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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很不爽吗?”
他已经大方地敞开自己的衬衣,右肩白色的绷带赫然跃入我的眼睛。突然想起二姐曾给我读过的诗:“折翼的黑天使用他那犯罪的眼神引诱这些堕落者落入他的陷阱”看来这还不是胡说八道。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我简直有些坐立难安了,忍不住站起来退开两步,我真没这么难堪过,而事实上,应该难堪的是他而不是我“你他妈把你的嚣张个性改一改,别给我乱来!”
“只要你不后悔,我没意见。”他的双眼在暗色的灯光下尤为紧迫,嘲弄地锁定我。
“我对你没兴趣。”指了指门“麻烦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开始松开裤子皮带“你考虑好了?如果你放弃,那明天见面的时候,希望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一副被欺侮了又要终身记恨的样子。”
“你说什么?!”我长这么大,经历过最可气的事也没有眼前这个人这么让我愤怒“你这个混蛋,说什么!”
“这样就对了,发泄出来对你这种少爷作派的人有好处。”他淡淡一笑,很以为达到了目的,又优雅地扣上拉链。
“慢着。”我突然拦住他“我改变主意了。”
他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我,让我有点过瘾,他说:“我刚才可不是想用激将法。”
看到他犹豫,我很舒服:“是么?那也同样管用。我──决定上你了。”
“我该为此感到兴奋吗?”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不相信我会有所举动。
“我并不很清楚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达到高潮,但我想,那一定很刺激。”
“你不是亲身体验过么?怎么会不清楚?”
他总有办法激怒我,他总是有办法,但这次,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他把程晋推到窗户边,他的放松让我有点沮丧。
“难道你不认为在床上做会更舒服点儿?”他漫不经心地提议。
“我就喜欢在这儿玩,除非你想反悔?”我比他更痞地笑着,并下了一道恶意的命令“背过去,两手撑在窗台上。”
“邵振安,玩妓女也没这么玩的。”他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但他的指正让我很不耐烦,即使我知道当时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但却是他过分在先,我挺有理的:“当初你对我下手时可没有留情。”
“可至少我让你舒服了,而你,明显是想羞辱我。”
“你还有脸说这个?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作羞辱!”我冲上去按住他的胸口,将他抵到窗台边。
“马上你就能知道这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了。”我去扯他裤腰,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手都有点儿不利索,但动作很猛。
突然,他又开口逼我:“你可有点心急啊,正常来说,是不是该来点前戏什么的?我看那个还是很必要的吧?”
“我认为,没、有。”
“至少来个吻。”他讨价还价地一下拉住我脖子凑近他,迅速捕住我的唇,来了个热辣辣的吻,吸得我整个人都抖了,我差点没把他的舌头咬下来。我伸手将他隔开,双方僵持起来,空气停滞了数秒锺,我的脑海一片混乱,他依然赤裸的眼神让我想起那一次在更衣室发生的一切,那段记忆翻涌而至,冲得我全身上下一股燥热难巡,像在瞬间被扒光似的,我的胸口爆发出很大的郁闷,并且一触即发,我突然做出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单手扣住了程晋的脖子。当时,我想宰了他,因为他一次次逼得我很难堪。
虽没有歇斯底里,但我的冲动显然也令他措手不及了,他一直没动,直到我轻开手,他猛咳了几下,很奇怪,他没有发火,只是揉着脖子说:“你他妈也太狠了点,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袭警真过瘾。怎么?为什么不反抗?”冷冷笑着,可不准备同情他。
“如果你是杀手,我早死了一百回了。”
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他眼里一丝异样的情愫,有些难以名状,有些莫明其妙,像一道激烈的火,他伸手猛地揽住我,在刹那间又一次截住我的唇,高热湿滑的舌尖饥渴似地长驱直入,横扫我的口腔,全身的感觉都聚集在舌尖上,全身各处都战栗起来,我狠狠地将他压回在窗台上,彼此开始扯对方身上的衣物,那种濒临疯狂的激狂令我无意阻挡,这种冲动到不顾一切的践踏和无理无据的渴求,可以让我暂时抛开顾忌。我们激喘着咬噬对方,不知是我还是他随手关了灯,黑暗中他的眸光散发着露骨的情欲之光。
我觉得在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东西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而双方都没有想着如何去阻止,而是任其发展,最后陷入一种不可琢磨的境地。当时我想,要避开或许还来得及
他碰到我的下体,采取无情地攻略,动作娴熟,我心里猛地一惊他半跪下来,沿着我的胸口一路向下,舔吻我最敏感的一些部位,然后又站起来,脸几乎贴上我的,情欲味十足地叹笑:“别说你把我们的第一次给忘了──”
我拉开他:“还要玩下去?不腻?”
“我说过,是你的话,我愿意一试再试”他的手来回摸索挑逗着,我的呼吸都窒住了,我以为自己可以放开了,但一到关键时刻,又开始窘迫,只因为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是程晋。
他的唇舌又一次准确地扑过来,颠覆性的掠夺,直冲上脑的燥热,越吻越纠结,我本能地扯住他,顺势将其压倒在床上。
“邵振安”他在我耳边粗喘着催促“我们不应该仇视我们的身体彼此吸引,我也觉得很吃惊。”仍是那个习惯下咒的男人。
我抬起上半身,与他离开一段距离:“再重复一次错误,我一定会──很后悔。”
“我不相信,不试怎么能确定?”他逗趣似地伸手把我压向他的胸膛,两人紧紧相贴,压迫感很强,他仰首啃吻我的喉结。我下身有了反应,但还是尽量让自己能冷静一些,他的手在我腰间时重时缓地游历,舌尖依然带着某种最直接的暗示与挑逗,想邀请我跟他一块儿坠落深渊。
“你真觉得这样不会太疯狂”我开始为自己一直以来所处的劣势感到不满,于是打算来点恶作剧,他的眼睛闪了闪,我想他识破了我,我的手直接向下探入他的裤腰直击要害,他陶醉地呻吟一声,然后半眯着眼冲我低低笑了笑,显得异常浪荡不羁,那笑亦正亦邪,不可言说的性感,使我真想给他几拳泄愤。
开始除去彼此身上所有的障碍,胸口随着沉重的呼吸有缓慢地起浮着,也许是我的施虐情绪和反常的专注令他产生了不安,总之,他头一次叫停。
“邵振安,要是你正打算把我折磨得起不了床,恕我不能奉陪。”
“哈!”我哼笑“你也会讨饶?”
在程晋平静的注视下,我突然觉得自己比他更难堪,心开始阵阵轻颤,我真他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双方在不自觉地抗衡,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磨擦中升温,不着寸缕的两个大男人真的很难刹住车。猛地一个挺身,我将膝盖插入他精壮有漂亮肌理的身体中间,均匀的麦色皮肤又开始挑战我的极限。
这时,他不合时宜地吐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的身材真不错,那天在酒巴,你不该脱出来让人看。”
我的理智因为这句话稍稍回归半点,不屑地一笑:“你最好闭嘴──或许你是觉得,闲聊比做ài更有趣?”
他抬手用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看来,我开始不是你对手了。”
“耍我一次两次不过瘾是不是?”我喘息着俯身咬他的脖子“适当时要懂得收手,知道吗?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感觉征服欲强烈地刺激了我,我的吮吸使他微微一颤,下体相擦,烈焰四起,他身上还是那股专属年轻男人的淡淡的体香和我的气味交融。
膝盖一使力顶开他的双腿,我循着之前的经验,将手指滑入那个隐密的入口,他的脸一下绷紧,我暗自一凛,有什么东西令我开始退缩了一下,但最终,几乎是没用任何技巧、不容自己犹豫地一下顶了进去──
“啊!”他大声而震惊地喊了出来。
其实他里面太紧,我痛得咬牙,两个人都在活受罪,程晋,你也是自找的!刚想调整一下姿势以缓解这个糟糕境遇,一个老拳已经迎面而来,他指关节狠狠揍在我左脸上,我疼得偏了偏头,挺起身子怒瞪他,直想把给吞了。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我用力回击,对着他的左脸重重甩了一个巴掌,他一楞,就快暴跳如雷。
“shit!”他冲我吼“有你这么蛮干的吗?!想弄死我?”这回倒没还手,他上半身挣扎着想抽身出去,但因为我的位置比较有利,他健硕的身体一时也无用武之地。他越是动我越难耐,真是被他气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还很清晰,他的一边脸也有红色的手指印,两人都够狼狈的。
“你他妈不想干刚才干嘛惹我!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会搞男人?”
他居然一下泄气似地躺倒在床上伸开双臂,放松地深呼吸,压抑着一脸的痛苦,无奈地瞥我一眼,很轻很快地说了句:“我没想到有这么痛。”这时的他表情居然有些孩子气。
我架起他一边的腿,汗也下来了,不过语气缓和:“知道还不老实点儿。”弯下上身,将脸靠近他的胸口,腰部慢慢移动使力,动作堪称体贴,我可不想再挨一拳。我看他闭上眼睛,皱着眉,褐色的皮肤在汗渍下显得尤为性感,也许想到他也是第一次,我无由地一阵冲动,浑身的血液循环加速,快感和热量也渐渐在腰下聚积,像要随时喷薄而出。
程晋刚毅又优美的下颚线条激起了我某种奇异的念头,今天这个情场老手也尝到床第间的耻辱了,也许是报复心作祟,我开始冲刺。
“啊晋──”我轻喊“告诉我你现在什么感觉”
他抬头,黑发凌乱,眼神迷离,嘴上却仍很狂妄:“少废话!啊──”
我在他体内撞击他最脆弱的地方,真太疯狂了,在猛烈又不失节奏的进攻当中,我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占了上风,从一开始的艰难抽chā,到后来意识到快感最终占据心神的战栗,浑身上下似乎起了火,他的内部竟然能让我如痴如狂,我很少在床上尝试这么肆无忌惮的激烈。
他可能也开始从痛苦从缓过神来,开始配合起我。“哈你喜欢!”我情不自禁低头吻他唇“你是不是喜欢这样?”
“不知道”
他的内部炙烤着我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右手一把拉住我的腰,试图控制我的力度,随着我每一次强力侵犯,他都会难耐地朝我耳边吐气,我们都清楚地感觉到身心被原始欲念征服的快意。在我得到最爽快的一次发泄后,在猝不及防中,程晋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他用手捂了捂扎着白布的右肩,不知是不是伤口裂了。我们激喘着,怔怔地看着对方,咸湿的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滴到我的脸上,空气仿佛静止。
“你真让我震惊”说着,他开始反击,在一次又一次的挺进当中,我们嘶吼着,纠缠着。在这场体力战中,我们都没占优势,两败俱伤:“啊──你够了”
他的回答是:“不够,永远不够──”
可能欲望真的没有顶峰,当滚烫的液体随着高昂的情绪激射而出,一场疯狂的性爱仍没有得到缓解。心里在痛骂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还来不及制止他,又一轮肆虐开始了,一夜也不知道干了几次,连床单都被扯到地下。炽热的身体缠绕贯穿,快感袭身直堕入黑暗,是沉沦么?我放开顾忌,他也是。
直到第二天九点多锺才醒过来,我挪动一下身子,啧,浑身酸软,往旁边一看,那家伙居然还在死睡,俊朗的侧面看起来真是牲畜无害,跟晚上判若两人。我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掀开薄被低头看──“噢,该死!”我惨呼一声,颓废地倒在枕头上。赤裸的身体红色痕迹遍布,看来又破戒了,这回可不能再让女朋友们看见,否则,不用再混了。
我脑子一阵嗡嗡作响,然后,哼哼苦笑,开始为昨晚上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看来疯病也是会传染的,病源显然就在旁边。我慢慢地坐起来,把枕头狠狠丢到背后,想找根烟,但发现床头没有,于是索性重新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想要干什么,也不想洗澡,简直动都懒得动。
“还在回味?”一张可恶的脸凑近我,他半撑起身,伸手揉了揉后颈。
我忍不住嘿嘿一声,有点儿幸灾乐祸:“你玩忽职守了,程sir。”他有几个小时都没有在窗户边盯梢,当然,我也不会天真到认为只有他一个人驻守在这里,这幢楼布满了眼线,对面的是条大鱼,毫无疑问。
他闷笑,有些自嘲的味道:“如果你是妞儿,我会以为自己看上你了。”
“你可真抬举我。”我露出狰狞的笑“如果你是妞儿,过了今天,我就把你蹬了喂狼。”
他有些怕热,把被子推开了,露出线条利落的矫健身躯:“我想,我们是有合作基础的。”
“你就这么信任肉体关系?”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侧面。
他慢慢把目光调到我脸上,嘴边升起一个笑,意味不明:“那要视情况而定。”
我也忍不住冷笑:“虽然情况照目前来看不算坏,但你应该知道,我跟你一起,准没好事。”
“你怕了,邵振安。”
“闭嘴。”我懒洋洋地回应他“你这混蛋最好闭嘴。”
我走进浴室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
之后两天,我觉得面对他有点尴尬,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有点不爽。有时候进进出出四目相交,我都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倒装得很自然,几乎不大关注我,除了我晚上九点出门,他会不冷不热地问一句:“约了人?”
“你机车借我。”
他干脆地把钥匙丢给我:“摔死活该。”
“放心,我比你命大。”
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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