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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坊门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靠近大门的地方却空出好大一块,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随时会冲出来一般。
苏绾拿出口罩戴上,带着秋霜去对面的银楼, 上二楼边挑发冠边看热闹。
老贾大马金刀地坐在锦衣坊店子中央,袖子挽起来一截,离得远看不清楚是否有红点, 气势却十足吓人。
锦衣坊的小二、掌柜, 还有几个裁缝全跑了出来, 一个个面露惊惧地看着老贾。
苏绾选中两个碧玉发冠,在窗边坐下等掌柜的包起来,顺道看热闹。
隔着一条街听不到那边说了什么,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锦衣坊门外堵得水泄不通, 街道两头还有百姓不断往这边涌来。
“我月初才在锦衣坊订了过年穿的新衣裳, 甭管有没有做出来, 我都得让他们把银子退回来。”耳边传来女子的抱怨声。
“别提了,我给全家上下都订了, 出了这档子事, 谁还敢穿他们家的衣裳。”
“那少东家就不是个好玩意儿,外室都养了好几个, 听说还都是青楼里出来的。”
“这叫报应, 苦了我们这些跟他们家买衣裳的,早知道去宝裕兴买。锦衣坊就胜在样式好看,用料还不如宝裕兴。”
“眼瞅着年关就要到了, 宝裕兴这段时间的订单怕是也不少,裁缝肯定不够。”
苏绾回头看了眼在选发簪的妇人,暗暗计上心来。
老贾他们今天这么一闹,到锦衣坊退货的人会更多。没单子可做,锦衣坊势必会辞退绣娘和裁缝,宝裕兴收不了那么多。
待会她得去一趟牙行,拜托钱东家帮忙留意这些人的去向。
锦衣坊目前还能撑,那些送了原料没拿到款子的会上门,下了大笔订单的也会上门要求退款。
她得等到锦衣坊差不多撑不下去时,再拿着契约上门给他们狠狠一击。
苏绾唇角弯了弯,见锦衣坊的护院出现,禁不住扬眉。
这些人连老贾的一个手指头都碰不到,暗卫营的那姑娘武功也不弱,锦衣坊想把事情压下去,没那么容易。
“姑娘,发冠打包好了。”秋霜拎着装发冠的盒子折回来,唇角含笑,“回去还是再看一会?”
“回去。”苏绾站起来,神色愉悦。
纪元朗和袁聿之间的交易要是也能查出来,会加快锦衣坊关门的速度,她得提前做好接盘的准备。
离开银楼去牙行,街上的百姓都在议论锦衣坊的八卦,走到哪儿都能听到。
牙行靠近市集,路上的百姓不多。一直跟踪她的几个人愈发大胆,跟得越来越近。
苏绾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带着秋霜拐进巷子里。
来了三个人,秋霜应该能打得过。
她原本想跟赵珩借几个暗卫的,考虑到这样做不合适,所以没提。上回请的镖师回到汴京就不联系了,他也不接私人保镖的活。
“三个人你要是打不过我们就先跑。”苏绾压低嗓音,“前面估计还有人堵路。”
“都是些混子,打得过。”秋霜手痒痒,“姑娘放心。”
苏绾点了下头,脚步未停。
走到巷子中央,跟踪她们的几个人果然从两头包抄过来,凶神恶煞的拦住她俩的去路。
“小娘子这是要去哪儿啊,哥哥送你一程?”领头的壮汉笑容猥琐。
苏绾漠然看了一圈,往边上让开。秋霜一言不发,上去就给了那壮汉一个耳光,不等对方反应又补了一脚。
壮汉毫无防备,整个人飞出去重重摔到地上,声都发不出来。
秋霜身手敏捷,纵身掠过去又补了一脚,将他身边的两个也全部放倒。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利落干脆,这哪是的学过点拳脚,分明是武林高手。
苏绾放松下来,直觉秋霜是赵珩安排过来保护自己的人,但没揭穿。
他应该不会监视自己?
“姑娘,在这问吗?”秋霜蹲到地上伸手揪住其中一个混子的耳朵,将对方弄醒过来。
苏绾点了下头,不疾不徐迈开脚步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疼醒过来的混子,“谁让你们来的?”
秋霜抬脚踩到那人背上,悄悄使劲。
“姑娘饶命,我等是袁公子安排过来的,他说……”那人咳了几下,吐出口血,粗粗喘气。
“说什么。”秋霜再次使劲。
那个混蛋回头得狠狠收拾一顿,让他知道下什么人不能惹。
苏绾看着那人,不等他说出答案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袁聿大概是以为,毁了她的清白,她就没了取消婚约的底气?
这个人渣。
“他说……让我等毁了姑娘的清白,事后会给我等每人十两银子。”被秋霜踩在脚下的男人一口气说完,又吐出口血。
“姑娘,送他们去官府还是解决掉。”秋霜气得牙痒痒。
就凭他们也配染指苏绾?!
“你有证据能证明是他让你们来的吗?”苏绾淡淡出声,“没证据的话,手脚就不用留着了,这样的事你们之前没少干吧。”
“有证据,我们仨都住在城北,他给了我们姑娘的画像,还有一张欠条。”男人疼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姑奶奶求你饶我们一命。”
苏绾诧异扬眉,“秋霜,把他们先带回兰馨坊,稍后我去府衙告状。”
这么蠢还想来骗她的银子?袁聿难道不知道做事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也有可能,他是觉得对付一个弱质女流,不需要那么谨慎。
“是。”秋霜撤回脚,疼醒过来的男人眼睛一闭,疼晕过去。
秋霜在他们身上翻了一会,找到绳索将他们都捆到一块,挨个弄醒过来,含笑看着苏绾,“好了。”
“带他们回去,我去一趟牙行。”苏绾丢个她一个满意的眼神,“很快就回。”
“姑娘路上小心些。”秋霜提醒一句,拉动绳索将那三个人拖走。
暗处还有人保护她的安全,自己不跟着也不会出事。
苏绾扭头顺着来时的路出了巷子,继续往牙行那边去。
近了年关,牙行也比平时忙碌。
苏绾等了两刻钟钱东家才忙完,进门就不住告罪,“让苏姑娘久等了。”
“不妨事,上回请你帮忙打听的事可有进展。”苏绾脸上浮起淡笑,“若是有别的消息,也跟我说说。”
“有消息了,我今日正打算过去找你。”钱东家喝了口茶,拿出块帕子抹脸,“上回说的那布庄被锦衣坊买走了,约好剩下的银子这两日付完,这不是锦衣坊出事了吗,宁可亏定金也不要布庄。”
“他们开价多少,布庄原来有多少人,多大规模。”苏绾一点都不意外。
锦衣坊这几天退出去的银子,少说也有一万两了。
作为汴京最大的绸缎庄成衣铺,再闹下去不止为了过年下的订单会取消,明年上半年的订单退的也不少。
“布庄总共四十人,一个账房、两个管事的,选丝、织布的工人三十人,染布的十人。开价倒是不高,不带房契地契四百两银子,全部算上是六百两,位置在锦堂巷附近。”钱东家脸上浮起笑意,“姑娘要是想接手,价格还能压一压,锦衣坊付了一百、
两的订金。”
“原来的东家为何做不下去?”苏绾很心动,但买卖铺子和房子不同,万一是因为商业纠纷导致,自己接过来也会麻烦一堆。
“他们家一直都给宝裕兴织布,上半年锦衣坊定了批货,有问题的不要还不准他们私卖,布庄的东家这一笔就亏了几千两的本钱,还得给工人发工钱,被拖死了。”钱东家想了想,把锦衣坊的操作全告诉她。
这姑娘做生意实在,糕点铺是从他这得消息买的。开铺子到现在,每天都会准备一些糕点给买不起的百姓,一袋一文钱。
一文钱可不够吃一顿,她那铺子放出来的糕点够一家人吃一顿。
自己做牙行几十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换个斤斤计较的,这事就不说了,亏了也和自己无关。
这姑娘是个能成大事的,说不定日后还会照拂自己,该说则说。
锦衣坊原想拖死布庄,逼着布庄的东家用布庄抵损失,那布庄的东家脾气倔,宁可卖铺子也不抵。
最开始开价一千两不含房契地契,锦衣坊放出消息,谁买了这布庄就是跟锦衣坊作对,因此好几个月无人问津。
布庄的东家撑到上个月,最后一批宝裕兴的货交完,实在撑不下去不得不降价。
锦衣坊的少东家找到牙行,开价六百两要房契地契一起,若布庄还不卖就继续挂着。布庄东家无奈,只得同意。
说好了这月中锦衣坊支付剩下的银子,纪元朗带伤从北境回来后,又不想要铺子了,于是再次压价。
还没交割这锦衣坊就出了事,纪家宁可亏一百两的定金,也不要布庄了。
布庄东家已答应这月支付桑农的茧子钱,再找不到人接手布庄,可能就得卖了住的宅子去赔。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钱东家叹气,“这锦衣坊可不好惹,希望姑娘三思。”
锦衣坊眼前的困局是暂时的,她若接了布庄,日后说不定会被打击报复。
“多谢钱东家好心提醒,劳烦你和布庄的东家说一声,让他明日到牙行签订契约,再随我去官府改名盖章。”苏绾微笑扬眉,“不能因为不好惹就不做生意,若有绣娘和裁缝要找工做,你也可以帮我留意。”
锦衣坊的家底不薄,秋闱一事查不出问题,又没有自己钻空子签的契约,应该能撑到流言平息。
眼下的情况,能撑到几时要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汴京一共三家医馆,其中两家是同安堂。
不是同安堂的那家,是原来太医院的御医被赶出宫后开的。纪元朗想要证明自己得的不是脏病,首选这位御医。
然而他不管找哪家,腿断了是事实,身上起疹子也是事实。
他若是素来洁身自好还好,名声本来就不好,小乞丐们把他每次去万花院穿什么衣服,听哪个姑娘唱曲儿都说得头头是道。
百姓才没工夫去确认,细节这么丰富的流言,必然是真的。
“说的倒也是,那我一会就安排人去传信。”钱东家失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姑娘,最近来了不少东蜀的商贩,想要收购蔗糖,但南境的几个知府下了公告,不准百姓私卖。”
“下公告的知府是打算自己收?”苏绾想起北境的棉花一事,哭笑不得,“这公告是不是才下没多久?”
“大概有半个月。今日消息刚从南境传回来,各知府巡抚贴出来的公告,都要求买蔗糖的商贩提供种子。”钱东家拿眼看她,“姑娘开了个坏头,各地的官老爷,都想要天上掉下来的政绩。”
苏绾略尴尬,“我也没到会变成这样,回头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就去一趟南境,大概几月份收甘蔗?”
“下月中开始,还有半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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