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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你敢杀官造反么?”
“高某奉公守法,从不杀人。更不知造反为何物。”
“知道何万顷么?”
“一个卑鄙无耻的劣绅。贪图霸占乡邻的财产不成,被高县令打了二十大板,现有告示在案。古先生未看到么?何万顷听说来了新县令,拿钱行贿,企图翻案。我倒要看看:这位新任县令有多大狗胆,为他翻案。”
“你能保证打赢官司么?”
“贪官在位,是非颠倒,结果难以预料。不过,我们有千手佛的耳光。”
“千手佛何在?”
“千手佛今天另有公干。不能奉陪。只能由冷剑仙子侍奉了。”
“像千手佛、冷剑仙子这样的男女,壶口共有几人?”
“不多,一共只有不到二百人。”
“你们好大胆子,吴王早有严令,严禁民间聚集兵刃,私藏武人。壶口大量聚集兵器,藏匿学武之人,莫非真要谋反不成?”
“怀宁县前任县令高嵩高大人,稟承舒州刺史大人的旨意,促令乡民制作棍棒,用以防匪保家。公函就贴在古先生背后的墙上,难道古先生没有看到么?”
“文字多如牛毛,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本太爷是个文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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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王:方言,意为文盲。
“那么,古先生指责壶口图谋不轨,是古先生个人的意思,还是奉了刺史或吴王之命呢?”
“好了。不要争了。就算本县自作主张好了。我们各退一步,我不追究壶口聚集兵器。私藏武人,不追究你们包藏祸心;你也不要纠缠何万顷企图翻案、我私闯民宅,企图不规。无论如何,州刺史把案子退回来,还要本县受理,如果开堂重审,结果就恨难预料了。如果高先生拿两千银子消灾,我可以顶住不办,使先生免除灾祸。”
“古先生的好意,高某心领。不过必须明白,拖延缓办,是失职,顶住不办,是抗命。失职之罪是革职,抗命之罪是杀头。看来古先生是为了银子,甘冒杀头之罪了。或者银子到手之后溜之大吉,刺史、吴王无从追查,高某落个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下场,古先生把高某看得也太幼稚了。”
“我向高先生借贷总可以把?我给你打借据。”
“高某虽有银子,情愿周济平民,也不愿中饱贪官的私囊。”
“我只借一千两,待秋税征收后,如数偿还。”
“你是个人借钱呢,还是为官府借钱?”
“有什么不同么?”
“个人借钱,口头申请、手写借据即可;官府借钱,要有文告,说明借多少,利息多少,何时、怎样归还。”
“就算我个人借钱。”
“个人借钱,与秋税有何关系?况且你一借就是一千两,怎样归还?据我所知,县令年俸不过十几缗,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数十年才能还清,数十年后,古先生在哪里呢?眼下距秋收只有数月,阁下用什么偿还?高某对古先生的信用不敢恭维。以古先生作为,官职能保持到秋后么?”
“看来今天是白跑了,你我改日再会。”
“古先生以为今天能够这样离开么?”
“你要怎的?莫非要扣押本县?”
“扣押一个废物有何用途?但必须说明:为何而来,有何企图。为何私闯民宅?高某谅你没有这个胆子。”
“笑话!徐公的亲外甥,杀人放火也不怕,玩几个女人更不在话下,有何大事不敢承当?”
“很好!既有男子汉气概,先审门口家丁!”
“家丁有何罪恶?”
“伤害人命。押上来!”
黄面皮的爪牙被押上来了。古木惊道:“古才!是你?你怎么伤害人命?”
“小人无意中伤害了小白脸。被他们当场捉住。”
“念你无心之过,从轻发落┅┅”
“慢着!这是徇私。杀人犯审讯之前须打一百杀威棒。念你们主仆情深份上杀威棒减半,打五十好了。县令大人,下令施行吧!”
“就依先生。谁执法呢?”
“乡勇愿意效命。”
尚未动刑,黄面爪牙叩头如捣蒜,哭求饶命,高英命他招供画押。那爪牙一五一十将作案经过一一招认,并且一再申明这是县太爷的特别交代。
“你们这些松包,一个个不打自招,叫本太爷怎么赖?问吧,要我交代什么?”
“你和他们不同,要笔供。”
“我说过,我是文王。”
“怎么可能?县以上官吏都是科班出身,县令至少要经过县丞或县尉,然后才能当县令。”
“由仕途而进者,必由县尉或县丞而县令,本人依靠通天亲戚,一步登天。”
“无论登天入地,必须有口供,才能脱身。县令大人但说不妨,有人给你记录,然后念给你听。你画押即可。”
“我听说壶口财主高英娶了个美女,号称玉观音。凡美女都应先官后民,我是一县之尊,高英不该拱手相让么?我命古全前来打探,谁知古全性急,开口索贿,被什么千手佛赏了一顿嘴巴。本县只好亲自出马,凭县令的威风、何万顷的诉状,取得金钱、美女当不在话下。不料千手佛和冷剑仙子、高英是同伙,本人的家丁又全是脓包,两个男子汉,落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下,不但财色两空,连本县也险些丧身剑下。守护大门的家丁又自相残杀,闹出人命。本官出师不利,全军覆没。颜面丢尽,有何面目向舅舅交代。只好认命。”
此时从室内交出一纸,雀儿拿给高英。高英略略一看,交给一名乡勇。乡勇念道:
舒州怀宁县县令古木伏罪状
伏罪人古木,不合接受大何家何万顷贿赂,要挟高英贡献,闯入其家,索要纹银二千两,高英以税外纳款不合法,拒绝缴纳。本人因见其妻貌美,顿起不良之意,企图奸淫,渠有丫头,与渠同抗本人家丁,剑斩两名家丁手腕,又毙另一家丁。本人势单力薄,也未所执,自愿招供,只此是实。空口无凭,立状为证。年、月、日。
高英问道:“听清了没有,有无错误?”
“不是我所言之语。”
“这是供状,不是官府文告。既无错误,画押吧。”
“我不画,画了就要杀头。”
“我说过:高某从不杀人。”
“我不信,画了押再杀我。”
“不画押,不得离开。先饿饭五天。”
古木怕饿饭,只得画了押。古木坐着高英的马车返回到县城。两天后带着雒都头和县兵重到壶口,目的只有一个:讨回供状。
都头乘马,带着县兵走在前边,古木乘轿,在衙役的簇拥下,走在后边。他们一路未遇阻拦,甚至连一个人也未遇到。但是接近壶口时,路旁的小山上忽然锣鼓喧天。有人高举红旗,左右挥动。有人告诉都头,那人就是“千手佛”孔奕,打嘴巴的功夫,天下第一。
都头和县兵正在慌乱,从村内冲出一彪人马,零头的是手执铁棒的高英,一旁是手执铁枪的李匡、手执大斧的繁重、手执铁锤的狄劲、奚小杰和执剑的黄雀儿。其中年龄幼小的樊重、全身雪白的黄雀儿,尤为显眼。一百余名乡勇,手执棍棒紧随其后。无论人数与气势都远超县兵。
当高英的队伍逼近时,都头并未准备抵抗,而是将手中长枪插到地上,拱手道:“来者可是高伯雄高英雄么?我乃怀宁都头雒彦群是也。雒某来到宝地,并非为了斗战挑衅,乃是随古县令寻找遗失之物,尚望高英雄奉还。”
“雒都头远来辛苦,请到村中用茶。古县令所失之物不难查清,当如数奉还,何必劳动都头大驾。”
“雒某乃县令麾下一介走狗,上命所差,怎敢偷懒?”
“但不知所失为何物?”
古木走上来,喝道:“装什么糊涂?就是我说你写的那个东西。上次我带的人少,我走时你不给我,今天我带的人多,不怕你不给!”
高英道:“原来是县令大人的伏罪状,只因上次大人未带官印,只是画押,不能证明真假,所以我劝大人拿来官印,用印之后,自然交给大人带回。”
“我命你讨回失物,为何不拿住高英,反而和他客气?”
“大人只说失落重要物件,不幸被壶口暴民拾去,关乎大人前途,并未说明失落什么,更未说明是伏罪状。我若知道决不会来。”
“你是我的属吏,无论本太爷做了什么,你都要绝对服从命令。”
“属下职务虽然低微,也懂得不可助纣为虐,不是只知俯首听命之徒。”
“我乃淮南军府徐大人的亲外甥,难道杀不得你么?”
“本都头宁可守正而死,决不为非作歹。”
古木从身上取出一物,高高举起,道:“怀宁县正堂大印在此!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拿过来吧!”不知什么时候,孔奕来到身边,一把将县印夺过去,“不就是一颗铜印么?咋呼什么!不过你还算识相,亲自把印送来了。葛林,过来吧!”乡勇葛林手拿一卷字纸跑过来。孔奕一边用印,一边继续道:“县令大人:你看清楚了:这十张是告示。除了开头一句为公布本太爷伏罪状事以外,别无新意,不必给你念了。这两封信函,是给州刺史大人和淮南军府徐温徐公的,是贵县伏罪状的抄件,贵县在壶口的大功大劳,必须让刺史大人和徐公知道,徐公一定为他的亲外甥的伟大业绩而欢欣鼓舞。”
“你不能这么作┅┅”
“为什么不能?好汉做事好汉当。舒州高英光明磊落,从来不做暗事,将官老爷的作为报告上峰是为民的应尽职责。”
高英道:“石小弟、葛林兄弟,你们二位辛苦一趟,将信函直送州衙和淮南军府。贴布告的事我另外安排。拿足盘缠,骑上快马,去吧!”
高英领着雒都头和县兵进村去了,小山上打锣鼓的乡勇全集中到这里,愉快地敲锣打鼓,庆祝胜利。古木左顾右盼,无人理睬。垂头丧气。
半月之后,广陵传来紧急文书,雒都头宣布:县令古木被撤职,速回广陵,接受审查。
古木打铺盖卷走了,全县上下,无一人送行。
正是:形单影只孤身去,只缘前时太猖狂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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