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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一般酒馆中的粉头,可以由得你胡闹取乐,再说你老哥风流可以,可不能下流,到此为止吧!”
这一拍当然不会用太大的劲儿,可是用钢剑平着拍下来,打在手背上,也相当够受的,石鹫一痛之下松了手,连带也放开了抱住的双腿,使得陶珊珊得以脱身。
她光着两条腿,抢过去拾起了绞落一边的软剑。怒叱一声,剑光如毒蛇般的直刺进来,攻向了郭英。
两另一边石鹫也跳了起来,举拳猛扑,攻击的对象也是郭英,口中怒吼道:“好小子,你敢打老子!”
郭英仍然坐在凳子上,石鹫的拳头后发先至,等到拳头快到时,他才向后一仰,避过了拳锋,再往旁边一侧,把长凳的另一头压得翘了起来,恰好挡住了刺来的剑尖。
嗤的一声,剑尖刺穿了两寸多厚的凳面。
但郭英已潇洒地飘到另一张桌子上,更妙的是他在百忙中居然没忘记带着桌上的酒-,那张桌上坐了两个人,倒是规规矩短的生意人,一见这边动家伙打架,早已吓得躲开了。
郭英过去,把倒在桌上的酒杯扶好,斟了一杯酒,仰着脖子喝了下去,还用手拈了一块卤牛肉,放进口中一面咀嚼,一面含混地道:“喂喂二位这是干吗呀,我可是一片好意,替你们二位解围拉架,怎么二位都冲着我来了呢,这可真叫好人难做。”
石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居然伸手去拉陶珊珊的胳臂:“小娘子,你让开,我非要好好地揍这王八蛋一顿,他居然用家伙打我,妈的,这算是什么朋友”
他拉得还真巧,陶珊珊蓄足了劲势,准备发出的一招攻势,竟被他一拉走了型,只得放弃了攻击。
转对石鹫瞪起了眼怒喝道:“滚开,臭汉子,老娘非宰了他不可!”
石鹫低声道:“小娘子!别跟他动剑,这小子的剑法又杂又滑溜,跟他比剑你准吃亏。让我来揍他,这小子的拳脚上稀松,我准保能揍他一顿,替你出气!”
陶珊珊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看郭英,又摇摇头道:“不行,我非要秤秤他的斤两,看他是何方神圣,一剑把我的兵刃逼离了手,姑奶奶还没遇见这样的高手。”
石鹫笑-着眼睛道:“那你何必拼了命去找他呢,问我就好了,这小子身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
陶珊珊哦了一声道:“哦!他是那一家的?”
所有的人都紧张地望着石鹫,期待着他的答案。
郭英只露了一手,但就凭这一手,已经够资格挤进当世的一流高手之外,可是他又如此的年轻。
年轻一代的剑道高手不多,只有少林、武当等大门派中有两三个杰出的弟子,但这小伙子却是付陌生面孔。
因此,对他的来历,每个人却感到很有兴趣,石鹫咳了一声,眼睛却盯着陶珊珊的那一只光裸的大腿,眼珠子似乎要跳出来的样子。
她虽然三十多了,但是因为没有嫁人生子,而且还因为练武常跳动的缘故,使她的腿不像别的中年妇人那样臃肿,曲线仍然很匀称,而且修长有致。皮肤不很白,却有一种润泽的健康色。
石鹫忍不住要拿来跟雅丽丝的那一双洁的如垢的玉腿相比,他承认这是他见过最美的两双腿,但私心之中,他对陶珊珊这一双腿的欣赏更多于雅丽丝的。
以细腻的匀致而言,陶珊珊是差得多了,但石鹫却不是个唯美主义的欣赏者,他讲究的是实际感受,能够抱在手里消魂的才是好东西。
上次对雅丽丝,他虽然也有机会,却因为他人财不可兼取的自我约束原则而放弃了。
这一双腿,他刚好装着发酒疯,已经抱过了一下,柔纫而充满了弹性,使他的心扑通通直跳。
陶珊珊也发现了,惊叫一声,连忙抢起了地上的裙子,溜到后面去了。
她不再拼命,石鹫也不再找郭英打架了。
不过,他的酒似乎还没醒,也没忘记那一击的恨,口中还是咕咕哝哝的骂着,一边自己找碗倒酒再喝,他的酒量似乎大起来了,又喝了将近有两碗,才醉得趴在桌上。
郭英开了两个房间,把他扶到屋子里安排他上床躺下了,才低声问道:“石老大,你的酒醒了没有?”
石鹫在他的胸前结结实实的擂了一下,痛得郭英直皱眉头。
石鹫才低声道:“王八蛋,这是回报你刚才的那一敲,妈的,你就不能轻一点,我们是在演戏。”
郭英皱着眉头轻叹道:“老哥,你可真小心眼儿,我那一下已经尽量放轻了。”
“妈的,你用的是钢剑,敲的是血肉长成的手背,那天你也给轻轻敲一下看。”
郭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才道:“好!好!算我不对,现在你可得注意点。那三个女妖怪已经注意上我们了,伊加拉汗必然也知道有我们两个人,回头那个小妖精一定会来找你盘我们的底,你可千万小心点!”
“知道,老子又不是刚出道的雏儿,再说,咱们的底子也没什么,怕什么盘的,你的官号叫郭中兴,郭英这两个字谁也没听过,更没人认识你。老子就叫石鹫,完全是真名实姓,货真价实。”
郭英道:“身世不怕盘查,怕就怕你泄出我武功底子!”
石鹫道:“小子,你的武功有个鸟的底子,东拼西凑,连老子都弄不清是那一家的,还能怕我把你卖了,何况老子是沙漠上出了名的独脚大盗,跟我在一起的朋友,怎么样都不会是个当捕快的。”
郭英这才点点头,放心地走了。
店里一共只剩下两栋空屋子,却是一南一北,隔得远远的,显然是有意的安排。
郭英含笑的离开了石鹫的房间,然后故意装着小解,躲在一边的草檐下看着陶珊珊端了一盘茶,悄悄地走向了石鹫的屋子,郭英满意地笑了。
一切都在预料中,一切也都是如他所计划的,要打进伊加拉汗的宫中。郭英相信自己的剑技是够的,伊加拉汗用人虽不问来历,但却在暗中对每一个人都作了严密的调查,自己一切的掩饰工作都作得很好。
那是老早就安排好了的,在六个不同的地方,他被安排了六个不同的身份,郭英是其中一个。
这些身份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培养,并不为了那一项特别的目的,只是在需要时才动用一个。
郭英是个浪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跟着驼背的叔叔长大,住在长安城郊,长年在外流浪。东混混、西混混,人极度聪明,所以学了不少名家的招式,有些是偷招看来的,有些是混到人家家里去做长工掏来的。
有的则是跟人家的女儿或妹妹搭上交情骗来的,在长安,提起这个小郭还算个名人呢!
他的叔叔郭驼子的确有其人,早岁也是江湖人,被人砍瘸了一条腿,又杀死了兄嫂,他携了这个侄子避仇隐居,因此不免过于溺爱,这是郭英的全篇身世。
到长安骊山脚下的大王村去问,有一半的大姑娘和少妇都会当着人咬牙切齿骂几句杀千刀,然后却又会偷偷地背着人打听他的消息。
郭驼子还孤独地住在那间平房中,每天把一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期待着那离家的浪子能倦游归来。
第二天清早,陶珊珊从石鹫的屋子里满脸倦容地出来,就打听到这消息。
陪着石鹫折腾了一夜,她实在是够累的,但显然也十分满意。
这个汉子供给了她一切所需要的,在某些地方,似乎比她贪得无餍的胃口还要大。
郭英牵来了马,跟石鹫两个人一起上马,向着伊加拉汗的王宫进发。
陶珊珊还情意绵绵地在石鹫的马包里塞了一包涵味,水壶里给灌满了酒,给他路上打尖用。
两个人都没付店钱,是陶珊珊关照的,她说凡到伊加拉汗王宫去参加竞技的人都由伊拉招待食宿。
马走得很远,陶珊珊还在招手送别,不像昨天要拼命的样子。
郭英笑道:“石老大,看来昨天晚上你一定过得很愉快,我可白替你担了一夜的心事呢!”
石鹫大笑道:“小子,这可是你婆婆妈妈的了,老子是个大男子汉,难道还怕被人吃了不成!”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别忘记,她们的外号叫黑水之妖,妖精可能都是吃人的”
“没那事儿,昨夜那个小么娘子可人极了,我还没见都那样对劲儿的娘儿们,足足浪了一夜!”
郭英笑道:“这个不用你说,看今天早上的样子也知道了,石老大,真想不到你还有这套降妖伏怪的本事,当初唐僧就该收你做徒弟,保着上西天去取经了。”
石鹫也得意地道:“老子的本事多着呢,除了耍滑头不如你小子,那一样都比你强。”
头上飒飒风响,是两头健鸽飞了过去,直奔王宫的方向。
郭英微微一笑:“咱们的底细已经送到伊加拉那儿去了,你可得记性好一点,昨夜在枕头上告诉了人家什么,今夜也得照样说,别一不小心穿了帮,那可要掉脑袋的。”
石鹫不高兴地道:“忘不了,你小子的祖宗八代,老子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郭英道:“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我在长安有底子可查,你虽是生在大漠上,却像株没根的树,你的身世也是由着你高兴,信口胡说,我听了有七八遍了,居然没有一次是相同的。”
石鹫一怔道:“你听了七八遍?我一次都没对你说过!”
“不是由你这儿听的,是听别人说的。”
石鹫大笑道:“听别人说的,那就难怪了,老实告诉你一句,老子的身世,自己都不清楚,从小就是莫名其妙地长大,莫名奇妙地活下去,但现在老子多少也有点名气了,可不能有个平平淡淡的身世,那太不够气派,所以老子没事就编故事,为自己造身世,想到一个说一个,下次想到了更有趣、更好的,就换一个。”
说到后来,他的神色渐渐转为苍凉。
郭英轻轻一叹,他知道这个汉子心中的隐痛,他的童年不是平淡而悲惨,使他不愿意留在记忆中。
伊加拉汗在他的王宫外围圈起了一大片沙原作为竞技的场合。
这位大漠之王手笔是很大的,他在竞技场的四周用木柱作桩,深深地打进了地里。
然后再用横木条,钉成栅栏,一圈就是十几方里,其中还圈进了一个两里见方的小湖。
这种设置在内地自然不算什么,可是在大漠上,一个淡水湖却是极为难得的水源,而那些木材就更难得了,它们是用马车从内地运来的。
游牧的回民都用皮革制成帐蓬来作为居室,在一些不易为风沙掩盖的地方,也有用石块来建造房屋的,那不是为了坚固顺风吹台,而是因为此地没有木材,运木材来的成本比就地由山上取石贵多了。
伊加拉汗的王宫是木材与石块混合使用砌成的,气概富丽堂皇,比之在京师的皇宫毫不逊色。
在警备上,他没有那么多的禁军,但严密过之,因为他门下的武士,个个都是千中选一的好手。
后宫佳丽之多,他也不少于皇宫,但是他比中原的皇帝开明,没有把这些女人都视为禁脔,除了他的妻妾无人敢染指外,那些宫女则是用来侍候他门下的武士的。
所以在他宫殿里,充满了欢乐,绝少旷女怨妇,就是他的妃子,偷偷地交一两个相好,他也会眼开眼闭。
这一次的竞技项目,原来只定了赛马与剑术两项,后来又加了骑术与轻功两项。
郭英等人到了竞技场时,才知道又增加了格兽与角力两项。
那是因为莎军国王莫伯拉图汗的要求,他从阿拉伯聘到一位大力士,能力举千钧,万夫莫当,徒手能格虎豹,因而提出了这项要求。
伊加拉汗是从不拒绝任何挑战的,他曾经自诩帐下的武士无所不能,文武百技,只要有人能做到的,他都不在乎较量。
据说有一次,一位王公的女儿善刺绣,提出要求比赛刺绣,当众扬针,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绣成一头鹦鹉,伊加拉汗派出了一名宫女,却在同样的时间内,绣出了一头巨鹰,两付刺绣都很逼真传神。
若以针法而言,鹦鹉较为细密,可是巨鹰却比它大了十倍,在同样的时间内,完成十倍的画面,胜负自分。
这次参与竞技的有十位王公的代表,和六名中原来的汉人代表,至于那些项目有那些人参加则不得而知了。
郭英和石丽都报名参加了四项。
石鹫报的是赛马、骑术、格兽、角力。
郭英则是剑术、轻功、格兽、角力。
报了名之后,他们很受注目,尤其是郭英,他是个没没无闻的人,居然一下子参加了四项竞技,这倒不出为奇,有人还参加过更多项目的角逐而都取得极佳的成续。
但是却没有人能同时兼具技巧与力两项才能的。
前两项是灵活与技艺的表现,后面的格兽与角力却都是着重在勇力方面的。
石鹫的身材魁壮,跟其它的代表相较已略见逊色了。
郭英虽不矮,但他的体型适中,温文俊雅,绝非力士型的人物。
连石鹫都忍不住提醒他:“小郭,你自己斟酌着一点,伊加拉汗的竞技虽然不限制外人参加。但是有个资格测验,若是不能通过的人,于例要抽五十鞭的,你可别自己找揍挨。”
郭英却笑笑道:“没关系。我只是想多见识一下,并不打算夺魁,何况我的力气还可以,通过资格测验,应该没问题,我举过两百斤的石担!”
石鹫吸了口气,拍着额角道:“小子!两百斤算什么,这儿的人个个都能举起那个重量,这可不是在你们家乡的集上耍把式,那要真功夫的,你没有力举五百斤的劲道,就甭想通过测验。”
郭英想了一下道:“五百斤我没举过,但不妨试一下,即使不行,也不过是挨顿鞭子而已,没什么了不起。何况我若是在前两项中有了优异的表现,很可能伊加拉汗对我客气一点,免了我这一顿鞭子。”
石鹫叹了口气:“小郭!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强出这个风头呢?”
郭英笑笑道:“为了吸引伊加拉汗的注意,一般说来,剑手不会是力士,我报名参加角力,使他对我特别注意,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目的。”
“我的少爷,你有没有想到后果,受人注意之后,必须要有特出的表现来配合,若是你摆了个大乌龙。会给人怎么样的感觉呢?”
郭英道:“那最多只会使他认为我是个不自量力,浅薄无知的人,这正是他最需要的人。”
石鹫只有摇了摇头道:“小郭!你这像伙的鬼点子实在太多,好象做每一件事都有个目的似的,跟你这种人做朋友太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你卖掉。”
郭英笑道:“至少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因为我有更大的秘密在你手中,你只要把我的身份与目的告诉伊加拉汗,就足可将我打下十八层地狱了。”
石鹫鼓起了眼睛道:“你认为老子是这样的人吗?”
郭英道:“自然不会是,否则我也不会把自己的秘密使命完全透露给你知道了,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我这样说只是要你明白,我也不会把你卖掉的。”
石鹫在心里很舒服,也很温暖,那是因为他极少有朋友,更没有交过一个肝胆相照的知己。
他在心中对郭英的好感已经很深了,只是不善于表达,因此他只有哼一声道:“你若要卖也无所谓,反正这一趟是老子自愿参加的,叫人坑了也怨不得人。”
这是他能说出最有感情的话了。
来参加竞技的王公们都有自己的帐篷,也有自己的随从们伺候着,就是另外前来参与竞技的几个汉人,也有相熟的朋友招呼着。
他们大概是已经先投入伊加拉汗的帐下,所以也有休息的帐篷,相形之下,郭英与石鹫倒是有点可怜兮兮,牵了马,在一边等着。
忽然,一所豪华的大帐蓬中出来了一个年轻而又漂亮的宫装少女,走到他们面前,倩妙地行了个礼后,用清晰的汉语说道:“我家公主,请二位壮士到帐中小憩。”
石鹫一翻眼道:“你家公主是什么人?”
那女郎笑道:“在这儿只有一位公主,自然是伊加拉汗的掌上明珠伊丝妲公主了。”
郭英笑道:“就是那位被你们族人称为女丞相的伊丝妲公主,她要请我们上那儿去?”
那女郎笑道:“伊加拉汗国虽然是大漠上最大的一个部族,可是大汗纵英明,一个人就足够把事情处理完了,用不到丞相辅助。只不过大汗很忙,经常不在宫中,那时就由公主来来代理大汗,所以才被称为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