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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强大而致命的力量在这里游荡,而且人数并不少。”
“不可能,我的导恒师协会天天排查都没有什么发现,再加上结界已经开启,没人可以随便进来。”切斯相信要不是贝宁的邀请,面前这个老头也不可能穿越结界到达这里,无论他有多强的施法力量。
“不错,亲爱的切斯,你的导恒师打架是厉害,但要说观天象搜查涌动的力量映像那还是我的专长。嘿嘿。”凯拉蒙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谁不知道你们集思会最擅长的就是剽窃,把不属于你们的魔法疯狂记录。这回来的目的也不会简单吧。”切斯尖刻地指出。
“那你就想法错误了,这是我的工作,我们一直以来做的就是希望能够收集多元宇宙中的所有法术并将它们记录到智者壁约中以使它们能够永久流传。这是本会近千年来的传统,在未来的数个千年中依旧会这样传承。这该是荣耀而不是你所说的下作事情。”星象师凯拉蒙正色指出。
“好了,不要吵了,先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凯拉蒙,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去做到,只要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切斯,这回你就全力配合他,秘密找出这些不安定因素,在他们造成大的灾难以前一个个解决了,另外,不能给赫灵顿造成不好的影响,我要的依旧只是安定。”贝宁命令道。
“同意。”凯拉蒙笑着回应。
“你答应他什么了?”回来的路上切斯忍不住问,虽然这些已经超出自己的权利范围但他深知凯拉蒙这样的人不会无故前来。因为以他这样强大实力的施法者能看的上眼的魔法并不多。
“没什么?他只想要碎星印记的魔法源语。”贝宁轻松地说道,仿佛这根本就是个无伤大雅的决定。
“你疯了,九级奥术就这样给了他?”
“注意你的措辞,切斯。我有权决定咒语的归属,特别是当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刻,一个九级咒语又算得了什么?”
“金色议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假手于人已经够丢脸了,而你还在出卖我们的宝贝魔法。”切斯转身挡住她的去路。
贝宁并没生气,只是笑笑。“区区一个九级魔法能换得一份稳定,你认为这是亏本生意?再者,影族的实力你是清楚的,他们发动攻击我们有多少胜算可以抵挡,依靠议会那帮老家伙?不错,他们几个的确实力雄厚,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力量已经登峰造极。但是面对处于食物链顶峰的影族,他们的胜算又有几何?赫灵顿是祖先的基业,是我们四大家族的命脉,我不可能让它毁在我的手上。如果能联合集思会,我们的实力就会不同,或许还能有的一拼。我过几天就会亲赴穆沙利昂,去见他们的领袖阿佐斯。无论你愿不愿意。”最后几个字贝宁加重了语气,她希望这些话能深刻烙印在切斯脑中,敌人虽强大,但自己如果没有统一的意志又何来成功。
“凯拉蒙不是好人。”切斯继续争辩。
“无所谓,我要的是结果。”
“议会不会答应。”
“他们能奈我何?”
“绝对可以拉你下台,弹劾为罪人并永久监禁。”切斯不给她一丝机会,将最不好的可能性全盘告知。
贝宁沉默了,没有继续理睬面前这个男人。她知道这个强横的保守派不是那么轻易能说服的。而她自己,决定的事情又如何能更改,无论将来会怎么样,至少现在她依旧是站在权利巅峰的人。
“去安排会议吧,我会让他们明白。叫他们多安排一个位置。”贝宁冷漠地说道。
切斯顿时怒目以对:“你要那家伙也去!?这不可能,你在破坏规矩。贝宁冕下。”
“注意你的措辞,切斯。站在你面前的依旧是竖琴手之主。如果你觉得我的容忍是一种退让,那你就尽管试试,看看那帮老家伙会不会站在你这边!”女人拂袖离去,不再理会切斯的回应。
那座小阁楼是炼金协会废弃的旧址,艾肯记得很清楚里面也有独立的栽培园,以及炼金室。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活着的耶赛,也是那次际遇让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在来到莉莉丝塔以后他专门找过这个阁楼的位置,好在此处离莉莉丝塔并不远,只要穿过一个花园就能绕进庭院。想必这里被废弃后就成为了耶赛的私人活动场,或许他就是在这里秘密做着有关贤者之石的研究吧。可怜的耶赛最后还是被那个怪物夺走了一切,甚至连他的儿子也没有放过。这对悲剧的父子。
天色已经暗下来,他凭借身体的优势快速穿过庭院的卵石路到达阁楼下面。这里平时就没有守卫,加上炼金协会人员变得稀少,夜间更是静得出奇。那道符文阵就在一楼的储物间,他蹑手蹑脚靠近内室,轻轻推开房门。在撩走数道蛛网后他走到自己铺设的地毯处。
那个符文阵已经没有了光芒,呈现冰冷的状态,但借着手掌的触摸他依旧能感觉到地板上刻画出的道道脉络。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再次启动这个法阵将他推送回地下的岩廊。传送符文阵不同于魔法,一旦刻画成功便不再需要任何外在的魔法咒语加以启动,数百年前的建造者鲁茵先人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法弄到了这个,艾肯打死也不信这是那家伙自学成才的结果。在魔法公会待的时间久了他自己也对这方面有了更多的认识,具备刻画符文法阵的绝对不会是初级的施法者,所以他相信除非有某个强大的法师相助,否则这个建造者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建造者本身就是个强大的法师。
他不再纠结于这段历史,悄悄躺在法阵中间,静静等待自身体表的温度来触发法阵。浓黑的房间里一片死气沉沉,他仰起头,慢慢闭上眼睛。体温慢慢扩散,在地板上深浅不一的符文轨道中游移填充。来自后背的温度变得越来越清晰,那份温热似乎能穿透血肉直顶心门。他能体会到自己内心中那份清晰自然的脉动。
他看见黑色的房顶开始出现奇异的色彩,相比这符文阵已经开始运行,就等着它再次苏醒来一次传送。斑斓炫目的光影在房顶的黑暗中流动,变得越来越清晰。紧接着艾肯就看见黑色的天顶开始龟裂,逐渐蔓延扩散,屋顶的木纹仿佛在光芒的填充下发生吱嘎断裂的声响。不会吧?难道这房子会塌下来?他的冷汗一颗颗冒出来。
与此同时,头顶正上方斑斓的光线从中心断开,挟着周围已然碎裂的木质顶部向四周滚动,他的后背处发烫的温感提醒着自己就快了,坚持。
木屑翻飞,朝着外围扩散,如同翻动的滚滚潮水四散开来。视觉中心留下的只有一片沉黑,宛如初始。整个房间也在这忽明忽暗的变动下发生极端的改变……当艾肯再次睁开眼睛,自己所躺的位置已经偏转,他的身下只有冰冷的岩石和嶙峋的突起。
很好,就是这里。
方位的变动虽然怪异,但至少都吻合着记忆。借着手中的火把,他抬头看见几百米高的地方平整的岩石龛道。那就是他摔下来的地方。他利索地打开随身带来的小包,将里面的小盒子拿了出来。盒子里装的夏执事“悲情”的馈赠——抽象药剂。他麻利地将红色的液体涂抹在眼睑上并闭上眼睛静静等候几十秒。当他再度睁开,就得到了视觉带来的奇突反差,深紫色的魔法元素飘荡在空气里,宛如一颗颗游荡的繁星。这些东西不可小觑,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些就是从可怕的防卫结界中飘荡出来的零星片段。
看来这个结界应该就在附近了,想不到这道秘法屏障如此犀利,可以上至赫灵顿的空域,并穿过坚硬的岩石直达地面深处几百米。
借着火光他摸索着自己来时的道路,前方的黑暗中紫色的魔法光点变得非常密集,可见依靠原路返回是不明智的,那里早已被结界挡住,强行穿过必定会沾染到那个凶狠结界的诅咒。可见只能在这个岩石地窟中找寻另外一条出路。好在自己准备充分,早已料想到了这步。他将岩钉和动力扣系在腰间,整理好的绳索也盘在肩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搜寻着。火光在岩壁上跳跃,将乌黑的石壁燃烧出一片绯红。
没过多久,他就借着抽象药剂的作用看见了紫红色的轮廓,那道呈现弧形的秘法结界。这道结界在赫灵顿树立了几百年,就连魔法实力如影族都忌讳三分,也正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竖琴手才可以在如今的帝国中部横亘持久,而且还如此靠近帝都古伦城。或许这才是迦南公爵一直以来的芥蒂所在。对这样的威胁不除不快。那道结界可以穿过岩壁,裸露在外的部分也会随着气流而渐显飘逸。艾肯知道此时自己看见的巨大影像也只是这面结界的部分而已,很小的一部分。他顺着光滑的岩道滑下,火光在蜿蜒的加速中给他展现出前方的黑色暗流。那是地下河的影像。艾肯细细计算着河流流经的距离以及评估离入口处的台阶走廊的长度。他发现这条河应该就是通往外面星湖的支流,当初自己就是从这条河流来到了赫灵顿隐秘的地下路口。但此时情况已然不同,因为这之间多了一道秘法屏障,要想再次通过潜水过去显然是危险的。不过好消息就是结界并不是固定的,只要计算准确,还是可以在其微小的偏移中绕进去,只不过这部险棋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他一咬牙,还是决定赌一把。
他爬上岩石,找到固定的位置后将绳索穿过岩钉,并拿出准备好的钉头锤。刚从夏执事那里拿到的次级巨力药剂正好派上点用场,可以短时间提高自身的力量,用来弥补幼化后的身体力量。艾肯连续喝下两瓶药水,顿时感觉双手以及手臂处微微的胀痛。钉头锤每一次击打都能将岩钉更深入几分。待岩钉的脚部完全契合在岩石中时,力量药水的效用刚好结束了。不愧是次级药水,只有这么短的效用。不过好在马科斯的岩钉原本就是贵重金属制成,穿透这种坚硬的石头还算轻松。紧接着艾肯马上爬到另一面岩台上,这个距离和岩钉有着约七八米的水平差。这样就够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那道屏障的游移轨迹了,这个间隙不会出现太久,如果计算没错,应该能刚好供一个蜷缩的身体通过,比如孩童。不过时间只有几分钟。为防万一他再度打开一瓶力量药水,等待着那个动人间隙的出现。
机会不等人,当紫色的屏障慢慢扫向中心区域时,和岩石台面之间黑色缺口便显露出来。艾肯没有犹豫,马上喝下药水后倒退了几步就飞身而下。腰间的绳索在对面石壁处岩钉制造的支点带动下,出现微妙的平衡感,他抓紧绳子身体就像荡秋千一样在下方扫出漂亮的弧线。绳索在快速缩短使得他渐渐接近地面。艾肯屏住呼吸,触动绳索尽头处的动力扣。借着双腿在岩石上的急蹬,一段新的绳索从中抽出,并顺利将他甩过那道间隙。可就在甩动中他感觉什么东西从袋中滑出,向下方坠落。紧接着便是碎裂的声响。
该死的。他暗骂。
那是包里剩下的次级巨力药水。这样一来待会回来就会有不小的麻烦了。
但时间不等人,他快速收拾好绳索用具跑向那条地河。
通过一段水路他终于来到了初始的那条走廊。他匆匆走到台阶出口,翻开石头找到自己当初存放的帆布小包。“等急了吧,老朋友。”他翻开用帆布紧紧包裹的东西,秘银锥静静躺在里面,华光依旧。公爵曾说过这秘银锥应该带往赫灵顿,或许会有些用。当初对竖琴手一无所知,为什么防止秘银锥被这些施法者夺去艾肯只能先将它藏在这里,等时机成熟后在伺机取回。虽然到现在他依旧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但以现在的情况看自己要加快搜寻公爵要的“瓶中物”,杀手的出现迫使这一进程必须加快,从上次的情况看那个月行者的目标就是自己,他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了偏差会引来杀手的注意,但早日离开这里才是王道。他紧紧包好秘银锥,返回水道,这片区域非常庞大,仿佛占据了整个赫灵顿的地下世界。能够来到这里或许也是误打误撞的结果,他必须好好搜寻,因为直觉告诉自己,那东西就在不远处。而这个机会万中无一,错过了很可能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地下河水很冷,他在水下冻得发抖,双唇应该冻得发紫了。但一想到能早点脱离苦海回到古伦城,艾肯就会感觉到前方的温暖和快意。
回到那片岩台后他再度打开一瓶“抽象药剂”,因为经过刚才的浸泡已经使得之前的药水效力完全消退了。他本打算再依靠滑行穿过间隙,但现在看来角度有点偏差,动力扣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只能滑行一小段距离到达中部的岩石台面,剩下的一段路径必须依靠人力爬过去。但一想到没有了次级巨力药水艾肯顿时陷入恐慌。仅仅依靠自己细弱的手臂怎么可能顺利爬上去呢,万一时间拖得久了结界偏移回来那不就惨了?
左右反思还是决定保险起见在这头做一个滑动扣,就算有危险马上一拉绳索,依靠落差可以快速返回原地。为防止湿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使自己使不出力量,艾肯果断脱去学徒袍,拧干后放进包里。这时他看见腰间的银色匕首,那是兰斯给他的神奇武器,一直以来都在充当着割去坏死血肉的用具,只是不知道面对坚硬的岩石会怎么样。他拿起匕首朝着岩石猛戳,只听叮一声,一道火星就迸发出来,他以为匕首断了,不过可喜的是这柄武器在这时体现了出色的穿透功能,岩石在这一击之下居然被穿出一个很大的孔洞。紧接着一些细细碎碎的石头便从岩石的伤口周围纷纷滑落,石壁硬生生被剥落一大块。艾肯看得出奇,也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他用这匕首在岩石上疯狂招呼,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段狭长的通道,或许过不了多久,这条通道就可以穿过那个间隙,从中部区域穿过结界。这样一来离开赫灵顿就变得更加轻松了,想不到兰斯会送给他这样的宝贝,同时他也在反复思索这个受伤男人的真实身份。他是怎么来到赫灵顿的,又是怎么受伤的。这一段段谜题铺在面前,他感觉到无比茫然和忧心。
一个小时后,这条通道已经挖通,观察几次后他发现计算没有错误,每次秘法结界都只会停留在通道的外缘,然后继续游走往中心区域。
返回到内部岩窟时他身上又湿透了。那是身体最极端的抗议,作为一个七岁身体的孩子他的体力已经透支。
短暂的休息后他找到一处新的通路,从方向看应该是延伸到地窟腹地去的。
这条地下通路崎岖难行,道路曲折怪异,往往一条宽大的通路后方紧接着就是一长段狭窄的岩缝。要不是自己具有孩童般的身形想要顺利通过还真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不过当艾肯顺利走过缝隙的时候还是擦伤了很多地方,衣服也被磨破了。火把在这里也只能给予近前几米的视觉范围,影子牢牢伴立在身侧,总给他后方有人的错觉。常年在犬牙堡指挥抵挡蛮族数年,艾肯俨然已具备很好的方向感和地形判别,但到了这里,一切皆是枉然,此刻他已经完全游离在方向之外,说不清自己被这蜿蜒的道路带向了哪里。阴冷的风拂过,火苗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嗤嗤雀跃。看起来前面应该就会是一处宽阔地,他这样想着。
他猜得没错,宽阔的岩洞就在前方,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面前的除了巨大的岩石大厅外,还有另外一番图景。他看见厅室的上空排布着十几条暗蓝色的光带,宛如宽大的织锦从石厅中央向着四周扩散,这些光带走形奇异,有的地方笔直绵长,而更多的地方是蜿蜒曲折,深深绕过尽头处高耸的巨大石体行向远方,甚至更高处。中心的位置某件东西凝立在离地几米的半空中,上下移动。他好奇地走近去看,赫然发现,那东西就是贝宁的莱茵之杖。
艾肯警觉地回身卧倒,并连忙将火把熄灭,他不敢想象法杖的主人如果在这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或许那边已经有双冷酷的眼睛搜寻到了这里的火光。他在安静的岩石壁旁等待良久,空中蓝色的光带依旧不紧不慢运行着,没有了火把的干扰,光带在这样的黑色环境中显得更为清晰幻丽。
是水!
原来这些看起来如同织锦的东西居然是蓝色的水流。或许是通过莱茵之杖的力量而悬浮在空气中,如同分出的十几条河流。他大为震惊地看着这种超自然的画面,深深被这种魔法力量折服。莱茵之杖出现在这里说明这里很可能拥有通往上层的门廊,而且四大家族的人随时可以到达这边。他的心跳变得剧烈,仿佛能和身旁的石壁产生共振。一个声音在警告着危险,而另一个热切的声音却在期盼着前行。当这时间一分分过去,压抑的感觉开始缓缓疏解,艾肯还是决定前去看看,他需要知道到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这些悬浮空中的水流又是用于什么的?
当他走下岩石组成的梯道就发现自己双腿已经站在了温热的水中,这条暗河常年在地脉下流动,怎么可能会有温度?何况这里的地形也不可能会有隐匿的火山啊。他不可置信地将手伸进水中,水流轻舔他的手腕,那份温暖感觉仿佛涓涓细流,将疲惫的感觉荡涤干净,手腕上被岩石擦伤的细小伤口也变得舒服了几分。秘落之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水秘落之泉?
不管是不是,他还是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小瓶子,装了几瓶这种水。然后继续向着中心区域游动。莱茵之杖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沉浸在夺目光芒中的法杖在微微浮动,宁静而坦然。这柄法杖一直是作为竖琴手同盟的最高权杖代代留存的,杖柄通体珠玉,杖端好像是琉璃金制成的,上面有亮丽的绿色晶状物,而整个杖端形状有些像孔雀开屏的尾羽。一道暗金色的纹理从上方纵行灌入,和下方刻画的符文纠集,数道斑斓的线条从下面的符文槽伸出,和那道弧线组成了一柄竖琴的形状。又是竖琴。艾肯想到。只不过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些组成琴弦的弧线居然都是一个个细小的符号组成的,字体在上升中越来越小,最后的顶点处已经变得肉眼难以看清。它们组成的弧形沿着杖端盘曲而上。此刻,这道法杖仿佛受到了魔法的加持,在持续运作着。也不知保持空中的水流有什么用意。
艾肯还看见在莱茵之杖正下方的石座上一泓泉水正突突涌出,涌起的水流被某种奇异力量引导,向着高空延伸一直注入悬浮在上方的数条水流中心。那些悬浮飘动的流体光带就是水流最另类的体现。如果这真是秘落之泉,那为什么莱茵之杖要将它引向空中?如果真是秘落之泉,那么贤者之石就该在附近,那为什么这个区域内没有任何屏障保护。
艾肯走进仔细检查泉水的喷出的石台,这个石台样子奇特,呈现流线型的外观,下方宽大,上方细窄朝着外面翻开碟形的口,就好像一个容器。而这股温热的水流就是从这个里面汩汩喷出。水柱时而高耸强劲,时而婉转退却优雅轻柔。他看见突起的水流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光芒,若隐若现。难道这就是……他连忙走过去。
水流之中确有东西,透过水柱他看见了凝立在中间的细小物体。那东西看起来像极了一片薄薄的水晶,在水流的冲刷下微微旋转并散发诡异的流光。水晶看起来非常通透,圆形的外边处平整光滑,可见是经过了非凡的加工。这应该就是贤者之石了,也就是公爵说的“瓶中物”。艾肯非常确信这一点,底部的出水口很明显就是“瓶子”,瓶中之物可以是水,也可以是这片水晶。艾肯把手伸进水里,慢慢握住水晶,水晶在温热的水流中依旧显得冰凉。于是他准备趁势取下这片浮动的东西。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水晶却毫无所动,仿佛经过了长年的冲刷和水流完全契合为一体似的。“莫非是某种吸力的干扰?”他不禁想到,难怪这里没有任何防护结界之类的东西。
水流可以被莱茵之仗的魔法从地下引导到高空,并扩展成分离的水流带,而水晶在这里又起到了什么作用呢?只是单纯用来改变,将普通的地下水转变成秘落之泉吗?这种奇怪的改变艾肯感觉有些熟悉。而就在这时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东西,那就是同样拥有改变物质属性的秘银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东西和贤者之石的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秘银锥是依靠在高温下分离霜棱矿中的微量秘银,将它们化合重组,凝聚为苏雷斯钢,最后在铁匠无数次的击打下成就出帝国最精良的武器。
“或许我可以。”他拿出包裹中的秘银锥,璀璨的银光在他手掌中跃动,洁白如同皓月。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分离出这个水晶。
他将长条状的秘银锥也放在水流中心,为了以防万一,他只将一半的秘银锥深入水流,另一半则牢牢在自己掌握。水晶仿佛受到某种制约,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水流中细小的晶体开始旋转并不断加速,竟开始将周围的水流打出,水流改变了原来的运行轨迹,在水晶飞速旋转的带动下变成一条长长的涡流带冲向空中。周围的气流紧跟着抖动,那些原本凝立在空中的蓝色光带开始偏乱,被莱茵之仗早已建立完善的轨道发生扭转,变得不再受控,纷纷朝着自己意愿流动,与此同时艾肯竟然看见地下的水流也在跟着变化,居然向上突突冒起水泡,仿佛已经沸腾。“不好!”面前的这一改变自己始料未及,艾肯这时候有些慌乱了。他想抽出秘银锥,但他的努力完全不起作用。这段秘银锥仿佛同样被吸附在水流中,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天空中蓝色的水流经过偏转,有的融合成一体,更多的则继续分裂,整个岩洞上空皆被暴走的光芒填满。同样在空中的莱茵之仗也发生了变化,发出一种异样的声响。
咣咣咣,声音如同哀怨的控诉。
咣咣咣,细小的裂纹出现在仗端的竖琴上。
咣咣咣,裂纹加快延伸,很快扩展到了法杖的仗柄。
它要碎了!
艾肯急得冷汗直出,他呆立不知所措。
好在这样的状况并不持久。
只听一记清脆的响声,他看见水晶已经被秘银锥牢牢吸住,两者完全贴合在一起。
好机会!他顺势一抽,一个趔趄跌在地上。手里的秘银锥安然无恙。
艾肯连忙起身,他来不及多想,匆匆跑出去,朝着来时的路返回。这里支持不了多久,感觉就要塌了,高处的石壁开始断裂,一大块一大块的巨石滚落下来,在身后迸发处巨大的回声。水花和烟尘并起,牢牢掌控着慌乱的内心。他感觉无数饥饿的巨兽在嘶吼,朝着这边滚滚而来。借着秘银锥的光芒他夺路狂奔,不敢回头,不敢幻想。
暗淡的红色法阵就在眼前,他奋力一跃便躺倒在阁楼潮湿的地板上。
他惊魂未定,呼呼喘着粗气,刚才的场景如梦幻般消退。他静静闭上双眼,极端的疲惫和瞬间的轻松很快使他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