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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了斌儿一眼,哀伤地道:“我伤不重,但是不能回去,师父要是知道我失去珠宝,他会打死我我倒情愿死在这儿,也比师父处死要好受些。”
说着,眼眶里涌出两行热泪,顺颊流下。
斌儿很同情明明的处境,他想明明的师父必定是个凶狠的人,不然明明怎么会这么怕他师父呢?他望着明明,诚挚地道:“那么,就不要回你师父那儿去了,我们一起去流浪吧!反正我也没有家。”
明明满脸泪痕,急道:“不行!师父会找到我们的,她本领才大哪除了死,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走你的吧!不要管我。”
斌儿听到死,心里甚是难过,默默地看着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忽地,斌儿一指不远处的马匹,问道:“明弟弟,你自己能走过去上马吗?”
明明不解地望着他,茫然地点了点头。
斌儿兴奋地道:“你上马等我,我替你把那包袱抢回来!”
说罢,充满信心地望着明明笑了笑,转身缓缓向那群绿林高手中走去。
明明怀疑地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他觉得有点迷惑,斌儿能把包袱抢回来?简直难以使人相信。
明明慢慢地站起来,柔弱地向着马匹走去,偷眼一看,只见那二十多个黑道枭雄仍在争执不下,有竹杖依然点在包袱上面,四十多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地上的包袱。
关外三霸及巫山双煞蠢蠢欲动,排帮帮主万鹏瞪着眼逼视着众人,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就是一场人为财死的血战。
摹地,一声怪笑,如枭悲啼,听来使人毛骨悚然。
众人俱都惊然一惊。
金大谋仰天大笑,面容一整,喝道:“万鹏,你少做梦!如想一人独吞,嘿嘿!可得问问我金大谋是否答应!别人怕你排帮,我”
万鹏冷冷插口道:“哼!乌蜂帮要想领袖绿林,还早呢!我老头子既然赶上这趟买卖,岂能轻易放过?姓金的,咱们是谁有本事谁拿走。”
巫山双煞中的红砂掌韩靠接口道:“只怕未必!谁要想独吞,我韩靠先让他尝尝红砂掌厉害!”
这时,斌儿已在距众人约三丈远处停步,两眼不住乱眨,静看各人动静。
场中众人,正在争执不下,都没留意斌儿已溜了过来。
关外三霸中的九尾狐潘赛花向万鹏瞟了一眼,随着又一侧脸望了望金大谋和韩靠,银铃似地娇笑一声,缓缓说道:“哟!我说这是干什么呀,都这么瞪着眼,等到明天也办不了事呀!要按武功声望说呢,应该”她说到此处,故意一顿,斜瞟了金大谋一眼,又道:“应该万帮主得!不过,大家都是线上的朋友,谁也不能白忙,尤其是金堂主,不远千里赶来,要是空手而回,传扬出去,那以后可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
万鹏一听她这几句话,分明是存心挑拨,心中大怒,眉头一皱,喝道:“闭嘴!你真不愧是条狐狸,但在我老头子面前,还是少耍花枪,我老头子什么样的全见过。”
金大谋哼了一声,阴森森地一笑,仍然静静地站着不言不动。
七虎中的大虎汤仁知几人俱想独吞财宝,现见九尾狐潘赛花又出言挑拨,乱放野火,一时场中情形,益见紧张,心想时机已至,还是先下手为强。于是,暗向其余六虎递了个眼色,自己斜向一旁跨出两步。
鲁南七虎素来行动一致,简从礼等六人自然会意,趁万鹏正向金大谋怒目而视时,猛地一声断喝,齐向万鹏扑去。
变生突然,倒也出乎万鹏意料之外,他心中更加愤怒,右手一抬,但见一片杖影,带着呼呼风声,迎着七虎猛挥而去。
大虎汤仁胸有成竹,嗖地一个箭步,已纵到黑色包袱之前,伸手就向包袱抓去。
大虎几个动作均快,同在一霎之间,接着就听一片哗然呼叫,人影乱晃,关外三霸、黄河二鬼、巫山双煞也不约而同,齐向黑色包袱扑去。
万鹏不愧是老江湖,一惊之下,已知中了鲁南七虎的声东击西之计,忙暗提真力,手中青竹杖顺势一抡,杖影急闪,卷起一片沙石黄土,迷了六虎的视线。接着他身子一旋,转身之间,已看清了眼前的情况,毫不思索,青竹杖已飞快地点中大虎汤仁的右手脉门。
这时,大虎汤仁右手刚一抓包袱,突觉脉门一阵奇麻,不由自主地手指一松,膨地一声轻响,黑色包袱又已落在地上。
接着又是一阵惊呼,扑向包袱的关外三霸、黄河二鬼,以及巫山双煞具都愣住了。,排帮帮主万鹏嘴角闪过一冷笑,做然立于原处;原来他那一根青竹杖,又已轻轻点在包袱之上。
这时,无形中又恢复了方才的僵持局面,一片沉寂,然而由每人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们心中是更紧张了。
斌儿呆立在三丈以外两眼眨个不停,心里暗暗地盘算:“七虎武功个个了得,但是竟在眨眼问,就被这老头子一杖逼得纷纷后退,尤其大虎汤仁乘乱抢夺包袱,又几乎是在同一霎间,也已被他制住。还有那些坏人,围在一旁,虎视眈眈。我要去抢回那个包袱,恐怕真不容易魄。”
他有点犹豫了,但随又转念道:“不行,我已经答应明弟弟了,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如果我不帮他把包袱抢回来,那他心里一定很难过,而且,他师父还不定要怎么折磨他呢?那可怎么办?”
他想到这儿,两眼瞪着场中众人,胸脯一挺,毅然地向前走去,小嘴里低低地喃喃说道:“就是拚了这条命,我也要把小包袱抢回来!”
场中众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情,注视着那黑色小包袱,空气是那样沉寂,几乎一片树叶落下来,也可以听到它的声音。
方鹏铁青着脸,满面杀气,两眼中的炯炯神光,冷冷地不停逡巡站在四周每人的脸。
这是示威,也有观看各人动静的成份。
大虎汤仁这时已走回六虎身边,七个人面部表情复杂,都狠狠地望着万鹏。他们万想不到万鹏身手竟如此之快,一根竹杖,确有罕见的功力,当然,要想独吞,恐怕是难以如愿了。
关外三霸中的九尾狐潘赛花,望望地上的包袱,秋波二转,抛给万鹏一个媚眼,心里却暗暗付道:“这老鬼手底下可真不含乎,就凭刚才这一手,我潘赛花就自叹不如,可是,就这么叫他拿走吗?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我们不能就这样白白地落空,总得想个办法拿过来,纵然不能全得,至少也得分一点才行。”
黄河二鬼暗暗佩服万鹏的武功身手,但他们也不甘心就此放手,然而众寡悬殊却是事实,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只有站在一旁,静观演变,找机会下手了。巫山双煞的心理,与黄河二鬼差不多,所不同的,只是他们希望多少能分得一点,就于愿足矣。
站在较远的乌蜂帮堂主金大谋,他心知万鹏是个劲敌,所以刚才七虎猝然发难,众人纷纷前扑抢夺珠宝时,他仍然静静地站在当地,冷眼旁观。果然不出所料,万鹏在举手之间,已镇住众人。他不服地低哼一声,心道:“你别神气,就算你把众人击败,这包珠宝也不见得你就能拿走,还有我金大谋呢!”
空气是沉寂的,然而,实际上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来临前的一阵死寂。
陡然,一声娇笑,打破沉寂。
九尾狐潘赛花满面春风地道:“哟!我说这是干什么事,大伙儿都站在这儿,是等天黑呢?还是比耐性儿呢?万帮主,你说该怎办?”
她笑着又向万鹏瞟一眼。
万鹏冷冷地望着她,半响才哼了一声道:“告诉你,少动什么歪脑筋。”
潘赛花身旁的追魂鬼崔民瞪着眼睛,大声吼道:“珠宝人人喜爱,然咱们绿林规矩,是见者有份。干脆,咱们还是大家平均分吧!”
黑砂掌吕超也忙附和首道:“对!还干耗个什么劲哪?天色已不早了,还是大家平分,来得爽快!”
潘赛花娇声娇气地道:“是嘛!耗到明天,也还是干瞪眼。不过,要分的话,该怎么分呢?”
大虎汤仁插口道:“要分当然是按人数平均分配,谁也不能多拿!”
潘赛花格格一笑,道:“你们都嚷着平均分,鲁南七虎人多,自然占便宜,可是,你们还没问问万帮主他愿不愿意哩!”
五虎王卜全冷笑一声道:“刚才可是你们关外三霸说的,按江湖规矩见者有份!”
三虎沈槐冷笑道:“嘿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为这包珠宝,可是花了不少心血,自然是大家平分才算公道,谁要不愿意,不分给他,乐得大家多得一点。”
催命鬼崔仁一听,眼珠一转,接口道:“对!就是这么办!谁要是不愿意,就不分给他。要想动蛮的话,咱们大伙儿对付他!”
潘赛花眼见各人被她几句话激得情绪高涨,正好再放一把野火,遂娇笑一声,道:“各位且慢高兴,第一个万帮主就不会同意!”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向万鹏看去,只见他面笼寒霜,冷冰冰地一无表情。
他们虽然话说得轻松,但是,谁也不敢挺身出来,问问万鹏意下如何。
万鹏双目凶光四射,冷冷地扫视着每一个人。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地是不同意。于是,场中又恢复了静寂,每个人都沉默着,沉默着。
陡然,一声冷笑,声音虽然轻微,但在这死寂的荒野,听来却像闷雷似的,传送到每人耳里。
众人循声一看,原来是始终站立一旁,一言不发的金大谋。
这时,只见他脸上掠过一丝鄙夷的笑意,神态自若,缓慢而有力地道:“姓万的不愿意,大家对付他!”
接着,他一飘身,已来至了万鹏的面前,冷漠地岸然而立。
万鹏双眉一皱,心底不觉微微一震,心想道:“嗯!只有你,才是劲敌!”
突然,四周暴起一片呼喝声,接着人影晃动,万鹏已被团团围在核心。
这一群江湖枭雄,专心一意地注视着那黑色包袱,没有一个人留意到斌儿的行动。斌儿一面心里盘算,一面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这时,他距离众人已不足两丈远了,他被这震耳的喝喊声吓了一跳,不觉又停下了脚步。
他心里狂跳着,以为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心事。他脸上有点苍白,愣愣地抬头向前看去,这一看,他喘了一口大气,暗想:“哦!他们大伙儿要打架了。”
万鹏脸色铁青,浓眉笼煞,双目开合之间,射出一股慑人的凌芒,一看众人围了上来,心想:“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你们如此逼我,可休怪我老头子要施煞手了。”
他倏地右手微抬,青竹杖已迅捷地离开地上包袱,凌空抖了一片七八丈方圆的杖影,带起了一阵尘沙,但青竹杖仍然悬空停留在包袱的上空。
潘赛花见金大谋挺身而出,胆子陡然一壮,向笑面判官赵雨庭和卷毛鼠祝大兴递了一个眼色。这时,正见青竹杖凌空虚悬,暗将银牙一咬,接着双臂微扬,两条彩带一先一后,疾飞而出,恍如两条彩龙,凌空飞舞,回旋前进,直向悬空的青竹杖卷去。
万鹏怒哼一声,斜眼望望金大谋,见他一无动静,眼光又向众人一扫,对于潘赛花的两条彩带全未放在心上。
眨眼间,两条彩色缤纷的带子,先后紧紧地缠在青竹杖上。
潘赛花面现得色,娇叱一声,双臂用力猛地一拉。
金大谋在一旁,早蓄劲待发,一见潘赛花彩带缠牢青竹杖,猛地跨前两步,双掌倏伸,疾向万鹏胸前推去。
站在四周的鲁南七虎、关外三霸、黄河二鬼、巫山双煞等人,齐齐出兵刃,蜂拥向万鹏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潘赛花用力一拉彩带,似觉青竹杖微微震颤了一下,接着就听唆的一声,两条彩带突然像灵蛇般,反向自己飞来,不由惊叫一声,双手急缩,后退了两步,才稳住彩带反冲之力。
万鹏手中的青竹杖,仍然高悬半空未动,双眼圆睁,左手已迎着金大谋推来的双掌,暗提真力,硬接了下来,砰的一声大响,二人俱都各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
金大谋暗暗吃了一惊,心想:“这老儿果然臂力惊人,内功深厚!”
这时,鲁南七虎已扑到万鹏身后,黄河二鬼、巫山双煞、关外三霸等也已扑到万鹏身前不足三尺。
万鹏瞪着两眼,暴喝一声“走!”
右手一抖,顺势一抡青竹杖,但见杖影如山,带起一股急劲狂风,硬将扑来的几人,一齐逼退了三步。
斌儿在一旁,眼看众人兵刃齐举,打在了一起,对自己来至近前,似乎毫无所觉。他眼珠一转,胆子又大起来了,偷眼向左前方一瞥,见那黑色小包袱,距离自己面前,不过一丈多远,心道:“这可是千载难得的好机会。”
突然,右边又是一声断喝,他惊得一哆嗦,侧头一看,那些人又自混战在一起了。
他吐了一口吐沫,暗道:“你们打吧!我可要拿包袱走了。”
他提足了一口气,一纵身,嗖的一声,已跃到黑色小包袱之前,伏腰一伸手,抓起来往肩头上一背,转身就跑。
大虎汤仁虽然手举兵刃,猛攻万鹏,但他心里一直盘算,如何巧取,抢那黑色小包袱,这时刚好一招落空,退步撤招,同时斜眼向那小包袱一瞥,正好看见斌儿提走包袱,狂喊一声道:“好小子!你也来了,想要渔人得利,可没那么便宜!”
说着已当先纵起,直向斌儿追去。
众人一听汤仁怒吼,齐一回头,只见斌儿肩背小包袱,已跑出了四五丈远了,大家都是又急又气,先后纵起,齐向斌儿追去。
斌儿用足十成劲,奋力狂奔,眼看离明明坐马还有不到两丈,蓦听身后嗖嗖两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万鹏、金大谋两人已越众当先追来,心中一急,由怀里掏出一把碎石子,一扭头,抖手打击。
但见十数条白线,闪电似地直奔万鹏和金大谋头、脸、胸前射去。
斌儿用的是铁棋缥的手法,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手“满天花雨”确是劲道十足,又猛又快。
万鹏和金大谋眼见追上了斌儿,陡见白星点点,带着丝丝风声,逼近身前,一时想不出是什么暗器,各自急忙沉了一口气,脚一着地,两人分向左右闪开。
只听一片沙沙之声,十几粒碎石子一齐落在地上,居然也激起了一片灰尘。
就在两人停身闪躲的刹那之间,斌儿又跑出去一丈多远了。
万鹏阴阴地冷笑一声,一腾身,二次又向斌儿扑去。
金大谋岂肯落后,急一提气,也纵身急追。
斌儿眼看离明明的马已不到六七步远了,头也不回,顺手从怀里摸出一把碎石子,分放在两中手里,猛地一转身,两手齐挥,又是一招“满天花雨”分向二人打去。
他石子一出手,急忙转身,一挫腰,已纵上马背,左手拦腰抱住明明,右手打了马臀一掌,大叫道:“明弟弟!包袱已经抢回来了,快跑!”
明明已看见他肩头上背的黑色小包袱,他心里又兴奋又紧张,急忙一抖鞭绳,两只小脚连踢马腹,白马霍地长嘶一声,前蹄一扬,后蹄一蹬,像箭也似地纵了出去,一眨眼,已穿出了树林。
万鹏和金大谋二人,眼看又是十数点白星迎面飞来,万鹏手中青竹杖一抖,抡起一片杖影,打落了飞来的石子,金大谋大喊一声,双掌齐舞,也以内力掌风,将飞来石子斜斜劈落。
但在两人这略一停身之际,抬眼再看,斌儿已跳上马背,和明明落荒而去。
这时,后面鲁南七虎、关外三霸、巫山双煞、黄河二鬼等都已先后追到,只远远看见斌儿、明明二人的一抹淡淡背影,眨眼间,已没了踪影。
九尾狐潘赛花娇哼一声,道:“哟!怎么万帮主跟金堂主竟把人给追跑了?这可是天大的奇闻了!”
大虎汤仁也嘿嘿一声冷笑,接口道:“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追踪了几千里,若不是你们乱出主意,煮熟的鸭子怎么会飞了!万帮主!你说,谁该负责?”
万鹏回头望了众人一眼,并没答话,仍然怔怔地望着斌儿明明二人消逝的方向出神。
其实,凭他的轻功造诣,在一杖磕飞斌儿打来的石子后,施出蜻蜒三抄水的轻功绝技,是不难在明明那白马起步之前赶上的。但他转念一想道:“即或将珠宝重新夺回,仍然是僵持不下,难以有个妥善之法,倒不如放人逃走,然后再尾随追去,截住二人,夺回珠宝,岂不可以一人独享吗!”
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甘愿放弃这到手的珠宝,鲁南七虎不管众人争执,一声呼啸,七个奔至拴马处,飞身上马,向着斌儿二人逸去的方向,疾追而去。
其余众人见鲁南七虎纵马追去,当下也纷纷上马,随后追去。
金谋气愤地望了万鹏一眼,冷冷地道:“哼!少打歪主意,对珠宝如没兴趣,趁早还是回家去吧。”
万鹏以不屑的神态,望着几人先后离去,然后,嘿嘿地笑了,笑得那么诡诈,笑得那么得意。
他双足一点,身形拔起三丈多高,双臂一分,斜向一株二丈多高的树梢落去,左脚轻轻一点树枝再次腾身又跃起了两丈多高。他身悬半空,两眼略一巡视,然后头下脚上,斜落站在树顶上。
他又笑了,几个起落之后,也失去了踪影。
明明紧握着鞭绳,两条腿不停地踢着马腹,心也怦怦地跳个不住,那马四蹄翻飞,带起了漫天的沙尘。
斌儿紧紧地抱着明明的腰,心里也紧张非常,一口气跑出二十多里,他不时地回头探望,看看后面没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紧张的心情骤然松驰,加以坐下白马狂奔急进,在颠簸起伏中他突然感觉到环抱明明的左手,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软绵绵地,柔若无骨。当他的左手偶然触及那一团似软又硬的东西时,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心头竟会加速地跳起来。
这时,明明在前面一挺小腰,微侧着脸,大声道:“你坏死了!”
斌儿莫明其妙地脸一红,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似乎是惊,又似乎是紧张。明明接着又道:“师父常说我坏,岂知你比我更坏。”
斌儿心里有些迷惆,他想不出自己究竟坏在哪里,心头依然怦怦地跳个不住,讪讪地道:“我我什么地方坏?”
明明道:“你连偷带抢,从那些魔头手里,把珠宝夺回来,还不够坏?”
说罢,回头向斌儿甜甜地一笑。
斌儿听了,心里似安定了不少,也笑道:“就算我坏,可也是为了你呀!”
明明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眯着眼,向他扮了个鬼脸道:“为我?”
斌儿一点头,急道:“当然是为你呀!你不但不领情,还说我坏?论刁钻古怪的话,我可真比不了你呢。”
明明扭回头来,小嘴一嘟,撒娇地道:“嗯!你笑我,你骂我坏!”
斌儿看他的神情,心里觉得有点奇怪,暗想:“明弟弟的举止,怎么会很像女娃儿呢?”蓦地,身后一阵急骤蹄声,夹杂着一片喝喊之声。
二人俱是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来路上,远远驰来十数骑马,越追越近,渐渐已能看出马上人的面目了。
斌儿心中一急,从明明手中夺过丝缰,用力一抖,双脚连踢马腹,坐下白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眨眼间,又将十余骑人马抛得没了影踪。
斌儿带紧丝缰,一阵飞驰,不多时,已到界首城。
二人绕城而过,不敢稍停。
过了界首以后,斌儿怔住了,他对这一带地理不熟,不知该怎样走,才能避过众人的追踪。
他稍一犹豫,问明明道:“明弟弟,去泰山往哪边走?”
明明急道:“不!不能向泰山走,他们会追上来的!”
他向四处打量了一下,又道:“从这儿向北、向南都行。”
斌儿不再多问,带转马头,一直向南跑去。
这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了。
他慌不择路,一个劲催马疾行,也不知跑了多远,但他们所经之处,更是荒凉了。
明明忽伸手一指,道:“左边那就是山快!”
斌儿带马向左跑去,转眼时间已离开大路,走入蜿蜒崎岖的羊肠小径,渐人渐深。
这时,天更黑了。远处传来几声马匹嘶鸣,杂着断续的暴喊喝叱。
斌儿心想要糟,自己地形不熟,加之天色黝黑,根本分辨不清山径。转过了一个山弯,不敢再纵马前行,他放松了马缰,焦急地道:“怎么办?必是那群人又追上来了!”
明明向左看了看,立刻跳下马背,道:“这儿已是半山腰了,不能再骑马了。走,我们到那边去,我好像记得那边有个山洞。”
斌儿也跳下马来,摸摸那白马的颈项,问道:“那么,这马呢?”
明明犹豫了一下,道:“由它去吧,现在也顾不了它了。”
说着,将马上另一包裹解下,一拍马臀,那马斜朝着山上走去。
二人依恋地看着白马,慢慢消逝在夜色里。
明明向左侧指指,道:“那边有颗大松树,附近有好多小山洞。”
于是二人手拉手地向上爬去。
这一座山,并没路径,到处蔓草荆棘,磷峋山石,二人急不择路,深一脚,浅一脚,用手摸索着向上爬去。
此时,夜凉如水,繁星满天,山风掠过,带着一股寒意,明明不由打了个寒噤。
过了约有顿饭工夫,二人才走到大树附近,这儿果然有不少石洞,明明拉着斌儿,转过大松树,又向前约有三丈多远,明明当先钻向一堆杂草丛生之处,斌儿紧随着跟在他身后,也钻了进去,双手分开杂草,果然,里面赫然是一个石洞。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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