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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乐在飞湍瀑与那男子对峙的时候,陆离和席轩在回日阁的厢房里相对而坐,表情凝重。
轻岚是蜀山剑派的大长老,是回日阁的主人。主人忽然遇袭、生死未卜,整个回日阁也处于一种非常压抑的状态。陆离和席轩回来的时候,见周围的侍卫侍女皆是满脸愁容。
轻岚脾性温和,平日里对下属颇多关爱。一想到轻岚的状态,有些侍女甚至都快要哭出声来。
陆离和席轩也不忍心让满怀悲痛的侍女来伺候自己,便让她们回去休息。
他们默然良久,陆离才长叹一口气,低声说道:“我觉得……我有责任……”
席轩当然知道陆离的意思。轻岚道长武功那么强,曾一人对抗泰山派两大高手而占尽上风,如果不是这次大耗真元为陆离疗伤,无论怎样,都不至于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打败吧。
“这不是你的错。”席轩也叹气,“深究起来,你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是我将你带到轻岚道长的面前求她救你。要说谁的责任更大,那恐怕是我吧……”
席轩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屋顶。
“是我太不争气了……我……”
“陆离!”席轩打断了陆离自我揽责的话,“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什么?”
“也许责任在我们,但我们其实成了帮凶呢?”
陆离一愣。
席轩站起身:“我们为什么会到蜀山来?陆离,就算是你受了重伤,按一般的想法,我们也应该是回听风阁呀……”
“你不是告诉我,海棠少主慕晓槿传话,说我回听风阁会有危险,所以你们才临时改变了主意,来到蜀山向轻岚道长求助的吗?”
“没错……我们之所以来蜀山,归根结底的原因是慕晓槿的传话。”席轩说道,“可如果,慕晓槿骗了我们呢?”
陆离豁然抬头:“什么?”
“她假托了君殿主的名义,而海棠与我们听风阁的确有些交情,所以我们相信了她。”席轩说道,“可我们怎么确认真假呢?海棠……毕竟也是刺客组织啊!倘若慕晓槿接了单子,而刺杀对象就是轻岚道长呢?”
陆离似乎明白了什么:“单论武功的话,慕晓槿虽是海棠少主,但差轻岚道长太远。所以她索性利用轻岚道长的善良和我的伤势,将我们引到蜀山来。她借我们的手消耗轻岚,再对轻岚实施偷袭——本来刺客就不是硬碰硬的,施展那种白雾,一看就是刺客常用的手段啊!”
陆离咬牙。
他们见过慕晓槿几面,但彼此之间完全谈不上了解。听风阁和海棠之间的交情虽然比与彼岸的交情来得深,但也仅止于一些日常的交流罢了,甚至还比不上与蜀山派的关系。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慕晓槿若是真的接到过刺杀轻岚的任务,利用他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怪只怪他们单纯和不设防,轻而易举地便被利用。他们误以为的真心相助,没想到背后只是算计和利用罢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席轩勉强一笑,“这种可能性也许会让你好受一点。”
“你说。”
“也许那个暗中的敌人……并不是冲着轻岚道长来的。”席轩说道,“并不是冲着轻岚道长来的。”
“那是……”
“他是冲我们来的。”席轩一字一句说,“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个面具男人……他追寻我们而来,而轻岚道长是为了保护我们和他交手受伤的。”
陆离:“一点都没让我好受好吗!如果真是这样,轻岚道长受伤我们仍然脱不了关系不说,我们还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里……”
“而且我们还不能告诉他们,不然他们大概会把我们赶出去。”席轩补充道。
陆离:“……所以我说了你的这个结论根本不能让我好受啊!”
席轩说道:“不过陆离,与其被动地在这儿猜测,任凭敌人藏身黑暗,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席轩眉头一扬:“没错,主动出击……将那个敌人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