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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军礼,肃声说道:“愿立军令状,敢不为皇上和诸位大人效死。”说完转身下去准备去了。
刚走了没两步,*就赶了过来,嘴里面喊了句:“龙管事留步~!”
龙天羽身形一止,他听出了是*的声音,连忙回身施礼道:“不知道周大人还有何吩咐。”笑嘻嘻的亲热走上来,轻轻的拍了拍龙天羽的膊头,低声说道:“知道王御史为什么对你不冷不热的,多有刁难么?”龙天羽自然摇了摇了头,他还真不知道王强是抽哪门子疯,说起来这到清河来也打罗教,也是为太后出气,王强既然身为太后的亲近之人,大家应该同仇敌忾才对,无缘无故的闹出了嫌隙,真是没有道理。
先是噗嗤一笑,*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摸样说道:“我听说,早几年的时候,王强的儿子因为见到李洛茶饭不思,所以央求着王强派人向李家求亲,被拒绝了。为了这事,他儿子似乎还有些捞下了疯癫之症,因此也难怪他如此态度对你,也是人之常情么。”
哦,听到*如此说话,龙天羽恍然大悟起来,怪不得哪王强对自己如此这般摸样,原来是这种因素在里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是话到此处,涉及李洛,他也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恭敬的朝着*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人相告~!”
*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不算什么,你我二人都是贵妃娘娘身边当用之人,原本就应该同声同气才是。哼,哪王强早就有诸多行为让本官看不过眼,这次回京之后自然定要参奏一番,让圣君明白其小人的行径,让他不能如此张狂才好。”说透了,其实*知道龙天羽有不经过内阁独自上奏本的缘故,说是想要自己参奏,其实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同龙天羽说:老弟,你看看我都要上奏给你出气,你也可以上奏给皇上嘛。
龙天羽面上听着这位*的话,心里面根本没当一回事。听话听音,这种事情*说说,你也就随便听听,谁要较真谁是傻子。先不说别的,王强背后站着太后,你*敢没事找事的找人的晦气,打死龙天羽也是不信的;至于他想要自己写奏本给皇上说王强的坏话,龙天羽是绝对不干的。虽然王强对自己态度上有所不地道,但毕竟只是态度,又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上的行动,再说了你就算上奏了又能如何,难道万历皇帝因为对你龙天羽另眼相看,就因为你的奏章让朝廷的一位三品大员倒台,这有可能么?龙天羽可没有那么自以为是。所以啊,别看*面上笑嘻嘻的,其实心里头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呢,最起码在王强这件事情上面是没安好心的,想要借刀杀人的心里昭然若揭。当然心里不信,嘴上却是不能不说,面子上面的事情自是要带得过的,于是龙天羽气愤填膺,做出一副年轻不受气,浅薄的摸样,大大咧咧的说道:“周大人,你说的好,等清河的事情完了我就直接递奏本告这个王强一状。哼,总是不能让他太过嚣张了,太后又怎么样,这个天下还是皇上的。”
眯着眼睛的*笑了笑,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既然药下了,他自然要见好就收,拍了拍脑门,朝着龙天羽拱了拱手说道:“瞧瞧,我这有的没有的说了这一大通,在这里还要祝龙大人斩将夺关,一击必中。”
“好说,好说,一切还不都是各位上官指挥若定的功劳,小子不过是听指挥,执行命令罢了。好了周大人,我还要下去准备去了,这里就少陪一二,等战后庆功宴上,一定要多敬大人两杯,以谢提携点化之意。”说到这里,也不多言,又是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黑夜之中,龙天羽带着陈煜、刘润普和已经准备好了的铁卫们,来到了距离清河镇门口不远处的小山丘处,他指了指对面笑着回头对陈煜说道:“怎么样准备好了么,要是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这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要镇定些才行啊~!能不能成功可就全看你的了。”
深吸一口气的陈煜,望了望隐藏在黑暗之中如同卧兽一样的城关,平复了一下心情,说真的此刻他心里面再是火热,也有些五味俱陈,带着曾经的敌人,去攻击曾经朋友兄弟,只是形势逼人,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他只能痛苦的逼着自己出卖兄弟了,是啊,人都是自私的,有几个人能做到天下为公,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呢?这种人凤毛麟角,而且必然宛若天边的流星一闪而逝,消失在世界之上,因为他们有坚持,有原则,所以必然早早的为了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而失去生命,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刘润普见陈煜半天没有说话,以为他临阵退缩,皱了皱眉头,要是这小子真的软了下来,那可就不妙了,连带着自己恐怕日后的行事地位也会不利,既然他决定了在青年军里面厮混,自然要拉帮结派一帮人么,陈煜就是最好的对象,于是老练的刘润普正想要说话安慰对方几句,就听到陈煜咬着牙齿说道:“请大人放心,小的没事,只是心里面有些感慨罢了,绝对不会误了大人的事~!”刘润普此刻心里面才放心了一些。
龙天羽此时也知道陈煜如何想的,的确不能怪人脑袋里面的想法,人之常情么,谁还能不有些多愁善感的时候,只要不耽误了正是就行。挥了挥手,表示开始行动~!李如松骑马走了过来,朝龙天羽说道:“有没有信心,能不能一口气拿下来?”
“问题不大,但是舅舅你的后续部队一定要跟上,保持接应,见关前信号一起,就立刻往前冲,要不然我们有可能要面对敌人疯狂的反扑。”自然李如松是打老了仗的人那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点了点头道:“这点你就放心吧,我会接应到位的。”拍了拍龙天羽的肩膀接着说道:“好了,就看你的了~!”
于是一条长长的队伍冒了出来,两百多人呼啦啦的点着火把,绕了一个圈子,伪装成刚刚从官道上过来的状况,径直往清河镇走去。龙天羽早就想出来的计策,就是利用罗祖吩咐邵博去破坏灵岩法会的机会,弄出一只队伍来,就说将这些有异动的大户都押送回清河,听候罗祖的发落,借此赚开城门,然后迅速占领城门之后,紧接着等待李如松的后续接应到位。
队伍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城楼上面有人大喊道:“站住,什么人,报上名来,到了来干什么,快快说清楚,要不然我要放箭了。”龙天羽转头看了看陈煜,示意该他上前表演了。陈煜点点头,颇有几分从容的往前走去,回声第一句话就是大声呵斥道:“墙头上是二癞子吧,我是你陈爷,有任务回来了,快开门,哎呀,这一路累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陈爷~!?”楼上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在火把的余晖之下探出了一个脑袋往城门楼子下面张望,仔细盯这陈煜打量了几眼,哟了一声,立刻喊道:“快开城门,是陈爷回来了~!”接下来一阵人声慌乱,吱呀呀的声音响了起来,城门已经开了。刘润普在边上看着不由得叹息一声,罗教不亡,天理不容。当年刘润普还在的时候,可以说戒备森严,所有的看守护卫都非常的敬职敬责,哪里可能像现在一样,只要一个有身份的人出来吼一句,轻轻松松的就将门口随意打开自出自入,这不是开玩笑么,从这一点上看,现在的罗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肆意进去,激情四射,有理想,有抱负的罗教了,早就快速的堕落下去,走向黑暗。
不管刘润普怎么思绪,事情依然在进行着。城门打开之后,陈煜领着龙天羽等人往关中走去,他低声说道:“大人,今天咱们的运气可真是不错,看城门的二癞子前年犯错的时候,我曾经救过他的性命,所以对我感恩戴德,因此咱们才能这么顺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亲传弟子为何不在,要知道罗祖的规矩,亲传弟子是必须有一个人担任城门勤务,除非是人不在清河。要是亲传弟子在此的话,恐怕我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有那么幸运能够轻易就进来。”
嗯了一声,龙天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的他全神贯注的观察四周的地形地势,思考着等下如何能够迅速的占领城关踏出第一步。就在队伍顺利的进入外城门,踏进瓮城城门的时候,外城门吱呀呀的关上了,这也是应有之意,瓮城的作用就在这个地方,防止进城的是敌人,可以随时随地提高预警的时间,一旦发现,能够将外城门关上,内城门又关上将敌人细作一网打净。但是很可惜罗教的这个瓮城却成了摆设,也是,哪怕你是世界上最雄伟,最险峻的关卡,要知道堡垒从内部攻破是最容易,也是最简单的事情。
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就是刚才在关上的说话的二癞子,带着几分松快的话气,笑着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军师您回来了?这有多日没见了,我可是想坏了你,不是听说您跟着一伙东厂番子去了济南么,这怎么就回来了呢?”因为陈煜是罗教的总军师,所以二癞子才用这种称呼。面上带着亲热之色的陈煜,跳下马来,拉着二癞子的手,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问题,拖延时间等龙天羽布置攻击,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有近大半年没看到你呢,还是过年的时候咱们见的面,老婆生了么,是男娃还是女娃?”
二癞子听到陈煜提起自己的婆娘,还有孩子,面上立刻笑开了花,说道:“自然是个男娃,多亏了罗祖他老人家保佑,再加上我老婆肚子争气,头胎就得了个男丁,我当时看到哪男娃就高兴的不得了,天天和他说,应该快快长大以后好信奉罗祖,成为小信众。”听见二癞子如此说话,陈煜的心里顿时油然而生一种愧疚,胸口如同火烧一样,也许今天,就在今天晚上他和他的老婆孩子都全部要魂归天国了,自己却是不敢多说什么,连透露一丝消息都不敢做,只得脸上挂着强笑说道:“今天当班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只有你在?”
“哦,本来今天还有十二少在呢,但他老人家的脾性您是知道的,现在在后面的房间里面赌钱呢。我刚才已经派人去通知他您来了。”十二少,就是罗祖亲传的第十二位弟子,名叫罗永昌,生性最喜欢赌博,每日无赌不欢。边上的龙天羽听到后面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马上就要过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吩咐铁卫们准备好,再等一等不要轻举妄动。二癞子只顾着跟陈煜聊天,到没有太注意后面的人的举动,但是毕竟天黑,这么始终堵在内城门处终归是不像话,于是顺嘴说道:“陈少,让大伙儿进去吧,堵在门口总是不好说话,您老赏个脸同我去喝点吧,好家伙这恐怕得有两百来人吧,您这次回来为了啥事?”
咳嗽了一声,陈煜带着几分随意的说道:“这不是罗祖前段时间要邵博去破坏法会么,这家伙为了图省事,居然将所有大户一锅端,押了回来。济南毕竟人多嘴杂,不好看押,只得送回清河来。哪知道这家伙从寺庙出来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踏空,摔断了腿,这不是没办法,只有留在后面休息,要我来帮他走一趟。你是知道的这些大户有多么重要,居然敢联合起来对罗教图谋不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总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才是,要叫他们好好出出血。”
话说到这里,二癞子同陈煜聊了几句之后,心里面久不见救命恩人的激动退了下去。当冷静回到心头之后,他眼瞅了瞅后面这伙人,各个都是彪熊大汉,从身形、样貌来看不像那种做吃等死的富户人家,有些感觉不大对头,犹豫了一下,晃着手中的气死风灯,往后走去,准备往后面看个清楚。在他看来,也许是自己眼花,哪些大户在后面呢,拉拉杂杂一大堆人,天又黑,看不清楚也是常有的事情,于是他一边走,一边笑着应付陈煜说道:“陈少说的是,这些人也是无聊得紧,咱们罗教不去对付他们就算是偷笑了,居然还敢联合起来找死,咦~!”
这个时候二癞子已经看清楚了,后面各个都是提到拿枪身穿铁甲的汉子,哪里有什么富绅大户。他倒是没有想到陈煜会背叛罗教,转身想要惊讶的说些什么,就感觉胸腹一阵刺痛,嘴上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整个人直接被压在了城墙之上。一个声音附在他的耳边,用悲伤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兄弟,不要怪哥哥我无情,要怪就怪这个吃人的世道,哥哥也是为了活着,唉~!”随着一声长叹,二癞子抽搐的抖动了两下,眼睛里面呆着莫名的疑问死死瞪着陈煜,仿佛在问为什么,陈煜偏过头去,不忍心看他的眼睛,手中的匕首一搅动,倒抽了出来,鲜血顿时淋了他一身,紧接着二癞子全身一软,瘫了下来,气绝而亡。
陈煜捏呆呆的望着没有了气息的二癞子,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从他身后甩来一副披风,掩盖在了他的身上,激得他突然转过身子去,手中刀子一晃,就要刺人。却别一只强有力的打手抓住,龙天羽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想干什么?”陈煜这才醒悟过来,啊了一声,连忙放软了身子将匕首扔掉,嘴里说道:“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大人,我……~!”龙天羽根本不理会他的举动,知道刚才哪一刺,不过是一个人陷入到迷茫境地里面本能的自我保护罢了,用力拖动陈煜的身子,压低声音说道:“别给我在这里扯淡,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有的没有的想这么多。快去,那边有人来了,是不是就是哪个什么十二少,趁他不备,下手快些,别露了痕迹。”
见龙天羽不怪罪自己刚才挥刀相向的举动,陈煜才放下心来,往前走去,却看见这边铁卫们正在王五的指挥之下往城墙上登去,原本刚才想要等一等再动手,眼见是不可能了,哪个叫二癞子的人已经被陈煜杀掉,不能再等了。当陈煜走到这边队伍的尽头,就听见老远有人喊了起来:“搞什么呢,怎么所有的灯都熄了,我说癞子你丫是不是不想干了?陈老大,在不在,是不是你回来?他娘的,要是癞子你谎报军情,我可不饶你,刚才好不容易摸到一副天牌呢。”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