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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条?”戴待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苗条圆不溜秋的身体笨拙地在戴待面前刹住,弯着腰,双手支在两腿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调整呼吸,气喘吁吁地摇头:“这、这、这个不重要!”
“你、你、你的手机呢?”苗条又问。
“……不见了,暂时没找到。”
戴待的话音刚落,苗条手里握着的手机就响起。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自己没接,着急地把手机递给戴待:“听电话!听电话!找你都找疯了!”
马休也在这时行至顾质身侧,在他耳畔低语着什么,随即将手机递给顾质。
不知为何,戴待握住手机的一瞬间,眼皮不详地跳得厉害。听筒一贴上耳朵,段禹曾的声音便传过来:“戴待。”
戴待下意识地走开两步,“嗯,是我。”
若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段禹曾不会找她找得这么急,急到要苗条特意跑一趟南城。她的眼皮莫名跳得愈加厉害。静静等待着段禹曾接下来的话。
然而,段禹曾沉默了好久。
他沉默期间,戴待依稀听见他那边的背景里,似乎夹杂着女人的啜泣。
“戴待。”段禹曾嗓音凝重。又顿了一下,道:“杜子萱现在在我身边。”
所以那女人的啜泣声出自杜子萱?
戴待的心头猛地一突:“是杜家又出什么事了吗?”
“戴待。”段禹曾轻叹一口气:“杜子腾……死了……”
听筒那头,杜子萱的哭声一下崩溃。
听筒这头,戴待的脑袋“嗡”地一下空白,手一颤,手机顿时滑落。
“待待姐!”苗条立马扶住脚软的戴待。尽夹夹巴。
戴待攥住苗条的手臂支撑着自己,抬眸,顾质也刚挂掉电话,静静地和她对视,唇线抿得笔直。
ハ
段禹曾收起手机。转回身。杜子萱正站在他身后,哭得像个泪人。
“杜小姐,已经帮你通知到戴待了。”
“段医生……”杜子萱泪眼婆娑地看着段禹曾,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嚎啕大哭。
“杜小姐……”段禹曾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杜子萱。
杜子萱似乎完全沉浸哀伤中,哭得越来越厉害,双臂亦越抱越紧,一边哭一边把杜家每个人的名字都唤一遍过去。
她的泪水很快在他胸前打出一片冰凉,并透过衣料渗到他的皮肤上。
段禹曾低眸看着她,手掌在空中停滞半晌,终是缓缓垂落身侧,任由她发泄。
ハ
从南城到荣城,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戴待从来没觉得如此漫长过。
而当抵达医院时,戴待愣愣地盯着浓重的夜色,忽然滞住脚步,不敢进去。
“待待姐……”
一路上,戴待都没说几句话,也没具体问情况,只一张脸的神色十分不好看,苗条有点担忧。
“等等。”
顾质的声音一经传出,戴待的身子一震,晃回神来。
“我陪你一起进去看——”
“不用!”戴待打断顾质,喉咙又干又涩:“我自己进去,你不要跟来。”
“戴等等!”顾质生了恼意。
戴待置若罔闻,深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抬步往里走。
苗条看了看顾质,连忙跟在戴待身后小跑了进去。
“顾总……?”
见顾质一动不动地盯着戴待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马休试探性地唤了他一声,意在提醒他要跟就赶紧跟进去,不想,顾质突然转身回了车上,重重地关上车门。
马休赶忙跟着坐上车。
车内,顾质面无表情地坐着,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戴待的手机,少顷,眸子转而望向窗外,脑袋里回响着王牌在电话里告诉他的。
前天晚上,杜子腾伤势恶化,因时机延误,在手术过程中抢救无效。
也在同一天,杜君儒的被双规的内部消息确认。
那一天……
他记得。
他和戴待带着小顾易一起回南城老家。
那天晚上,戴待在浴室里洗澡,杜子萱曾打过来三通电话,被他帮忙挂断。
是那三通电话吗……?
顾质有些疲倦地闭上眼,身子往后靠上椅背,像是在自说自话:“杜君儒被中纪委调查已经有点蹊跷,如今能发展到被双规,看来不是中纪委办事效率高果真调查出东西,就是有人在背后摆了杜君儒一道。”
马休听着,没有说话,心里悄然为杜君儒叹息——不管杜君儒是自己犯事,还是被人摆一道,这年头,就没见过那个人被双规了,还能安然无恙出来的……连杜家大少也英年早逝,杜家此番光景,无法不令人欷歔。
“那顾总,我们现在……去哪?”马休想起来问。
顾质淡淡扫马休一眼,将自己的目光投向窗外,“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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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儒和杜子腾双双出事,范美林受不了打击,一下病倒。一路寻去她的病房,正见杜子萱轻手轻脚地关上病房的门退出来。
“萱萱……”
杜子萱关门的手应声一僵,随即转过身来。她的眼睛水肿成单眼皮,眼里红红的,分辨不出是哭出来的,还是被红血丝映出来的。
“嫂——”她下意识地又想喊她“嫂嫂”。喊出一个字后,又记起戴待说过别再这么叫她,杜子萱干脆改口:“待待姐,你来了。”
“对不起萱萱,我——”
“嘘——”杜子萱对戴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有意无意地朝病房里瞟一眼:“妈妈好不容易才睡下,我们不要吵醒她,去别处说。”
戴待点点头表示了然,杜子萱对戴待示意手上刚用过的空保温杯,两人一起走去走廊尽头的盥洗室。
这个时间点,盥洗室里的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进进出出。
空荡荡的空间里,水声哗哗不停,杜子萱站在水池前,低垂着头,沉默地冲洗着保温杯。
戴待站在她身后,透过墙上的镜子,看见她洗了一遍又一遍,好像一直洗不完似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从方才一见面,她就察觉,杜子萱和以往不一样。没有一见她就哭,没有表现出脆弱,甚至有点过于平静,平静至现在,平静得过于异常。
戴待不是不想打破沉默,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斟酌良久,才用范美林作为突破口:“你妈妈还好吗?”
水声骤然停下,正是杜子萱关掉了水龙头。不过,她还在继续给保温杯倒上洗洁精,回答戴待道:“还好,刚刚的一整碗粥,她都吃下去了呢,也总算能闭眼了。”
她说话的时候,是带着轻快的笑意的,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戴待捏了捏手心,捺下心绪,迎合着她的口吻,“是吗?能吃能睡,那就好,那就好。”
话落之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萱萱,”戴待紧紧攥起拳头,舔了舔唇,艰难地问:“你、你哥他……”
没说完。
戴待也没法说完,就像有无形的手在掐着她的喉咙,每吐出一个字,她就难过得厉害。
她闭了闭眼,调整自己的心绪。
未曾料到,再睁眼时,正看见墙上的大镜子映照出的杜子萱。
她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洗保温杯的动作,再度打开水龙头,任由水花四溅,而她的双手撑在水池的台面上,透过镜子看着戴待,上齿咬着下唇,豆子大的泪珠,从她睁圆的眼眶一颗一颗地掉落。
“萱萱……”戴待愣怔。
却见杜子萱霍然转过身来与戴待面对面。
“先是说伤口感染,送进加护病房,却不让我们家属探病,然后又说病情恶化,要动手术。好,好,动手术……结果呢?他们突然就来了家里,告诉我们大哥死了。死了……死了……怎么可能……大哥的身体明明那么健康,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我们不信,我们全都不信!可是……可是……”
杜子萱的身形摇摇晃晃,眼里充溢着满满的泪水:“可是……妈妈跟着他们去确认过了,一回来,她就病倒了……”
“妈妈病倒了,吃不进东西,水也喝不了几口,如果没有安眠药,她连眼睛都阖不了。家里没人了,家里没有其他人了,爸爸也不在,我好慌好乱,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萱萱——”戴待对她伸出手臂。
杜子萱踉踉跄跄地抓住戴待的手臂,用一双茫然的泪眼注视着戴待:“嫂嫂,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戴待顺势抱住杜子萱,杜子萱无助地嘤嘤哭泣,絮絮喃喃着质问:“是你说过你不会不管我们的……你亲口答应我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一遍一遍地打,一通接着一通,你把我的电话挂了……你怎么能挂了我的电话……”
“我挂了你的电话……”戴待忽然有点困惑,“我的手机——”
脑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戴待的表情当即僵住,话语戛然而止。
而杜子萱在这时似是也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力地推开戴待。猝不及防下,戴待连连后退。盥洗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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