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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父母走之后的半个小时后我决定写下我的父亲母亲这个标题。然后对着这几个字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我只记得小学时老师布置写命题作文写自己的父母时我写过一篇我的爸爸,那篇文章干涩不已,搬用写这种作文常用的套式,用那个年纪孩子气的语言描述我的爸爸这个标题。后来这篇东西上了饭桌,母亲说怎么就不见你写过我的妈妈啊,我记得那时我说我以后写啊。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为我的父母落下一个字,除了在写我的弟弟时必不可少的写到他们。
当我想为我的家人写点什么的时候,我总无从下笔,更多的时候我宁愿编造虚有的故事情节,而避免去想起我的家人。我想这可能跟我们彼此都不习惯表达自己感情的缘故。而在这个时候,在我吃着母亲带来的无核葡萄,在我用红肿的眼睛试图复制他们离开时在视网膜里留下的图象时,我想写了。
这个时候到处在谈论那个强大的国家在为他们所做的付出应得的代价,这个时候到处纷纷扬扬或者欢笑或者窃喜或者忧患或者谴责,可是这个时候我只想写写生活的琐碎。这个时候我只想写写我的父亲母亲。
2、我应该说是个幸福的人。是的,比起我们家族中的我这一代的兄弟姐妹中,我的前途有人打算,我的一切都有人安排。这得感谢我的父亲,在我的家乡,他是个人物。我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他精力充沛,机智过人,靠着年轻和聪明他以未读到高三的资历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得到他曾经憧憬的一切。至今我回到家乡走到他曾经留下足迹的地方时,还有他同辈的人谈论起他,谈论他曾经的惊险经历,谈论他早白的头发,谈论他喝起酒来的豪爽。
这里我只想记录下我印象中的父亲,没有夸大,没有神化,我只想记下他在我回忆中印下的每一丝痕迹,然后综合出来看看给自己看。说实话父亲从来没有在我的脑海中组成个完整的图案,任何关于他的记忆支离而破碎,我想这大概是在我小时候他经常出门在外而当我出外念书既而工作后他才长时间的呆在家中的缘故(而这个时候他已经老了)。以至于我的描述也支离而破碎。
3、父亲是个严肃的人。额头拧出的那个川字在常年动于心智中已经成面部组成的一部分。父亲的眼神锐利,这眼神曾经让我们老家隔壁邻居的小孩一见就会吓哭。父亲是个孝子,几次上调他都以病重的奶奶为由申请留任原职。奶奶常说是自己误了父亲的前途,父亲一笑而过,爷爷已经不在了,父亲更要照顾好奶奶。所以我们兄妹也一直敬重长辈。
记忆中除了除夕,父亲基本上没有在晚上呆在家里过,那时也不喜欢他在,父亲的严肃让整个气氛沉闷。放下碗筷就出门是父亲的习惯也是我们的习惯。父亲走后仿佛空气都会舒畅的叹气。而母亲则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父亲很少坐下来跟我们聊天。我从未感受过别人家庭父母和孩子更如朋友的滋味,从来他都是居高临下的。我和弟弟都生疏于父亲的拥抱。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弟弟六岁时。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了,当时父亲冲动的抱住我和弟弟,然后在我们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下。我至今还记得他胡子戳到我细腻皮肤上的触感,以及在那个距离闻到的父亲身上的夹杂了烟和汗的味道,在记忆里清晰无比。
回忆里跟父亲在一起游戏一只有唯一的一次。玩的捉迷藏。父亲童心大起,先是将我安排在米柜里,说那里是绝密,任什么人都不可能找得到。那个柜子大得吓人,足足可以容纳下三个我的体积。弟弟数完数后开始寻找,在房子里摸过来摸过去床脚甚至沙发底,可能弄得灰头土脸的样子又好笑又可怜,父亲憋不住了用手使劲敲柜顶说这里这里,结果在我自己爬出来前就给弟弟逮住。然后父亲又把弟弟锁在衣柜里,拨下钥匙。我找的时候什么地方都搜遍了就没他影子,要放弃的时候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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