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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安静点!”谢里丝对他们抢白道,“很明显,你们俩都想把他们三人全都据为己有!”
“我说真的!”克洛伊说道,“会不会真正发生的事和普通人说的那些正常的事,你懂的,不一样?会不会有人——驱使格兰杰做了那件事,就像波特对所有人说的那样?”
“我认为克洛伊说得对,”一个自称‘艾德里安·特尼普西德’的外国男孩巫师说道,不过他的父母给他起的名字其实是疯子德隆科[10]。“我认为从头到尾,都有……”艾德里安阴森森地压低了声音,“……一只无形的手……”艾德里安又提高了声音,“设计了发生的一切。所有事件的主谋都是同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而且我说的也不是斯内普教授。”
“你不会是指——”莎拉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错,”艾德里安说道,“真正的幕后策划人是——特蕾西·戴维斯!”
“我也是这么想的,”克洛伊说道,“毕竟——”她迅速朝周围瞥了一眼,“自从混混和天花板事件之后——连霍格沃茨周围的森林仿佛都在颤抖,好像连树木都在害怕——”
西莫·斐尼甘若有所思地皱着眉。“我想我明白哈利的那个……你们懂的……是从哪里来的了,”西莫说道,放低了声音,好只让拉文德和迪安听见。
“哦,我完全理解你的意思。”拉文德说道。她根本不屑放低声音。“他没有崩溃,一早就把大家全部杀掉,真是奇迹。”
“就我个人而言,”迪安说道,同样压低了声音,“我会说真正可怕的部分在于——我们原本也会那样。”
“是啊,”拉文德说道,“还好我们现在完全清醒了。”
迪安和西莫严肃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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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说:G.L.
(一九九二年四月八日,晚上八点零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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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长办公室里,飞路网的炉火闪耀着明亮的浅绿色光芒,火焰正在凝聚成形,变成了一个旋转的翠绿色漩涡,然后迸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吐出了一个人类的身影——
这个凝固成形的身影做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拔出魔杖,流畅地随着飞路网的惯性旋转着,仿佛某种芭蕾舞步,他的开火角度以360度覆盖了整个房间;然后同样突然地,这个身影停了下来。
哈利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个瞬间,在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注意到了来人手上的伤疤,脸上的伤疤,仿佛这个男人的身体布满了烧灼和砍伤的痕迹;其实这个男人只有脸和双手露在外面。他身体的其余部分覆盖的不是长袍,而是皮革,看上去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盔甲;皮革是深灰色的,和这个男人凌乱的白发显得很相称。
哈利的视觉领会到的下一件事是这个男人右脸上明亮的蓝眼睛。
哈利大脑的一部分意识到了这位被麦格教授称为‘疯眼汉穆迪’的人就是在邓布利多给哈利看的记忆里,被邓布利多称为‘阿拉斯托’的人;在那时,无论是什么事件让这个男人的每一寸身体都布满疤痕,又带走了他的一部分鼻子,当时都还没有发生——
而他的另一部分感到一阵肾上腺素的冲击。当这个男人旋转着从飞路网里出现的时候,哈利条件反射地拔出了魔杖,不知道为什么有中了埋伏的感觉,在好容易控制住自己之前,哈利的手已经将魔杖平举,准备施展‘昏昏入睡’。即使现在,这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仍然平举着魔杖,没有对准任何人,而是覆盖了整个房间,魔杖和他的眼睛完美地连成了一条直线,像一个战士正举枪瞄准。这个男人的站姿和他的长靴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的皮甲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只明亮的蓝眼睛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个伤疤男人对着校长说话了,语气很冲。“我想你认为这个房间是安全的喽?”
“这里只有朋友。”邓布利多说道。
这个男人的头向哈利偏了偏。“也包括他?”
“如果哈利·波特不是我们的朋友,”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道,“那我们大家都死定了;所以我们不如假定他是朋友算了。”
男人的魔杖仍然平举着,并没有完全对准哈利。“这小子刚才差点对我魔杖相向。”
“呃……”哈利说道,发现自己仍然紧握着魔杖,强迫自己放松了,把手放在了身侧。“抱歉,你看上去有点……想要战斗。”
伤疤男人的魔杖从几乎对准了哈利的位置略微移开了一点,但是并没有放下,然后这个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时刻警惕,是不是,小伙子?”这个男人问道。
“如果真有人要对付你的话,那就不算妄想。[11]”哈利背诵了这个谚语。
男人转过身,正对哈利;从哈利在那张布满伤疤的脸上能够读出的表情来看,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有兴趣了。
邓布利多的双眼恢复了一些阿兹卡班越狱事件之前的明亮神采,银胡子下面浮现了一个笑容,仿佛那个笑容从来没有离开过。“哈利,这位是阿拉斯托·穆迪,又称疯眼汉,会继我之后指挥凤凰社——我是说,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阿拉斯托,这位是哈利·波特。我衷心希望你们二位相处得无比融洽。”
“我听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小子,”疯眼汉穆迪说道。他那只天生的黑眼睛紧盯着哈利,明亮的蓝眼睛则在疯狂地打转,似乎在眼眶里全方位地旋转。“可不全是好话。听说厅里的人把你叫做摄魂怪煞星。”
考虑了一会儿以后,哈利决定报以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是怎么办到的,小子?”男人轻柔地问道。现在他的蓝眼睛也盯住了哈利。“我和负责把那只摄魂怪从阿兹卡班送过去的傲罗之一聊过一会儿。贝丝·马丁说它是直接从阿兹卡班的深渊调来的,路上没有任何人给过它特别的指令。当然,她可能在撒谎。”
“这里没有什么窍门,”哈利说道,“我是硬来的。当然,我也可能在撒谎。”
邓布利多向后靠在椅子上,在背景里呵呵发笑,仿佛他只是校长办公室里的一台仪器,而这就是他发出的声音。
疤痕男人转身面对校长,魔杖仍然低低地指着哈利大致的方向。当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生硬,用了公事公办的语气。“我有老伏最近宿主的线索。你确定他的阴影就在霍格沃茨?”
“不确定——”邓布利多开始说道。
“你说什么?”哈利打断道。在几乎已经做出黑魔王并不存在的结论之后,听他们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讨论这件事,他不由得感到震惊。
“老伏的宿主,”穆迪简单地说道,“他在控制格兰杰之前的附身对象。”
“如果传说可信的话,”邓布利多说道,“有一种强大的魔法宝物能把伏地魔的阴影维系在这个世界;通过这个方式,他可以和宿主达成协议,把他的一部分力量和骄傲赠予他们——”
“所以显然的问题是,有谁过于迅速地获得了太多力量,”穆迪唐突地说道,“结果就有这么一个家伙,跑去驱逐了万伦的女鬼,把亚洲的一整个流氓吸血鬼家族用木桩钉死了,追杀了沃加沃加狼人,还用一只滤茶器消灭了一群食尸鬼。而且他正尽可能地从中榨取利益;传言他会获得梅林爵士勋章。似乎变成了一个偶像兼政客,不仅仅是强大的巫师而已。”
“我的天,”邓布利多喃喃道,“你确定他靠的不是自己的能力?”
“查了他的成绩,”穆迪说道,“记录表明吉德罗·洛哈特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防御术成绩是‘巨怪’,没有参加终极巫师考试。正是那种会接受老伏开出的条件的傻瓜。”蓝色的眼睛在眼眶里疯狂地转动着,“除非你们对学生时代的洛哈特还有印象,认为他有可能凭自己的能力做到所有那些事?”
“不,”麦格教授说道。她皱起了眉。“应该说,绝无可能。”
“恐怕我必须同意这个判断,”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啊,吉德罗,你这个可怜的傻瓜……”
穆迪的笑容看起来更像一个怪相。“凌晨三点行吗,阿不思?洛哈特今晚应该会在家。”
哈利听着这些话,感到越来越警惕,开始怀疑连魔法部都没有由地方法官签发搜查证的制度——更不必说这个哈利似乎已经加入的非法警戒组织了。“请问一下,”哈利说道,“今天凌晨三点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哈利的声音里一定有什么把他出卖了,因为那个伤疤男人飞快地向他转过身来。“你有意见,小子?”
哈利停顿了一下,考虑着该怎样对这个陌生人解释——
“你想自己干掉他?”满是伤疤的男人追问道,“为你父母报仇,嗯?”
“不是,”哈利尽可能礼貌地答道,“实话说——你看,如果我们确定他当神秘人的宿主是自愿的,那是一回事,但是如果我们并不确定,你就跑去杀他——”
“杀?”疯眼汉穆迪嗤鼻道,“我们需要的是——”穆迪敲了敲前额,“他脑袋里的东西,小子。如果我们走运的话,老伏消除这个白痴的记忆不会像他活着的时候那么容易,洛哈特还会记得魂器看上去是什么样子。”
哈利默默记住了“魂器”这个词,以备将来研究,然后说道,“我只是担心无辜的人——如果这一切真是他自己所为的话,他似乎是个好人——也许会受伤。”
“傲罗会伤人,”疤痕男人简短地说道,“在走运的时候,伤的是坏人。有些天你没那么走运,如此而已。要记住,黑巫师伤的人比我们多得多。”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你能不能至少设法不要伤害这个人,以防万一他不是——”
“一个一年级学生到这个房间里来做什么,阿不思?”疤痕男人咄咄逼人地问道,转身面对校长,“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他在婴儿时期做的事。”
“哈利·波特不是普通的一年级学生,”校长静静地说道,“他已经取得了一些相当不可思议的成绩,连我都为之震惊,阿拉斯托。他是社里唯一有朝一日可能在智力方面赶上伏地魔本人的人,而你我永远做不到这一点。”
疤痕男人靠向了校长办公桌。“他是个负担。太天真。对于战争是怎么回事一窍不通。我要他出去,把他对凤凰社的所有记忆清除干净,免得被老伏的手下从他头脑里直接取出来——”
“事实上,我是大脑封闭师。”
疯眼汉穆迪眯起眼睛,瞥了校长一眼,校长点点头。
然后满身伤疤的男人转身面对哈利,他们的视线相遇了。
凶猛而突然的摄神取念差点让哈利从椅子上摔下来,一柄白热的钢刀切入了他头脑表层的假想人格。自从贝斯特先生的训练课后,他还没有找到过机会练习,当这个假想人格的世界变成了滚烫的熔岩和一大堆盘根究底的问题时,他的脑海深处差点失去了对这个正在扮演的假想人的控制。当摄神取念撕裂他的神智,令他相信自己着了火的时候,哈利差点失去控制,不止是假装自己产生了幻觉,假装那个人在震惊和痛苦中尖叫——
哈利勉强移开目光,让视线落到穆迪的下巴上。
“你太生疏了,小子,”穆迪说道。哈利没有看这个男人的脸,但他的声音极为严峻。“我只警告你这一次。老伏和史上记载的所有摄神取念师都不同。他不用看你的眼睛。如果你的防护这么生疏的话,他悄悄溜进去的时候,你都感觉不到。”
“我记下了,”哈利对着布满疤痕的下巴说道。哈利受到的震动比他自己承认的要大;贝斯特先生远远没有这么强大,也从来没有这样测试过哈利。伪装正在经受如此剧烈痛苦的人……哈利找不到词语来描述在这样痛苦的情况下维持一个假想人格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并不正常。“但我好歹是大脑封闭师,这一点不能得分吗?”
“所以你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嗯?看着我!”
哈利加强了防护,再次望向那只深灰色的眼睛和那只光彩夺目的蓝眼睛。
“你见过死亡吗?”疯眼汉穆迪问道。
“我的父母,”哈利平稳地说道,“在一月,我到摄魂怪面前学习守护神咒的时候找回了这个回忆。我记得神秘人的声音——”哈利感到浑身一阵发冷,魔杖在手里颤动了一下,“我的主要战术报告是神秘人不用半秒就能念完死咒,但是也许你早就知道了。”
从麦格教授的方向传来一个倒吸凉气的声音,西弗勒斯的脸绷紧了。
“好吧,”疯眼汉穆迪轻柔地说道。一个奇怪的,淡淡的微笑令那张布满疤痕的面孔上的嘴唇扭曲了一下。“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和我给每个见习傲罗的机会相同。只要让你碰到我一下,小子——打中一次,一个魔咒——我就许你跟我顶嘴。”
“阿拉斯托!”麦格教授嚷道,“这个测试也太不合理了!无论波特先生有多少长处,他毕竟没有一百年的战斗经验啊!”
哈利的眼睛飞快地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视线掠过了各种奇异的仪器,掠过了邓布利多、西弗勒斯和分院帽,时不时地停顿一下。哈利所在的地方看不见麦格教授,但是无所谓了。他真正想看的其实只有一个仪器,其余的瞥视只是为了隐藏他的真正目标而已。
“好吧,”哈利说道,从椅子上跳下来,不去理麦格教授倒吸凉气的声音和魔药学教授难以置信的嗤鼻声。邓布利多扬起了眉,穆迪像一头老虎一样龇牙乐了。“如果他确实打中了我,请记得在四十分钟以内把我叫醒。”哈利摆出决斗的起始姿势,低低地握着魔杖。“那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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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睁开眼睛,脑袋里像被塞满了棉絮。
所有其他人都已经离开校长办公室,飞路网的炉火变暗了;只有邓布利多仍然在办公桌后等着。
“你好,哈利。”校长静静地说道。
“我都没看见他的动作。”哈利惊叹道,坐了起来,感到肌肉一阵酸痛。
“你离阿拉斯托·穆迪只有两步远,”邓布利多说道,“而你的眼睛没有盯住他的魔杖。”
哈利点点头,从他的莫克袋里拿出隐身衣。“我原本想——我之所以摆出决斗的姿势,是想让他把我当成普通的傻瓜,从而低估我——但我必须承认,那一下太厉害了。”
“所以你一直就是这么计划的吗,哈利?”邓布利多问道。
“当然,”哈利说道,“你看我一醒来就开始行动了,根本没有停下来思考。”
哈利把隐形衣的兜帽拉过头,回头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这就是他早先偷偷张望的目标。
那时的时间大约是8:23分,而现在是9: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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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娃瞪着这个男孩摆出决斗的姿势,低低地握着魔杖。有那么一秒,米勒娃想知道哈利有没有可能——不,这太荒唐了,这可是疯眼汉穆迪,已经超过了不可能的范畴。当然,对于他的部分变形术,她也这么想过……
“那么,我们开始吧。”哈利说道,然后倒了下去。
西弗勒斯呵呵一笑。“我必须承认,波特先生确实有他的长处,”魔药学教授说道,“他醒的时候我决不会这么说,而且你如果转述我的话我会否认,因为这小子已经够自高自大的了。波特先生确实有他的长处,疯眼汉,但是决斗并非其中之一。”
疯眼汉本人的笑声更低,更冷峻了。“哦,没错,”疯眼汉说道,“傻瓜才决斗。像那样呆站着等我攻击,这小子想什么呢?哎,我真该在他身上留个伤疤,让他记住——”
“阿拉斯托!”阿不思喊道,而她在同时喊道“住手!”,西弗勒斯向前冲去,而疯眼汉穆迪不慌不忙地用魔杖对准了哈利·波特的身体。
“昏昏倒地!”
疯眼汉的身体以木腿为轴如同闪电般转开了,身形快得仿佛在闪烁,她从没见过任何人不用魔法就能移动得这么快,红色的昏迷咒穿过忽然变得空荡荡的空气,差点打中西弗勒斯,撞到了对面的墙上,当她把视线拉回到穆迪身上的时候,十七颗明亮的球体已经按魔法射手连弹的方位出现了[12],只一瞬间就光芒大盛,击中了什么东西,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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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哈利。”邓布利多说道。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家伙的反应速度。”哈利说道,从之前隐形倒下的地方站起来,拉下了隐形衣,没有让更早的自己看见。“也无法相信他的移动速度。我必须想个办法,不念咒语就能打到他,不然就会被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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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疯眼汉既快又猛地闪开了,双手平平地按向了地板。她几乎没看见穿过他原本所在的地方的那两根白色的细线,但是她看见了那两根线撞上校长的某个仪器时溅起的蓝色火花,等她把眼睛转回来的时候,疯眼汉已经流畅地站起身,魔杖以快得看不清的速度舞动着,又传来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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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哈利。”
“抱歉,校长,你能不能让我下楼,然后在我最后一次回到过去前回来?我需要多于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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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娃瞪着疯眼汉穆迪,他丝毫没有放下魔杖的意思;西弗勒斯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震惊了。
“怎么样,小子?”疯眼汉穆迪说道,“你还有什么本事?”
哈利·波特的头出现了,飘浮在半空中——他用一只隐形的手拉开了隐形衣的兜帽。
“那只眼睛,”哈利·波特说道。男孩的眼中有一种奇怪而强烈的光芒。“不是普通的魔法道具。它能直接看穿我的隐形衣。我刚刚举起变形的泰瑟枪[13],你就躲开了,尽管我根本没有吟诵咒语。我刚才又观察了一次——你从飞路网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所有时间回转的我了,是不是?”
疯眼汉穆迪在笑,当他们面对伏地魔本人的时候,她在他脸上看见的就是这种龇牙咧嘴的笑容。“花一百年追捕黑巫师,你就什么都见过了,”穆迪说道,“我曾经逮捕过一个使用类似技巧的年轻日本人。他在吃了苦头之后才明白,他的影分身术根本不是我这只眼睛的对手。”
“你能看见所有的方向,”哈利·波特说道,眼神里仍然带着那种奇怪而强烈的光芒。“那只眼睛无论朝向哪边,都能看见周围的所有东西。”
穆迪老虎般的笑容显得更开心了。“这个房间里现在没有更多的你了,”疯眼汉说道,“你觉得是因为你在这次以后放弃了呢,还是因为你会赢?你押哪边,小子?”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尝试,因为我决定把我的最后三小时都押在这一次上,”哈利·波特说道,“至于我是不是会赢——”
整个校长办公室似乎模糊了一下。疯眼汉穆迪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跳了向一边,一瞬间之后,哈利的头向后仰去,同时喊道,“昏昏坠地!”
空气里有三点闪光,掠过了哈利移开的头,同时哈利所在的位置爆发出一个红色的闪电,就在穆迪朝另一个方向闪开的时候,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如果当时眨了眼,她就会错过了。红色的闪电在空中转了个弯,打在了穆迪的耳朵上。
穆迪倒下了。
哈利·波特飘浮在空中的头落到了一年级学生四肢着地的高度,随后又落在地上,他的脸忽然显得精疲力尽。
米勒娃·麦格说道,“梅林在上,刚才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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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去找了弗立维。”穆迪说道。这位退休的傲罗现在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喝着从腰带上取下的一瓶恢复饮料。
哈利·波特点了点头,如今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在扶手上了。“我最先去找了防御术教授,但是——”男孩做了个怪相,“他……没空。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了用五个学院点去冒险是值得的,而如果说值得的话,付出的时候就不能抱怨。无论如何,我的想法是,如果你有一只眼睛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那么就像艾萨克·阿西莫夫在《第二基地》中指出的,[14]应该以强光作为武器。如果看过足够的科幻小说,你知道,你就什么都见过至少一次了。无论如何,我对弗立维教授说我需要一个能产生大量明亮而闪烁的图象的魔咒,布满整个办公室,但是处于隐形状态,这样只有你的眼睛能看到它们。我都不知道制造一个幻象,然后把它隐形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如果我不提这个疑虑,弗立维教授无论如何都会做到,而他果然做到了。结果我自己无法施展任何像这样的法术,但是弗立维为我制作了一个一次性的工具——我说服了他这不算作弊,因为在一个活到了退休的傲罗面前,无论什么手段都不可能算作弊。但是即使这样,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打中你,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所以我问了有没有能够追踪目标的法术,这时弗立维向我展示了那个我在最后施展的魔咒:拐弯昏迷咒。这是弗立维教授本人的发明——他不仅是魔咒学大师,还是决斗冠军——”
“这我知道,孩子。”
“抱歉。无论如何,教授说,直到退出决斗圈,他都没有找到机会使用这个咒语,因为它只能作为最后一个动作,打中没有护盾的敌人。这个恶咒会在最初的轨道上尽可能接近目标,然后当它探测到目标再次远离时,会在空中扭转方向,直接冲向目标。它只能完成一次转向——但是咒语和‘昏昏倒地’非常接近,而且发出的是同样的红光,所以如果敌人认为这是普通的昏迷咒,按通常的方式躲闪的话,空中的转向就会结果他们。对了,教授要求我们别把他的这个秘密武器说出去,以防在将来的比赛中还有机会用到它。”
“但是——”麦格教授说道。她瞥了一眼疯眼汉穆迪,他正在赞许地点头;又看了一眼西弗勒斯,他正坚决地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波特先生,你刚刚打昏了疯眼汉穆迪!傲罗史上最著名的黑巫师猎人!这简直不可思议!”
穆迪阴沉地笑了一声。“你怎么回应这句话,孩子?我很好奇。”
“呃……”哈利说道,“首先,麦格教授,我们俩人都没有认真战斗。”
“你们都没有?”
“当然,”哈利说道,“在一场认真的战斗里,穆迪先生会立刻打倒所有的我,而不是等着他们发动攻击。在我这一方,如果真有必要制服史上最著名的傲罗,我会请邓布利多校长帮我完成。除此之外……因为这并不是真正的战斗……”哈利停顿了一下,“该怎么说呢?巫师们习惯于决斗,大家用法术你来我往地较量一番。但是如果让两个麻瓜拿着枪在一个小房间里互射的话……那么第一个击中的人就是赢家。如果其中的一个人故意打偏,一次又一次地给另一个人机会——就像穆迪先生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机会那样——呃,如果这样还输就太差劲了。”
“哦,也没那么差劲啦。”穆迪说道,有点威胁地笑了笑。
哈利似乎没有注意。“你也许可以说,穆迪先生是在测试我,看看我会试图和他战斗,还是试图获胜。也就是说,我究竟会扮演一个战斗的人这个角色——使用我已经知道的标准咒语,尽管我并不认为行动的后果会是胜利——还是会搜索不同寻常的计划,直到找到能够获胜的方法为止。这当中的区别就像因为‘学生必须学习’而坐在教室里学习的学生,和一个真正在意,问自己如何才能真正学懂,然后一直练习到学懂为止的学生之间的区别——你明白了吗,麦格教授?当你这么看的时候——意识到穆迪先生是在给我机会,而我如果不认为自己能够获胜的话,就不会尝试——我就显得没那么强了,因为事实上我试了三次才打中他。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在真正的战斗中穆迪先生也可以隐形,或者打开护盾——”
“不要过分依赖护盾,小子。”疯眼汉说道。这位身着皮衣的傲罗再次啜了一口他的恢复饮料。“你在一年级课本里学到的理论不会永远成立,在对付最强大的黑巫师时会失效。任何护盾都有能直接穿透它的法术,除非你及时施展反咒。还有一个咒语可以穿透一切,而任何食死徒都会使用这个咒语。”
哈利·波特严肃地点点头。“对了,有些法术是挡不住的。我会记住这一点,以防有人对我施展死咒。再一次。”
“耍这种小聪明会让人送命,小子,不要忘记这一点。”
大难不死的男孩看似悲哀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对不起。”
“那么,孩子。你对阿不思和我收拾洛哈特有什么意见?”
哈利张开嘴,然后停顿了一下。“我不会告诉你该如何战斗,”大难不死的男孩最终说道,“我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我所知的只是,这样的行为会有后果。我的建议是,根据我个人的判断,这个洛哈特也许是无辜的,所以如果你能在风险不大的情况下避免伤害他——”男孩耸耸肩,“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代价。只是请求你,如果可能的话,在他无辜的情况下小心不要伤害他。”
“我尽量吧。”穆迪说道。
“还有——你搜索他的大脑,是为了寻找关于黑魔王的证据,对不对?我不知道魔法英国对可采用证据有什么规定——但是每个人都多少违反过这样或那样的法律,因为法律实在太多了。如果这和黑魔王无关,就不要把他交给魔法部,把他一忘皆空之后就离开,好吗?”
穆迪皱起眉。“孩子,如果没有猫腻,谁都不可能像这样迅速获得力量。”
“那就把这件事留给普通的傲罗,等他们用常规方法找到证据吧。拜托你,穆迪先生。就当作我的来自麻瓜背景的怪癖好了。如果整件事和战争无关,我不希望我们成为深夜私闯民宅,搜查他们的思想,然后把他们送进阿兹卡班的那种邪恶警察。”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意义,孩子,但是我可以送你这个人情。”
“还有别的事吗,阿拉斯托?”阿不思问道。
“有,”穆迪说道,“关于你们那个防御术教授——”
假说:吉德罗·洛哈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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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说:邓布利多
(一九九二年四月九日,下午五点三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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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教授缓缓举起他的茶,茶杯在半空中抖了一下,深色的透明液体倾斜了一点,三滴水珠沿着茶杯边缘慢慢滚了下来。要不是哈利正在仔细观察,他很可能都不会发现;因为奇洛教授的手在之前和之后都极为稳定。
如果这个微小的抖动发展成持续的颤抖,防御术教授用魔杖施法的日子就到头了。魔杖法术容不下发抖的手指。这会在事实上给奇洛教授带来多少障碍,甚至是否会带来障碍,哈利猜不出。防御术教授肯定会无杖魔法,但仍然常用魔杖施展大型的法术——不过对他来说,这也许只是图方便而已……
“疯狂,”奇洛教授一边说,小心翼翼地啜饮着他的茶——他在望着茶杯,而不是哈利,对他来说不太寻常——“本身就是一个特征。”
防御术教授的小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房间是隔音的,校长办公室永远不可能安静到这种程度。有时候他们俩会碰巧同时停止呼气或吸气;这时那种听觉上的空虚几乎本身就是一种声音。
“我在某种意义上同意这一点,”哈利说道,“如果有人对我说,每个人都在瞪着他们,而且他们的内衣被人撒了控心术粉末,我就会知道他们有精神病,因为这是精神病患者的典型特征。但是如果你对我说,任何令人迷惑的事都指向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嫌疑人,那就……太牵强了。我看不到这件事的目的,不等于目的不存在。”
“没有目的?”奇洛教授说道,“哦,但是邓布利多的疯狂并不在于他没有目的,而是他的目的实在太多了。校长这么计划也许是为了让卢修斯·马尔福放弃他的游戏,向你复仇——或者也许是其他的一打阴谋。校长找到理由做的怪事实在太多了,谁知道他会认为自己有理由做什么?”
哈利礼貌地拒绝了喝茶,虽然他知道奇洛教授会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曾想自己带罐汽水——但是同样否决了,因为他意识到,尽管他俩的魔法不能直接接触,防御术教授轻易就能传送一点药水进去。
“我对邓布利多现在有了一点了解,”哈利说道,“除非我看见的一切都是谎言,我很难相信他会密谋把任何一个霍格沃茨学生送进阿兹卡班。永远不会。”
“啊,”防御术教授轻柔地说道,茶杯的小小倒影在他浅色的眼睛里闪着亮光,“但这也许是另一个特征,波特先生。你还不懂邓布利多这样的人思考问题的角度。如果为了某种足够高尚的使命,他必须牺牲一个学生的话——哎,他会选择谁呢,如果不是那个自封的女英雄?”
这让哈利停顿了一会儿。也许只是后见之明偏差[15],但是这一点确实令这个假说的相当一部分概率集中在了陷害赫敏这个选择上。类似地,奇洛教授也确实事先预言过邓布利多也许会把德拉科作为目标……
但如果这一切的幕后策划人是你,教授,你也许早已计划好了陷害校长,而且小心地让他事先就受到怀疑。
当你面对的是一个声称在玩‘比你高一层’的游戏的人时,‘证据’这个概念的意思是不同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教授,”哈利平稳地说道,没有泄露一丝其他思绪,“所以你认为最可能的情况是校长陷害了赫敏?”
“不一定,波特先生。”奇洛教授将杯里的茶一口饮尽,放下茶杯,杯子在落回盘中的时候发出一声脆响。“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过他能从这件事上获得什么好处,我猜不出。所以他也不是我的主要嫌疑人。”
“那是谁呢?”哈利问道,有些迷惑。奇洛教授当然不会回答‘神秘人’——
“傲罗有一个规则,”奇洛教授说道,“调查受害人。很多计划犯罪的人以为如果他们是一桩罪行表面上的受害人,就不会遭到怀疑。事实上,抱有这种幻想的犯人太多了,每个老资格的傲罗都见识过不下十几次。”
“你不会想说服我说是赫敏——”
防御术教授给了哈利一个意味着‘你在发傻’的眯眼表情。
德拉科?德拉科在吐真剂下接受过讯问——但是卢修斯也许拥有足够的控制,可以策反傲罗,使得……哦。
“你认为卢修斯·马尔福谋害了他的亲儿子?”哈利问道。
“为什么不呢?”奇洛教授轻柔地说道,“从马尔福先生的证词记录来看,波特先生,我得知你在改变马尔福先生的政治观点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如果卢修斯·马尔福事先就知道了……他也许会决定他的前继承人已经成了一个负担。”
“我不信。”哈利断然说道。
“你真是天真到任性,波特先生。历史书里多的是家庭纷争引起的谋杀,起因比马尔福先生给他父亲带来的不便和威胁微小得多。我猜下面你就会对我说,身为食死徒的马尔福阁下性情太温柔,不可能这样伤害自己的儿子。”一丝浓重的讽刺意味。
“嗯,坦率地说,正是这样,”哈利答道,“爱是真实存在的,教授,是具有可观测效果的现象。大脑是真实存在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爱是真实世界的一部分,像苹果和树木一样真实。如果你在不考虑父母之爱的情况下进行实验预测,就很难解释我自己的父母在那次科学项目事故之后为什么没有把我扔到到孤儿院去。”
防御术教授对此毫无反应。
哈利继续说道,“据德拉科说,卢修斯把他的重要性排在了威森加摩的重要投票之前。这是重要的证据,因为如果你只想装装样子的话,还有更廉价的方式来伪装父爱。而且父母爱孩子的先验概率并不低。我想确实有这个可能,卢修斯只是在扮演一个慈爱父亲的角色,在发现德拉科和麻瓜出身的巫师混在一起之后就放弃了这个角色。但是就像老话说的,教授,你必须区分理论上的可能和真正显著的可能。”
“如果没人相信是他干的,”防御术教授仍然用轻柔的语气说道,“正好有利于犯罪。”
“那么首先,卢修斯怎么可能对赫敏施展假记忆术而不触发警报?他不是教授——哦,对了,你认为是斯内普教授。”
“错,”防御术教授说道,“卢修斯·马尔福不会放心让任何仆人做这种事。但是假定有一个霍格沃茨的教授——聪明到能够施展优质的记忆法术,但是战斗力不强——去了霍格米德村。从一条阴暗的小巷里,一身黑衣的马尔福走上前来——这件事他会亲自动手——对她说出唯一的一个词。”
“魂魄出窍。”
“不,摄神取念,”奇洛教授说道,“我不知道被施展了夺魂咒的教授在回到霍格沃茨时会不会触发霍格沃茨的安全系统。如果我不知道,马尔福恐怕也不知道。但至少马尔福是完美的大脑封闭师;他也许会摄神取念。至于目标……也许是奥罗拉·辛尼斯塔;天文学教授在晚上活动不会遭到怀疑。”
“或者更明显的目标是,斯普劳特教授,”哈利说道,“因为她是最不会被怀疑的人。”
防御术教授微微犹豫了一下。“也许吧。”
“事实上,”哈利这时说道,在脸上安放了一个皱眉沉思的表情,“你知不知道在现任的霍格沃茨教授中,有谁在海格被陷害的一九四三年也在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在教变形术,凯特尔伯恩在教神奇生物,维克多在教算术占卜,”奇洛教授立刻答道,“而且我相信,目前教授古代魔文的芭丝茜达·芭布玲当时是拉文克劳的一个级长。但是波特先生,没有理由假定除了神秘人之外,那件事还和别人有关。”
哈利狡诈地耸耸肩。“随便查一下而已,感觉问问还是值得的。无论如何,教授,我同意有可能是某个外人对霍格沃茨的教职员工施展了摄神取念——随后又把他们一忘皆空了,绝对不会有人忘记这个部分。但是我认为卢修斯·马尔福是幕后操纵者的可能性不大。是有可能卢修斯对德拉科表现出来的爱只是一种责任感,而且像一缕轻烟一样完全消散了,但是可能性不大。是有可能卢修斯在威森加摩面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演戏,但是可能性不大。就像你说的那样,人们并非总是表里如一。但是还有一项证据完全对不上。”
“什么证据?”防御术教授半闭着眼睛问道。
“卢修斯企图拒绝用十万加隆换取赫敏的生命。当卢修斯说他宁可违反荣誉的准则也要拒绝的时候,我看见了威森加摩是多么惊讶。威森加摩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做。他为什么不假装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接受这些钱呢?他其实应该不会那么在意,非要把赫敏扔进阿兹卡班。”
一个停顿。“也许他扮演角色太入戏了,”奇洛教授说道,“这种情况是可能的,波特先生,头脑一时发热。”
“也许吧,”哈利说道,“但是这个假设又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当你需要在一个理论里加入这么多借口的话,它的排名就不可能太靠前了。在所有其他的可能性里,还有什么是你认为我应该考虑的吗?”
一阵长长的沉默。防御术教授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空茶杯上,看起来异常心不在焉。
“我想,我还能想到最后的一个嫌疑人。”防御术教授终于说道。
哈利点点头。
防御术教授似乎没有察觉,只是继续说了下去。“校长有没有告诉你——哪怕暗示也好——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
“啊?”哈利机械地说道,尽量掩饰着大吃一惊的感觉。也许要骗过奇洛教授,他所在的层次是不对的,但是哈利绝不能在花时间考虑之后再回答——等等,但是奇洛教授怎么可能知道——“特里劳妮教授做过预言?”
“你也在啊,听到了开头,”奇洛教授皱眉说道,“你对全校的学生喊道,这个预言不可能是关于你的,因为你不是要来,而是已经在这里了。”
他要来了。那个会撕裂这——
特里劳妮教授刚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就抓住她消失了。
“哦,那个预言啊,”哈利说道,“抱歉!我全忘光了。”
哈利认为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用力过猛了,预料奇洛教授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说,啊哈,波特先生,你费那么大劲否认的另外那个神秘的预言是什么——
“这样很蠢,”防御术教授严厉地说道,“假如你真在说实话的话。预言绝非小事。我绞尽脑汁地分析过我听见的一点点,但是这么一小段实在是太少了。”
“你认为也许是那个要来的人陷害了赫敏?”哈利说道。他的大脑为又一个假说分配了位置,不确定的谓词所指,那个要来的人。
“我没有对格兰杰小姐不敬的意思,”防御术教授再次皱起眉说道,“她的生死似乎没那么重要。但是确实有人要来——一个在你的解释中,还没有出现的人——一个极为重要、身份未知的玩家……谁知道那个人还做过什么别的?”
哈利点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因为他又得把伏地魔还活着的概率重新演算一遍了,证据又多了一个。
奇洛教授说话的时候半闭着眼睛,仿佛在通过一条缝向外看。“比起预言指的是谁,更重要的问题是——谁注定要听到这个预言?传说命运会说给那些能够导致或防止它实现的人听。邓布利多。我本人。你。远远落后的第四名,西弗勒斯·斯内普。但是在这四人当中,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经常呆在特里劳妮身边。你我是在那个周日之前不常接近她的人。我认为这个预言的对象很可能是我们当中的一个——在邓布利多把先知带走之前。校长没有告诉过你更多吗?”奇洛教授的声音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我认为,我刚才听见的那个否认过于激烈了,波特先生。”
“实话说,没有,”哈利答道,“我真的完全把这件事撂在脑后了。”
“那么我对他很失望,”奇洛教授柔声说道,“事实上,我想我生气了。”
哈利什么也没说。他甚至没有出汗。作为自信的理由,这也许并不好,但是这次哈利确实是无辜的。
奇洛教授严厉地点了点头,像在表示确认。“如果你我之间没有别的话可说,那么你可以走了,波特先生。”
“我可以想到另一个嫌疑人,”哈利说道,“一个完全不在你的嫌疑人名单里的人。你能为我分析一下他吗,教授?”
又一阵沉默,那样的寂静几乎本身就是一种声音。
“关于那位嫌疑人,”防御术教授轻柔地说道,“我想你必须自己调查,波特先生,不能依靠我的帮助。我听过类似的要求,出于经验我必须拒绝。我或者会过于成功,令你确信我有罪——或者会让你认为我过于敷衍了事,因此我有罪。我只说一点,作为对自己的辩护——我需要一个非常好的理由,才会试图破坏你和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之间脆弱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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