一处山脚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
两人这时已不抱什么希望,走入村子后,却看到家家户户闭门关窗的,只有几头狗与一些鸡只,在树道上走着,要不是看到那些鸡狗,两人真以为村子内的人,走了个精光。
这自然令两人感到奇怪,对望了一眼,两人脚步不停,一直往村内走去。
终于,两人看到一间屋子是开着门的,而且,隐隐有哭声传出来,最触目的是,门前挂了一对白纸蓝字灯笼,不用说,那户人家有人死了。
两人也不怕触上霉气,见那户人家有人,正好去问一下,为何家家户户皆关门闭户的,现在才不过黄昏啊,正是弄晚饭的时候。
两人走到那户人家的门前,探头往内看一眼。
屋内,就是堂屋,正中放了一张板床,床上躺着的人被一幅白布遮盖着,床前脚下,点了一盏油灯,而床前对开的地上,铺了一张席子,跪了几个披麻戴孝的男女,显得凄凄惨惨的,让人感到鼻酸。
黄天朗看到这种情形,便想退回去,他实在不忍去打扰人家了。
但跪着的男女中,已有人惊觉他们的出现,其中一个年纪大约有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哭得眼肿鼻涕流的,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
黄天朗只好朝那小伙子点点头,但却不知道怎样开口才是,便僵在那里。
那小伙子却诧异地打量两人,米天香灵机一触,朝那小伙子招招手。
那小伙子狐疑地看着两人,却终于站了起来,走了出来。
黄天朗与米天香忙退到门旁墙边,待那小伙子走出来,黄天朗歉然对那小伙子道:
“小兄弟”
下面的话还未说出来,那小伙子已抢着问:
“你们是什么人?”
黄天朗只好道:
“小兄弟,我是三坪乡的人,这位是我妹子”
岂料那小伙子不等他说下去,又打断了他的活头,问道:
“你们来这里要干什么?”
米天香只好道:
“咱们是来打探一件事的!”
那小伙子又打量了两人一眼,才道:“什么事?”
黄天朗与米天香对望了一眼,才由米天香道:
“是这样的,咱村子里最近有人被那不知什么地方来的妖魅作祟害死了,接连死了不少人畜,都是被吸干了血!咱们想找那异物,将之除去了,但这十天半月,却不见它再到村子来,咱们猜它必是到了别的地方去作祟,所以,便来你们村子探问一下。”
那小伙子听着,一张脸全变了,脱口说道:
“原来你们村子也出现了妖异作祟,我娘亲就是昨天晚上,被那妖魅害死了的!”
说着,呜咽起来,眼中也流下泪来,黄天朗听得心头跳动了一下——这一次终于找到线索了!急声问:
“小兄弟,看到那是什么样的妖魅么?”
小伙子的脸上现出惊怖的神色来,吸口气,才颤着声道:“是僵尸!”
两人一听,几乎同时问:
“那妖魅是什么时候在你们村子出现的?”
小伙子道:“前天晚上!”
一顿,又道:
“前天晚上一头猪死了,喉头被噬破,吸干了血
想不到。昨天晚上,我娘亲便”下面的话,他呜咽得说不下去了,直流泪。
至此,两人明白了,为何村子内的人家家闭户关门,大概是怕那妖异今晚又来害人,故此,天未黑,便躲在家中,大概也提早吃了晚饭,以为这样,便可安全了。
黄天朗同情地道:
“小兄弟,别伤心,我娘亲也是被妖魅害死的,所以,我才到处找那妖魅,誓要将它歼除!”
小伙子诧异地望着黄天朗,止哭道:
“请问这位大哥,你懂得降妖除魔的法术么?”
黄天朗指指米天香道:
“不,是我这位妹子会!”
小伙子的眼睁得更大了,直直地望着米天香。
“这位姐姐,你真的会么?”
米天香肃然点点头道:
“小兄弟,我们骗你干么?”
小伙子倏地跪了下来。
“这位姐姐,求你替我娘报仇!”
米天香被他那一跪,可慌了手脚,幸好黄天朗手急眼快,一把将那小伙子拉起来。
“小兄弟,别这样,那妖魅四处害人,咱叮既然知道它在此出没,自然不会放过它,你放心吧,咱们一定会为你娘报仇的!”
小伙子感激得又想跪下去,但被黄天朗拉着,就是跪不下去,只好连声道:
“多谢两位,两位快请进屋坐。”
口口口
今晚巧得很,天色黑沉沉的,月亮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疏落的星星,在深邃幽黑的夜空中,闪烁着。
时候大概是二更过后,快近三更了。
那条小小的山村,深深地被夜色所笼罩,寂谧得连虫鸣声也没有,恍似死域一样。
忽然间,从村后那片野地中,闪跳出一条魅影来,一跳一跳地,直向村子内飞跳。
那明明是一条人影,但却不是家人般走动的,却是一跳一跳的,在这死域似的地方,黑沉沉地夜晚出现,给人一种妖异恐怖的感觉。
是人,根本不会那样走的,只有一种异物——僵尸,才会那样走动。
不用说,那魅影一定是僵尸无疑了!
那个尸在快接近林子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似有所觉般,那两道绿幽幽的目光四下乱射着,跟着一跳,转了个身,朝左边如飞跳去。
一阵飞跳,那异物终于来到林子侧面的一个草棚前“吱”地怪叫一声,状甚欢愉般,一跃扑入那草棚内。
而草棚之内,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来。
这就怪不得那妖魅朝这边飞跳而来了,原来,它是嗅到了血腥味!
岂料,就在那异物扑近草棚的刹那,从棚子的侧面闪现出两条人影来,其中一人叱喝一声:
“妖孽,还不受死!”
那妖孽似乎已有点怯,闻喝身形一停,那两道绿幽幽的目光,直射向那两条人影,并“吱”地厉叫了一声。
那两条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黄天朗与米天香,他们两人在天黑前,着那小伙子与他的家人宰了几只鸡,将鸡血盛起来,天黑之后,便将鸡血放在草棚内,两人则匿在棚子侧面的草堆后,利用血腥味来诱那妖魅朝这边飞跳过来,省了一番找寻的功夫。
那妖魅对于血腥味有一种异常灵敏的感觉,老远便嗅到了,它本是靠人畜的精血来“养”成气候的,嗅到血喔味,那自然是不肯放过了。
“这孽障看来已颇具气候,不知那妖人是从那里搜觅到的,天朗哥,你要小心啊?”米天香斜斜踏前一步,半挡在黄天朗的身前。
而她的手上,早已暗中扣住了那柄天遁剑!
果然,那妖魅似颇具气候,显得比以前那几只妖魅来得灵活,手臂居然可以屈曲,长满了绿毛的脸上,形相也比以前那几只妖物凶猛狞怖,那只鸟爪也似的十指,指甲只有五寸长,但身上的尸臭,却反而比较淡,啮着牙,现出扑噬之状!
黄天朗虽然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仍然忍不住打了个抖颤,一阵恶心。
那妖魅却没有真的扑上去,却忽然张口朝两人喷了一口气!
幸好米天香眼明手快,知道厉害,一掌劈出的同时,伸手一把将黄天朗向横推了开去,疾喝一声:
“快闭庄呼吸!”
只见一道淡淡莹莹的光华,从她的掌心中射出来,飞村向那妖魅的身上!
那妖魅也似乎懂得厉害,厉叫一声,霍地斜跳开去,居然让它避过那道莹光。
而且,不但没有将之吓退,反而将它的凶性激发了,只见它张牙舞爪的“吱吱”怪叫连声,猛扑向米天香!
米天香似乎也料不到这异物这般灵活,愕了一愕,瞥见那妖魅不知死活地跳扑过来,打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扣在手中的天遁剑,终于发出了。
剑化一道青莹的光华,电掣星飞般,闪射向那妖魅!
那妖魅竟然识得厉害,一见剑光闪耀,便显得仓惶惊恐“吱”地厉叫一声,身形倏地向横一跳,接向上一纵,居然伸手欲抓飞射而至的天遁剑!
米天香双眼倏睁,嘴里发出一声冷叱:“好大胆的孽障!”
意念转动间?那柄与她心意相通的天遁剑便猝然在空中划了个半弧,电掣向那妖魅伸出的手臂!
那妖魅一抓落空,那道光华便向它的手臂上闪削而过,一条断臂,连着一截衣袖,便自空中飞落下来,居然洒下一片血肉来。
可想而知,这妖魅“道行”已深,快成气候,而且,不知吸了多少人畜的精血,才“滋养”出血肉来。
那妖魅受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那狞恶的形态顿敛,身形一坠回地,眺着急转身子,落荒飞眺而去!
这时候,米天香欲斩杀那妖魅可说易如反掌,只要她意念一转,仍在空中闪掠的天遁剑便会回飞追击那妖魅,将它绞成粉碎!
就在刚才,她也可以轻易地杀了那妖魅,只是,她与黄天朗早有安排,所以,才暂时放过那妖魅!
她不但没有御剑斩杀那妖魅,反而将天遁剑收回,朝黄天朗道:
“咱们快追下去。”
黄天朗忙纵身一掠,落在米天香的身边,仲手拉注她的手,两人便飞掠着追在那妖魅的后面!
刚才,黄天朗要不是被米天香及时一掌推开去,只怕他便会中了那妖魅以本身的尸毒练成的毒气,就算死不了,也会让米天香一阵手忙脚乱,被那妖魅乘机逃去,白忙一场。
口口口
那妖魅一路落荒而逃,来到一处两山对峙的狭窄谷口前,忽然发出一声尖厉的怪叫。
刹寸,山谷中响起一声怪异的啸声!
对于那声怪啸声,两人可说熟悉极了。
“天朗哥,原来那妖人就匿在这山谷中!”
米天香活声出口,已扬手发出了天遁剑!
剑在一道莹莹的光华,矫天神龙般,飞射向那妖魅!
那妖魅马上警觉,怪叫连声,左纵右跳的,企图闪避那道剑光。
但天遁剑似通灵神物,加上在米天香的意念操控之下恍似神龙飞舞,矫活疾捷异常,剑光飞绕之下,只一闪,便将那妖魅绞成粉碎!
一条人影,也就在这刹那飞落在谷口前的地上,恰好看到天遁剑将那妖魅绞成粉碎。
“女娃子,原来是你!”
那人影厉喝一声,扬手发出一团绿芒,打向米天香!
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阴灵神君那妖人。
米天香睹状,连忙也发出一记掌雷,击向那团绿芒。
两下里一击,发出“轰”的一下炸响,那团绿芒被炸碎开来,绿莹般四散殒灭,但米天香却妖躯一震,跄退了一大步!
黄天朗大惊失色,忙抢扑过去,一把将米天香扶住。
米天香的嘴角溢出血来!
“嘎嘿!”那妖人左袖半截空荡荡的,那张死人脸阴沉得吓人,那双绿幽幽冷森森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米天香的身上,咬牙切齿地道:
“好啊,还有那野汉子,本神君不去找你们,你们竟然找到来了,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撞进来,省了本神君日后花功夫去找你们,本神君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到幽冥地狱去见那老妖婆与杂毛老道吧!”
说着,作势欲动!
黄天朗忽然像疯了般,朝阴灵神君大骂道:
“阴灵妖人,你这邪恶的凶人,驱妖杀我娘亲,我与你誓不两立,我要杀你,替我娘亲报仇!”
喝骂声中,便不顾生死地扑向阴灵神君!
阴灵神君看着,嘴边泛起一抹狞恶阴冷的笑意,等着黄天朗扑上来,好出手击杀他!
但米天香却及时伸手拉住了黄天朗,慌急急地道:
“天朗哥,你这是去送死,正好遂了那妖人斩草除恨之愿,听我说,别干傻事,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
黄天朗果然被她说得清醒过来,但仍然怒视着阴灵神君!
阴灵神君对米天香简直恨之入骨,阴狠地道:
“女娃子,别作梦了,你以为你与那野汉子,还能生离此地?”
米天香冷哼一声:“要是没有把握,咱们又怎会找上这里来!”
一顿,忽然伸手一指:
“清立道长,还不动手!”
阴灵神君不知有诈,急忙循声往米天香手指处望去,却那里有什么人,才知道上了当,怒吼一声,正欲出手,那知道米天香已乘那刹那,发出一颗天雷珠,激射过去,同时,一拉黄天朗,施展千里虹飞神行法,但见一道白虹罩住了两人,化作一道飞虹,划空飞射而去!
阴灵神君急忙发出一记阴雷,与那颗天雷珠在空中相击,霹雳一声,震天动地,要是常人,不被当声震昏过去才怪,饶是阴灵神君法力高强,也被那震得耳鼓作鸣,当下更加愤怒,恨不得生吃了米天香,厉啸一声。
“本神君看你们逃得到那里!”
身形一纵,化作一道绿芒掠空追去!
口口口
黄天朗与米天香身形才落在草棚内,一口气才喘过,眼前绿芒闪坠,现出阴灵神君的身形来,狞厉地望着两人“嘎”着声道:
“女娃子,今晚要是让你与那野汉子逃脱出本神君的手掌,本神君便放过你们!”
黄天朗却睁目怒喝道:
“妖人,我不杀你,誓不罢休!”
阴灵神君阴侧侧地道:
“野汉子,怎么不动手啊!”米天香脚下一顿,疾喝一声:“走!”
身形向下一沉,与萤天朗“刷”地一声,没入地下!
阴灵神君睹状之下,厉喝一声:“还走得了!”
身形电疾而起,掠扑入草棚之内。
岂料阴灵神君的身形才扑入去,那座草棚便整座塌了下来,洒下一天的腥臭之物!
阴灵神君在草棚倒下时,虽然吃了一惊,却不以为意,及至那洒下的腥臭之物落在身上头上,他才惊觉到不好,心中骇惊之下,正欲施展鬼幻魅溟邪法,遁出棚外,却骤感到一身法力顿失,一个身子重如铅坠,直向下坠,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知道自己着了道儿,一身法力已被破解,身形下坠的刹那,还存侥念,希望着地之后,只要将身上沾了秽物的衣衫脱去,再抹去身上的秽物,那时候,法力恢复之下,便
岂料,念头未完,一个身形刷地一声,撞破一层草铺,直向下坠,紧接着“噗通”一声,整个人坠落下一池臭薰薰、粘糊糊的物事中。
在那时,他惊悸得魄散魂飞,知道自己已经掉落了一个粪池之中,一身邪法,已全被破去,口鼻一窒之下,不由张口欲叫,那知却灌了一口的粪溺,连叫也叫不出声来,霎时肠翻胃倒,脑袋一阵迷糊,但仍拼命地挣扎着,双手乱抓,希望能爬上去!
池子上面忽然灯火明亮的,人声喧哨,一下子涌出数十名村民来,其中就有那小伙子,有的执锄,有的持叉,有更多的人手上拿着大石,而沉没在地上的黄天朗与米天香,早已从粪池边的那个地洞中飞身掠了起来,在灯光照射下,看到阴灵神君就像一条蛆虫般,在粪池中挣扎着,忙喝叫道:“乡亲们,快动手打杀那妖人,那些妖魅异物,正是他豢养的!”
那些村民一呼百应,呼喝轰应声中,乱石如雨,掷落池中,连叉子锄头,也飞掷落去“通通通”乱响声中,响起阴灵神君的几声沉闷的惨嚎声,跟着,便沉寂了。
“好了,可以停手了!”
黄天朗看到阴灵神君的尸体浮在粪面,一动不动,便喝叫村民停止掷石。
那些村民发出了一片欢呼之声。
因为他们停手后,也看到浮在粪里的阴灵神君那头额破裂,肚穿手断的躯体,绝无疑问的,已经死了!
这个凶邪恶毒的妖人,就这样死在米天香与黄天朗设下的陷阱中,只怕他死也不瞑目。
原来,黄天朗米天香两人,自知不是阴灵神君妖人的敌手,便依照黄天朗那天在坟前想出来的办法,因地制宜,发现那草棚中有一个粪池,便决定利用来布下一个陷阱,诱那阴灵神君跌下去。
事先,他们为了诱那妖人上当,便在粪池旁边,挖了一个坑洞,然后用竹枝稻草将粪池与坑洞遮盖起来,米天香不在那妖魅循味找到草棚前杀了它,只断它了臂,正是想让它带他们找到阴灵神君,而在阴灵神君现身时,斩杀那妖魅,却是要激起阴灵神君的怒火,继之一个要拼命,一个说留得命在,总有报仇的机会,是进一步激发起阴灵神君斩草除根的恶念,从而诱使他不顾一切地去杀他们——结果,阴灵神君果然上当,说真的,他们的戏也演得够逼真,在草棚内,两人装出要逃遁的样子,坠破那层草铺,落在坑洞内,正是要诱阴灵神君扑入来,而棚顶上,却预先放置了一盆盆的黑狗血与粪溺,草棚的柱子也早已做了手脚——每根皆锯断了大半,却用绳子绑着每根柱子断口稍高的地方,连到那个坑洞口,打了个死结,其上铺以稻草,在黑暗中,根本看不出破绽来,而这一切,皆是那小伙子招集了村民干的,黄天朗两人身形坠落草铺向下沉落,便将那些绳子扯动,将那些柱子扯断,整座删子便倒塌下来,那些黑狗血与粪溺亦倾洒复泻而下就这样,将阴灵神君歼除了!
口口口
“香妹,咱们几时成亲?”
黄天朗终于鼓起勇气来,向米天香说。
这还是在三伯公的多番怂恿之下,又在隔壁二婆的催促之下,加上他又看到,青梅竹马长大的秀姑,已嫁了给村子中的来福,他想一下,自己也应该成家立室了,才敢鼓起勇气,向米天香求亲。
自那妖人死后,乡亲们在闻讯后,已陆续返回村子中,霎时间,村子又显得生气勃勃,热闹兴旺起来了。
米天香羞答答的,一颗心怦怦直跳,那张娇靥比大红布还要红,简直不敢抬起头来,臊得她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可是一千一万个愿意的。
黄天朗见她垂头不语,又急又窘,胀红了一张脸,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幸好屋子内只有他俩,否则,他真想一头钻入地缝中。
鼓足了勇气,他嗫嚅着问:
“香妹,你是不是不答应你你说呀!”
“傻蛋,叫我怎么说出口啊!”米天香忽然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吐出一句话,又羞赧难禁地将头垂下!
“你你答应嫁给我了,呵呵,你答应嫁给我了!”
黄天朗刹时高兴得心花怒放,忘形地笑着叫着,忽然一下子将米天香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