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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山找何万顷诉苦,何万顷找柳成行商议。
青山道:“小人受女人高端娥欺负,求老爷做主,为我报仇。”
万顷道:“我说过:凡涉及高英的事,做事要特别小心。你怎么惹了高英?”
“我没有惹他,是他姐找到我家寻事的。”
成絮道:“我被土兵睡了,被高端娥看见。我想拉个垫背的,拉着了蓝青萍,谁知蓝青萍杀了个土兵,回家后受了周藻的毒打,高端娥就找我说话。”
“被土兵睡了,也不算大事,躲在家里不出来,过几天就没人说了。谁让你拉垫背的?偷鸡不成反失把米,活该!”
成行问道:“何老爷到底什么事?”
“蓝青萍的事。据周藻讲:蓝青萍不知怎么积存了三十串钱。他拿去用了。周家有五百亩田地,只有六个人,收下的粮食都吃光了?”
“老爷是说:周家还有钱财,被蓝青萍放着?”
“就是这话!怎么弄到手呢?”
“老办法,还是从女人身上下手。”
“老弟不要卖关子,说的具体点。”
“何老爷不是把韩新弄到手了么?再把蓝青萍也弄到手,他们婆媳就都成了何老爷的床上人。”
“蓝青萍人才不属上乘,如果再像韩新那样,三天死了,不合算。我不想要她。”
“韩新的死,都怨何老爷。已经到家、成了老婆的女人,就不能等她生育之后再干么?干老婆能像妓院干窰子么?就不能轻些么?结果韩新没生下孩子,连小命也搭上了。蓝青萍年轻,更容易怀孕,如果真要把她当老婆,让她生三个、五个不成问题。就看何老爷怎么办事了。”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就说生孩子,说吧,怎么把财产弄到手?”
“何老爷不要忘了:周家只剩下她一人,只要她成了何老爷的人,她藏的金银财宝也就姓了何。”
“她是高英的师妹。高英不好惹。”
“让周藻把她卖了,何老爷再把她买回来,就不致惹高英了。”
“这是个办法,就按你说的办。”
周藻跑了,家里只剩下青萍和傻孩子,顿时清静了许多。田地被周藻赌博输光了,像样的家具也全部卖去,只余下住宿的房屋,粮食也大部卖掉,口粮所剩无几,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这天夜里,青萍上床歇息,忽听床下有老鼠啃东西的声音。虽然家里已经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即使破旧东西也不能听任老鼠损坏!于是穿衣下床,点着灯,看老鼠在啃什么。
有一处墙上无皮,青砖裸露,两块砖突出。她一阵好奇,抽出了两块砖,发现里面藏有一个红木匣子。青萍又抽掉两块砖,取出匣子打开,顿时惊愣得伸出了舌头,原来匣子里竟是灿灿发光的珠宝,粗略估计有两三千两银子的价值。她怕被人发现,急忙放回原处,重新堵上砖。把床移回原处,上床休息。
青萍久久不能入睡。她猜想:这一定是周之洞那个吝啬鬼所藏,有这些珠宝,为什么不赎周萍?周之洞听任女儿被强盗作践,不去营救。怪不得周藻那畜生那么狠心,原来是他老子的遗传。这种人只要珠宝,不要亲情,我怎能和这种人再生活下去?这些珠宝无论如何不能让那畜生知道,否则又被他拿去赌博了。这些珠宝也不能再在这里存放,放到哪里安全呢?她很快想好了主意。
从第二天开始,青萍分数次,将珠宝转到高英家,交给柳云娘。
柳云娘告诉高英。高英想:看来师妹无法与周藻和好,怎么办呢?
早饭后,蓝青萍抱着孩子正要出门,被五六个男人堵了回去,周藻、柳成行、何家的家丁和一个陌生人鱼贯走入她的家中。
周藻看着蓝青萍那憔悴的脸,有点后悔,道:“我……”
青萍卑视地道:“你在何家有吃有喝,有女人陪睡,死到那里算了,回家做什么?”她早已知道周藻在何家的所作所为,不对他抱任何希望。
柳成行狞笑道:“你对这个丈夫不满意,是吧?给你换个好地方,那里天天有新丈夫,说不定一天换几个丈夫,其中不乏年轻英俊的公子哥们,包你飘飘欲仙。”
青萍怒道:“无耻!只有你妹妹才配去那种地方。”
陌生人嬉皮笑脸道:“他妹妹不够资格,柳老弟也没有出卖妹妹,倒是你丈夫把你卖给我了。我是人贩子。”
青萍骂周藻道:“你这畜牲不是人!我不活了,跟你拼了!”就要和周藻撕拼。
人贩子一摆头,何家的家丁冲上去,抓住青萍的双臂,夺下她怀里的孩子,扔给周藻。
周藻不愿接孩子,往旁边一闪身。孩子头下脚上摔到地上,手脚抽动了几下,死了。
青萍见孩子落到地上,撕挣着要去抱孩子,叫道:“我的孩子!”她虽会一些武功,苦不甚高,又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拉住,全然挣脱不开。
人贩子拿一条口袋,从后边向青萍身上罩去。
青萍未曾料到这一手,一下被口袋套住半截身子。人贩子又在外边又捆了几道绳子。被套住的人,既不能挣掉口袋,双手也完全失去了自由。
原来这是人贩子随身准备的口袋,专门用来买女人的。只要人被套到口袋里,任凭你有天大本事也无法施展。
人贩子不理会青萍的叫骂,将她抱上牛车,坐上牛车走了。
乱石滩的乡勇还未组建完毕,无人阻止这种事。高端娥家的老人和孩子都生了病,无空出门。当她听说青萍被卖,赶来阻止时,拉青萍的牛车已经走了。她把希望寄托在兄弟身上,托人跑步告诉高英。
高英和李匡、孔奕乘马来到乱石滩,见周围一片寂静,周家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周藻抱着头蹲在院子里,死孩子还躺在一边。高英不见青萍,估计是被人贩子带走了。他心急火燎,怒吼道:“畜牲!好狠心,竟敢卖我师妹!回来再和你算账。”
说完,和李匡、孔奕一起乘马向水磨沟方向追去。
周藻现在又恨又怕。他恨何万顷,原以为把老婆卖了,再把那女人领回来,还能过日子。可是人贩子说青萍嫁过人,生过孩子,不值一百两银子,只给五十两,何万顷借口钱不够,那女人也不给了,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今后日子怎么过?
他怕高英。他平日就对高英十分惧怕,不要说顶嘴,连正眼看一眼也不敢。昨日商量卖老婆时,仓促间忘了青萍是高英的师妹,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无可挽回。适才高英说要“回来跟他算帐“,高英的拳头像榔头,一拳头能把他打扁;高英手中的黑铁棍,一棍子准能要他的命。想来想去,只有把仇恨引向何万顷。是他霸占了母亲,使母亲小产而死;是他鼓动柳成行与家丁和自己赌博,使他输尽了家产;是他唆使小妾半夜钻进被窝,那小妾怀了身孕后,他又反咬一口,反诬勾引他的小妾,逼自己卖妻还债。使自己家破人亡。反正没法活了,正好引高英与那老东西拼个死活。
怎样引高英和何万顷拼死呢?于是,他走到厨房,拿起了菜刀。准备等高英回来时,引高英去见何万顷。
周藻刚从厨房出来。人贩子也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一见面,人贩子就骂道:“你们这帮流棍!拿了我的钱,又抢了我的人,害得我人财两空,纳命来!”掏出匕首,冲向周藻。
周藻也不言语,举起菜刀狠狠砍向人贩子的脖子。菜刀砍入人贩子的半个脖颈。同时,他的左胸也被人贩子的匕首刺中。两个人一起倒在死孩子的身旁,两个鬼魂互相撕扭着,胡里糊涂到阎王老子那里评理去了。
高英、李匡、孔奕乘马向水磨沟飞奔,途中遇见了人贩子,双方互不认识,各行其事。高英一路未看见牛车。
他们来到水磨沟。水磨沟村西口的坐哨乡勇说牛车刚刚进村,于是,高英通过水磨沟又向州城追赶。途中虽见过几辆牛车,都是从州城返回的,车上拉的都是生活用品,哪里有青萍的影子?他们赶到州城,查遍所有妓院,都说未曾买过姑娘,也无计划购进姑娘。时至半夜,二人未得任何线索。
孔奕道:“大哥!以牛车的速度,看来青萍姐未到州城,肯定在路上出了岔。不如大哥、二哥先回去,我在这里继续寻找,只要把住通州城这条路,就肯定能够截住牛车。”
高英随即走了。
孔奕暗想:哥哥往回走,一路盘查必定严密。牛车也不会赶夜路。若人贩子明早出发,最快也要午后来到州城。适才查妓院时,有个账房眼睛打量我们,似笑非笑,好象有话要说。明天把他单独约出来,问个究竟。
次日上午,孔奕预先作了些安排,然后找到那个妓院账房,道:“先生安好!能否借一步说话?”有意向他出示了腰上的银袋。
妓院上午没有生意,那账房会意,交代了一下,随孔奕到了一家小酒馆。
酒馆中只有一人喝茶,别无他人。
孔奕道:“昨夜我与哥哥查院子时,见先生似笑非笑,好象有话要说,能否见告?”
账房道:“若是有关怀宁县乱石滩女人的事,学生颇知根底,不过--”他止住了话头,显然是要报酬。
孔奕掏出半两银子,放到桌上,道:“先生若是说得对路,这东西就是先生的。”
账房道:“事关财主何老爷和家外甥柳成行。何老爷财大气粗,外甥是至亲,说出来要得罪人的。”他嫌钱少。
孔奕又拿出半两碎银,道:“此物尽有,我会为先生保密,但说不妨。”
账房见钱眼开收起银子,道:“这事由来已久,何老爷深谋远虑,安排了数步妙棋,别人不易察觉。学生因有家外甥通风,因此略知一二。第一步,何老爷让妹子何万玉与周家当家的私通,借周家女儿被强盗绑架,乘周家卖田赎女,何老爷低价收购周家田产。”
孔奕道:“不料周家当家的和何万顷的妹子何万玉同时被强盗杀死,这个计划落了空。”
账房道:“计划重新开始:第二步,将已经怀有身孕、且已再嫁的周家侍妾立为何家的长妻。”
孔奕把银袋放到桌上,道:“何万顷先把那女人认为妹妹,又立为正妻。可惜何万顷无能生子,也未能保住那女人腹中子,还使那女人小产送了命。”
账房道:“小哥对这事知道的这么详细?”
孔奕从银袋中又取出半两银子,放到桌上,道:“第三步?”
账房道:“周家有个不成材的混沌小子,只会吃喝玩乐。何老爷出资,命两个家丁和家外甥柳成行引诱周家混沌小子赌博。”
孔奕道:“赌博最怕捣鬼,一人捣鬼,全局吃亏。三个人共同使用诡计,周家小子每赌必输,于是,周家的田产都姓了何。第四步?”孔奕又拿出半两银子,放在外边,用手指尖点着银子。
账房看着银子,眼都红了,道:“周家小子输光了家产,被妻子赶出家门,住在何家。何老爷命一个准备遗弃的小妾陪周家小子睡觉,以便抓住把柄,强迫他用老婆换何老爷的小妾。”
孔奕道:“何万顷未曾想到:他的小妾陪周家小子数月,竟然也身怀六甲,又舍不得将这小妾给周家小子了。”
“何老爷一心要得到周家小子的妻子,以便得到周家房产。“账房抢着道:“但顾虑周家小子老婆性情刚烈,又有靠山,就设法让人贩子先买下这女人,带到我们妓院来,再由何老爷买回去。这样,何老爷既买了人,又不惹动那女人的靠山。当那靠山发现那女人被卖时,那女人已经成了何老爷的床上人。那女人到了何家,周家的财产也就姓了何,那时拆除房屋,掘地三尺,挖出周家财宝,周家财产就全部姓了何,谁能说个不字?原来估计昨天下午这女人可送到州城,何家的家人已经等着接她回去。但是,不知什么原因,那女人昨日竟未送到州城妓院。”
“先生可知道她们婆媳叫什么名字?”
“这个却不知道。”
“我知道。婆婆名叫韩新,她怀的是同村自耕农林青山的孽种。儿媳名叫蓝青萍,现在只有十九岁,已成亲五年。”
“小哥知道如此详细。”
“蓝青萍是我师姐。”
“家外甥柳成行只告诉我这么多。”
“先生还不如我知道的多。”孔奕回头道:“好了么?”
“好了。”随着一声答应,原先喝茶的人走过来,递给孔奕几张写满字的纸。
孔奕概略地看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银子给了喝茶的,道:“先生辛苦,拿去喝杯酒吧!”又对账房道:“先生所知不多,许多详情还不如我,值不了许多银子。这不是供状,也不准备打官司,不用画押了。将来若要上公堂时,再找先生吧!”说完,拿起银袋,扬长而去。
账房看着桌上的银子给了别人,银袋又被孔奕掖到腰上带走了。他只得到一两银子,后悔说得太多,要得太少。他不明白,孔奕怎么会知道得那么多?
他当然不知道:孔奕是个鬼灵精,许多事情,他事先只知道片段,帐房先生的线索使他将片段串连起来,“顺杆爬“串出来的,属于合理推断,事先完全不知道细节。
高英一路仔细查询,未发现蓝青萍的任何影子。再询问水磨沟村西昨日巡哨,牛车确实进了。询问村东昨日巡哨,牛车确实未出村。就是说:牛车在水磨沟蒸发了。既然如此,蓝青萍就不会落到州城那种地方。有些事情还不明白,有必要询问周藻,于是,高英又乘马,向乱石滩奔去。到达乱石滩,已是半午是分。
周藻家周围空无一人,院里有三个死尸。一个是周藻,手执菜刀,砍入陌生人脖颈;陌生人的匕首刺入周藻的胸部,看样子,二人是同时死去。第三人是周藻的儿子,口吐鲜血已经凝固,躺在二人之旁。
高英随即给黄三汉写了个“手禀”,要了一口棺材,一个匣子。棺材和匣子送来了,他用锅底灰将棺材和匣子刷黑,装殓了周藻和他的儿子,找人抬出去埋了。
高英回到壶口时,太阳已经落山。
一进家,柳云娘象见了救星一样,道:“老天爷!你可回来了。家里天快塌了!”
高英惊道:“出什么事了?”
云娘道:“你师妹来到家,一直哭闹着寻死,两天一夜,水米未沾牙,几个叔叔插不上手,除了雀儿能一人看住她,我和妈妈、婶子两个人都看不住。就等着你回来,你看怎么办把。”
高英道:“我和孔奕追到州城,也未见到人影,她怎么来到我们家呢?”
云娘道:“是水磨沟狄强两口救了她。”
狄强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看不得欺侮人的事。他见女人被装进口袋,知道不是好事,立命牛车停下,要去解口袋。人贩子害怕露馅,上前阻止,被狄强一拳打翻在地。狄强又问车夫,车夫是何万顷的长工,说了乱石滩买卖人的事。狄强一听大怒,夺过车夫的长鞭,猛抽人贩子。人贩子急急逃跑了。
狄强解开口袋,见是蓝青萍,吓了一跳。他正在愣神,不防蓝青萍跳下牛车,转身低头向车轮撞去。狄强突然清醒,用身体挡住青萍,青萍撞到他的肚子上,跌坐地上。狄强赶快叫出妻子,紧紧抱住青萍,坐上牛车,顾不上走大路,出村西南角,沿山脚近道,向壶口高家奔去。
从牛车进水磨沟,到改道去壶口,时间极短。故而高英未能遇到。
高英听完,松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大道,他们走小路,怪不得未能遇上,还好。师妹没有落到那种地方,还算上苍有眼!”
云娘问道:“什么地方?”
高英道:“州城妓院。”
云娘道:“怎么会是那种地方?怪不得青萍只求速死!”
高英说了青萍被卖的情形。
云娘生气道:“天杀的畜牲!哪里还有夫妻情分?怪不得青萍妹妹一心要寻死。”
高英道:“现在什么都过去了。周藻那畜牲和人贩子同归于尽,今后师妹不会再受伤害了。我去看看师妹。”
“且慢!你准备怎么办?”
“我有什么办法?劝呗!”
“光是一般劝解,未必有用。即使今天不自杀,她以后难免还要走这条路。”
“她为什么一定自杀?”
“一个女人被丈夫卖到那种地方,即便是没有进去,脸面何在?名声何在?谁还有勇气活下去?”
“这如何是好?”
“还不止此。她自杀必定在我家,你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还要背上**致死的罪名。何万顷和我那个本家柳成行,正等着这个扳倒你的机会呢!”
“这么说,救师妹是我避祸的唯一办法。怎么救呢?”
“只有一个办法:娶了她!”
“娶了她,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至少壶口的人不会说。乱石滩的人说了,姐姐会顶着。大何家的会说,但是抓不住把柄。”
“娶了她,她就不会自杀么?”
“你想:一个女人,在她走投无路时,身有所归,丈夫热爱,不加嫌弃,又是青梅竹马的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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