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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过了五里亭,他们就不象公子爷了,袍袂住腰带上一塞,撒开大步急走,真是快如奔马,向北如飞而去。

    北陵快剑是地方名人,哪家富豪有年轻弟子,当然瞒不了他。那么,这三位出色的公子爷是何来路?

    一批批扮成各色人等的高手,匆匆忙忙就逼向北赶,沿途打听三位公子爷的去向。

    五十里是顺林铺,是旅客打尖的中途站。

    由于追赶的人动身晚了一个多时辰,沿途又得打听,因此赶到顾林铺,天色已近黄昏。

    结果,知道三位公子爷在此地的食店进食,会合了先到的一位背行李壮汉,四个人向北走了,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已晚。看情景,用意极为明显:要昼夜兼程脱离沣州。

    这几天,州衙门确是外弛内张,州判大人已经征召丁勇民壮,捕头罗孝先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出动所有的眼线,清查城内外每一个陌生人的来历。

    多了一个人,就表示四位报应神在此地聚会了。江湖的朋友几乎都知道,四海报应神出现的地方,通常有四个人露面。

    顺林铺上一站是张庄,四十里全是山道,山都不高,夜间赶路是相当不便的。张庄属荆州府公安县,算是脱离沣州地境了!

    追赶的人星夜以快脚程赶到张庄,仅花了一个时辰,戊牌正,村民们还没就寝。

    村民们几乎众口一词,坚决声称没看到那么四个人经过。这表示已经追过了头,要追的人必定在半途找地方歇息了,要不,就是已经发觉有人追踪,夜间不明地理,半途躲起来了。

    天亮之前,已完成了封锁。

    北行的官道,是湖西的唯一向外陆上孔道,名义上称为官道,事实只是稍宽阔、仅可供人马行走的大道。

    清晨,旅客寥若晨星,这一带山区有苗蛮出没,有小强盗打闷棍背娘舅,旅客不改单独行走,地面不靖,行旅甚艰。

    一位村姑出现在路上,当她发现路旁的小树丛中,突然跳出三名骠悍的狰狞大汉,其惊恐的程度可想而知的。她想往山里跑,已经来不及了,三大汉已经快速地围住了她。

    “哎呀!你……你们……”她惊惶地叫,畏缩地双手抱住身子,不知该往何处躲身才好,似乎想找个地洞跳进去。

    “小娘子,你住在里面?”一名大汉指指她出来的小山径,语气倒也不怎么凶恶:“里面有些什么人家?”

    “小……小女子姓……姓江。”她惊恐地说,口齿倒还清晰:“山里……里面有几户人……人家,种山很……很穷苦,大……大王饶……饶命。”

    “昨晚可有几个人前往借宿?”

    “没有,没有。”她急急否认。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熟悉每一家山民。”

    “这……”

    大汉向同伴一打眼色,突然猛虎扑羊般向她扑到。

    她惊惶的神色突然消失,明亮的眸子涌起杀机。

    “老杨小心……”另一个大汉急叫,看出危机,同时拔剑冲出。

    叫晚了,她双盘手反搭对方的手腕,飞起一记怀心腿,行致命一击。

    大汉叫不出声音,仰面倒飞,砰一声摔倒在两丈外,这一腿的力道可怕极了,胸骨尽折,内腑一团糟。

    几乎在同一瞬间,她人化狂风,不可思议地反附在挺剑冲来抢救的大汉左肩后,右肘重重地撞在大汉的左背肋后方,这记霸王肘果真力可摧山,肋骨应肘折断内陷。

    女人贴身搏击相当犯忌,但她应用自如,两击得手,立即见好即收,不再接斗第三名大汉,扭头向西面的山径狂奔而走。

    第三名大汉不敢追赶,而且救人要紧,先发出警号,再急急救助受伤的同伴。

    不久,先后来了二十余名高手男女。

    “姓江?定是江庭华的女儿。”一位梳了道髻,但没穿道袍的中年人怪叫:“城外道源桥报应神的藏匿处,也是江家提供的。这一带山区里,定然有江家的亲友。赶快传出讯息,请圣堂炉主赶来,咱们这些人不是报应神的敌手。

    “咱们人多,先赶去再说。”有人提出意见。

    “人再多也是枉然,咱们的香坛上次死伤惨重,就是估错了他们的实力。你们千万不可逞匹夫之勇,不许擅自行动枉送性命事小,影响大局罪不可恕。”

    人立即散开,隐起身形易明为暗。

    山坡下的晨舍静悄悄,似乎象是已经丢弃的茅屋。

    三位打扮得十分华贵的美丽女郎,带了四位白衣裙的侍女,象是游山的女客,沿山径轻盈地向茅舍接近。

    一位灵秀的村姑,穿得朴素却清丽绝俗,手挽竹篮步出柴门,站在门前的晒物场中,微笑迎客。

    “小妹妹,早啊!”为首的美丽女郎首先友善地打招呼:“讨杯茶喝,方便吗?”

    “生火不久,须稍候片刻。”村姑更为友善:”诸位夫人一大早就来爬山?”

    “来找人。”女郎向一位侍女领首示意。

    “回主人的话。”侍女欠身说:“这位村姑不是江姑娘,小婢不会走眼。”

    “哦!你们找姓江的?”村姑问。

    “是的,这里有没有姓江的?”。女郎反问:“我这位待女曾经到过常德,看见过那位江姑娘。”

    “哦!夫人指的是常德大西门江家的江芳华姑娘。”

    “是的,就是她。”女郎欣然说。

    “那么,你们哪两位是杀快刀江庭举的凶手?”

    七女脸色一变,这才发觉上了当,这位清秀的小村姑,原来是对头。

    “你是江家的甚么人?”女郎脸色一沉。

    “我是报应神之一。”村姑的神色丝毫不变:“江庭举遇害时,恰好碰上他的恩师,你们的诛心掌,没能要了老人家的命,这叫做天网恢恢。后来,江庭举的朋友妙笔生花罗昆,义薄云天夜探白马观送了命,江姑娘及时逃出沣洲城。历尽艰辛冒死赶往河南,天从人愿请来了我们四海报应神。你们所做的事,不会否认吧?”。

    “事已至此,我们不必否认。哦!四海报应种只有四位男的,怎又出现女的报应神了?小姑娘,你是不是有意唬人吗?”

    “你是武昌总坛的人吗?”

    “什么武昌总坛?”女郎又是一惊。

    “何必再装样呢?”村姑嫣然一笑:“我们已经完全摸清了你们的底细。弥勒教的总坛在武昌,贵教主确是白莲余孽,但决不提白莲会,而知州的刑名帮闲张定远,居然一口就说出白马观清虚教教主玉清观主是白莲会首脑,确是令人颇感意外。你如果是总坛派来的人,应该对我的身份来历不陌生,应该知道我曾经与报应神合作过,加入报应神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们不是总坛派来的人。”

    “那就难怪了。现在,你已经知道报应神有女的了。”村姑欣然说:“而且不止我一个。以后更会逐渐增加,任何一位有正义感的少女,都会以能加入报应神为荣。”

    “这里你作得了主吗?”

    “可以。”

    “我叫卜瑶姑。”

    “哦!失敬失敬,原来是瑶宫三仙子的长仙玉瑶仙姑。我明白了。你们是四川来的人,贵教主在四川另有基业,好象是叫太清行馆,对不对?”

    “不错,你的消息十分灵通呢。”

    “四海报应神的消息当然灵通。哦!贵教主来了没有?他应该来的,是吧?”

    “该来时,教主会来的。你说,此地你作得了主。”

    “是的。”

    “你们上次毁了本教的江汉分场,本教不再计较。”

    “谢谢。”

    “这次,你们又毁了本教湖西的基业。”

    “错在贵教。对不对?报应神决不滥施报应,天下间不平事多如牛毛,那管得了那么多?”

    “我玉瑶仙姑代表本教,向你们承认错误,基业已毁,你们报应的目的已达;从今以后,你们不要管本教的行事,尊意若何?”

    “除非贵教扩展的手段改弦易辙,不然休想报应神撒手不管。”

    “你可不要斯人太甚了。”玉瑶仙姑冒火了:“本仙姑要和你们的主要负责人商谈,可否请他出来相见?”

    “其他的人皆不在此地,要谈什么。我可以作主。我已经明确地答复你的问题,你还要谈什么?”

    “小姑娘,你不够份量。”玉瑶仙姑愤然叫。

    “我告诉你。”村姑郑重地说:“每一位报应神,都具有与高手名宿谈判的份量,因为报应神处事的宗旨有一定的规范,你给谁谈结果都是一样的。”

    “哼!”

    “你动了杀机。”村姑冷笑:“这才是你来的目的。”

    “这是你逼我的。”玉瑶仙姑露出了狰狞面目。

    “你该说,是报应神故意引你们来搜山的。谁逼谁,明眼人一看便知。”

    玉瑶仙姑哼了一声,徐徐拔剑。

    村姑从竹篮内取出长剑,将竹篮往门口一抛。

    这瞬间,未来在两侧袖手旁观的两位女郎,突然抢先动手,事前毫无出手的先兆,身形之快无与伦比.乘村姑丢蓝分神的刹那空隙,人影一闪便已近身。四支玉手形成天罗地网,两面一合。

    四个钢管中,先射出十二枚牛毛飞针。

    即使是宇内修至化境的无敌高手,也难在仓卒间逃过这救命的攻击。

    而对面的玉瑶仙姑,长剑尚未完全出鞘。可知这是计划好的诱敌阴谋。

    村姑一声长笑,身形象泥人见水委地,而一团灰雾上升涌发,全身贴地向前射出,眨眼间便到了玉瑶仙姑面前,剑发人升。

    两女郎骤不及防,牛毛针落空,抓出的四支玉手也失去目标,反而被灰雾吓了一跳,骇然急退,以为是可怕的毒雾,飞退丈外狼狈万分。

    剑鸣震耳,火星飞溅,玉瑶仙姑仓卒间接了村姑三剑,被逼退了两丈左右,几乎把身后的四名侍女误伤,花容变色也十分狼狈。

    村姑发出第二声轻笑。向侧逸走,势如星跳丸掷,一跃三丈,三五起落便消失在屋侧的山林内。

    玉瑶仙姑七女怎肯甘心?发狂般跟踪急追。

    遇林莫入,林中容易受到偷袭,在野林中追人,尤其危险。

    村姑入林后不久。速度便慢下来了,林中行走不便,有些地方连狗都窜不进去,因此,玉瑶仙姑七个女人,一直就盯紧村姑的背影,放胆穷追不舍。

    追的人不可能一直走在一起,片刻便前后参差,难以相互照顾。

    玉瑶仙姑追越一座山峰,前面二十余步,村姑不断发窜右掠,时隐时现,分枝拨叶声一直就清晰地传来,一直就无法摆脱紧迫追踪。

    追过一处山坡,村姑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再也听不到分枝拨叶的奔跑声息。

    玉瑶仙姑不得不停下来,视野不良。必须静下来恢听声息。

    “咦!我们的人呢?”她转身向香汗淋漓,呼吸不平静急掠而至的一位同伴问。

    “不知道呀!大姐。”同伴扭头用目光:“你追得太快,三妹与侍女们赶不上,大概还落在后面,我们等等看。大姐,那小泼妇呢?“

    “躲起来了,在这一带。”玉瑶仙姑恨声说:“她走不掉的,她一个人不成气候。”

    “奇怪。怎么不见男的报应神?”

    “这泼妇在掩护男的报应神脱身。”玉瑶仙姑自以为是:“这些该死的家伙消息灵通,定知道官府在对付他们,也知道我们四川与武昌方面的人手已经赶到,所以见机远走高飞,这泼妇在这里故意牵制我们。哼!只要擒住她,就可以知道报应神的去向。挖出他们的根加以扑灭,以报江汉香坛被挑的深仇大恨。”

    “大姐,后面怎么声息毫无?”恐惧的神情,爬上二妹美丽的面庞:“三妹恐怕……恐怕……”

    “咦!她们应该赶到的。”玉瑶仙姑悚然说:“糟!她们恐怕……出了意外,快,回头去找。”

    右方浓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女性特有的惊恐尖叫。

    两人不加思索,立即循声飞掠而走。

    这是一座风景绮丽的山谷,清溪一线,在阳光下发出耀目的粼粼波光,青翠的山恋中鸟语花香。

    小溪分一片如茵绿草的山坡上,公子爷打扮有如临风玉树的王大牛,站在及胫的柔软绿草中,沐浴在阳光下,轻摇着描金摺扇,神情安闲观赏风景。

    玉瑶仙姑两女,钻出溪旁的密林,便看到对面草坡上的王大牛,本能地却步。

    “你们才来呀?”王大牛欣然打招呼?“你们分四路入山。每一路都会碰上报应神,都会被逗弄得精疲力尽,被遂个铲除。好可怜。你们有五个人永远不会来了,只剩下你们两位仙姑啦!过来坐,草地上乾净得很,歇息片刻恢复体力。小溪的水清凉甜美,解渴的上品,你们不妨喝几口,洗把脸可以提神醒脑呢!”

    玉瑶仙姑才收敛心神,知道大事不妙,自己的同伴可能真的完了,这次倾巢追击,显然是被诱人陷井,大事休矣!

    求生的念头,压下了强烈的恐惧,聪明的人知道该怎样争取生存的机会。

    两女喝了几口溪水,镇静地洗了一把脸,袅袅娜娜向上走,一举一动皆流露出美丽女人的特有魅力和风情,她们本来就是美绝艳绝的人间尤物。

    王大牛首先坐下,年轻英俊的面庞有令异性入迷的笑容。

    “如果你们胆气够,何以先吃些糕饼充饥,我想你们也该饿了。”他将一包烂饼放在前面的草地上:“人是铁,食物是钢,饥火中烧,甚么事都办不成,尤其是与人动手拼命,空着肚子是极为危险的事。”

    “谢了,我们还不饿。”玉瑶仙姑嫣然一笑道谢,在他的右前方八尺左右俏巧地坐下:“我姐妹久居四川,极少至下江走动,虽然久闻四海报应神的成名,但并不在意,没想到这次无意中碰了头,四海报应神果然名不虚传,短短数天中,便把本教在澧州花了两年岁月,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一举摧毁了。”

    “似乎贵教澧州的香坛,比江汉香坛的实力雄厚得多。江汉香坛获得武昌总坛的全力支援,也支持不了多久。你们这里迄今为止。仍具有强大的声势。呵呵!贵教主来了吧?”

    “首先,你得明白,武昌总坛与我们四川方面的香坛无关,各有隶属,仅有小的声气相通。”玉瑶仙姑纠正他的看法错误。“双方的发展方向也不同,所以此地以清虚教的名目活动。清虚走的是玄门路线,与佛门弥勒有别。”

    “殊途同归,没错吧?”

    “这……”

    “名义上,仍然是教主统率发展。”

    “我不否认。”

    “教主来了吗了?”

    “除了少数亲信,圣堂以下的弟子,谁也没见过教主的圣者。”玉瑶仙姑摇头:“即使见面,我也不认识。你认识吗?”

    “没见过,但见面之后,我会认出他来,他在山西造反时入狱.留下了正确的底案。他身上的龙虎刺清图案极为精美,颇以能降龙伏虎自傲。我有信心可以杀死他,他杀了成千上万的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何必呢?阁下,你们报应神多次打击本教.杀死了本教许多有身份地位的人,真等到教主亲自找你们报复,你绝对禁不起教主降龙虎神功一击。”

    “真的呀?”

    “我无意吓唬你,这是事实。这样吧,我在教中地位不低,在澧州还可以作得了主,尤其是玉清师入狱之后,我是最高的司令人。这里的事,我承认其错在我,你已经替江姑娘报了仇,本教不再追究,彼此各走各路,不再寻仇报复,尊意若何?”

    “呵呵!在下的人已经离开,而贵教却大举追杀。你的话有多少诚意?”

    “你其实也无意离开,本教不得不设法尽快赶你们走,因为本教弟子打算反牢劫狱,你们不走,影响本教的行动至巨。所以……”

    “你们要反牢劫狱?”王大牛吃了一惊。

    “不错。玉清观主是教主的亲侍弟子,我们必须把他救出死因牢。”

    “妄想。你们估错了萧知州,也估错了张定远的能耐,动牢反狱不会成功的。”王大牛不假思索地说:“至于你说你能作得了主,只怕未必,你们已经集中了四川与武昌两地的重要人物,志在必得。四川太清行馆的三圣者已经来了。他们的地位,比你们瑶宫三仙女高得多。我们且安心在此等候,不久之后,他们就可以赶来了。”

    “哦!你知道我的身份?”

    “报应神所知极为广博。”

    “你这位神贵姓大名呀?听说报应神有四位……”

    “我姓甚名谁无关宏旨,报应神也不止四个人。目前我叫王大牛,你就把我看成王大牛好了。”

    “你们一个个改名换姓,实在没有半点英雄气概,没有担当……”

    “哈哈!你说得对,报应神本来就不是英雄,只是一群打抱不平,以施行报应当作买卖的亡命杀手,毫无钓名沽誉念头的武林无名小卒。每一件买卖,我们都有不同的身份,今天是周吴郑王,明天可能是赵钱孙李,没有甚么好怪的。贵效的教主,为世所知的姓名有李午、李福达、张寅、郭淮、王善。其他不为人知的化名,还不知有多少呢!

    至于你们的香坛,对外对内从不承认是白莲会,以弥勒教、清虚教、太清行馆等等名称乱人耳目,你实在没有讥讽报应神不是英雄的理由。如果你敢站在州衙前面,大声宣告你是白莲会的会徒弟子,再挖苦报应神尚未为晚,你敢吗?”

    “王公子,你我之间,实在没有生死相见的必要,清虚教诱惑乡愚,并不是甚么伤天害理的罪行,实在不必劳动你们报应神施行报应。难道说,我们没有和平共存的可能吗?”玉瑶仙姑语气中有期盼:“我觉得,你我必定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本教所有的弟子,都会把你当作上宾,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非常抱歉。”王大牛诚恳地说:“报应神不会过问贵教裹协乡愚的事。只过问枉死的人命。澧州的事,玉清观主已经入狱待决,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报应神已没有再追究的必要。你杀江庭举灭口,是奉命行事怪你不得,所以报应神不为为甚。那天晚上你们三人能全身而退,并不是你们摇宫三仙子幸运,而是在下三位报应神没存有杀你们的念头。今天你们追来,就不够聪明了。”

    “你要杀我吗?”

    “现在不会,因为你还没向我出手。以后,就难说了。不过,你会向我出手的,当你们的首脑人物到达,你们非听命出手不可。”

    “你有必胜的信心吗?”

    “信心非常非常的强烈。所以,你们最好见机退走,这时还来得及,这是你俩人最后的机会,机会稍纵即逝,千万不要轻易放过了。”

    “我现在退走,你会释放我的五位同伴吗?”

    “会的,毕竟你们并非罪魁祸首。”

    “谢谢,我立即带她们离开。”玉瑶仙姑欣然整衣而起,另一位仙姑也随之行动。

    王大牛鼓掌三下,草坪右方的树林中,村姑首先出现,后面一根长绳,拖了五个俘虏,向草坪走来。

    “在下给你们一次机会。”王大牛向七个女人郑重地说:“你们必须立即远走高飞,再次见面,幸运之神决不会再眷顾你们了。”

    获得释放的五名俘虏,身上的百宝囊与佩剑皆不曾被没收,随时皆可能拔剑重新发动攻击。五女急急地在玉瑶仙姑身后,形成可攻可守的阵势。

    七星剑阵,虽然她们还没有拔拔,魁左杓右,每人所站的星座分毫不差,随则皆可能发动阵势,眨眼间便可将王大中与村姑裹入阵中。

    村姑站在王大牛身侧,毫无警觉地卷收捆绳,似乎忘了对面相距仅丈的七位强敌。,

    王大牛也毫无戒心,背着左手,右手摺扇轻摇,脸上有和蔼平静的笑容,真象一位正在观尝宜人风景的文弱书生。

    机会太好了,七女只要向前一冲,就可将俩人裹入阵内,七支剑行雷霆一击。

    玉瑶仙姑竟然不敢下令发动阵势,冷然注视神定气闭的王大牛。

    “你相当狠毒。”玉瑶仙姑阴森森地说:“哼!我不上你的当。”

    “呵呵!我又怎么狠毒啦?”王大中笑问。

    “你希望我发动阵势攻击。”

    “是吗?”

    “阵势一发动,你就有杀我的藉口了。”

    “真的呀?”

    “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在下也有此同感,因为总有一天,贵教主必定会与报应神澈底了断,报应神是贵教发展的最大障碍和威胁,所以必须有一方被消灭而后已。那时,你们势必与在下再次相逢,你们身不由己。唯一避免双方生死相决的办法,是你们赶快脱教。”

    “那是不可能的。”

    “事在人为,诸位。”

    “承教了,告辞。”

    “诸位好走。”

    玉瑶仙姑稽首为礼,从容转身举步。

    六女也在同一瞬间,转身便走。

    每个人都是向右转的,每个人举的都是左脚。

    这瞬间,村姑刚将捆绳收完。

    这瞬间,七女的剑出鞘,身形转回、冲上、左掌拍出,剑随后攻击,风雷骤发,势若山崩地裂。

    七女都练有可怕的诛心掌,七掌同发,威力石破天惊,七支剑更是令人惊心动魄,分向俩人集中合击。

    这瞬间,生死须臾。

    “鬼神愁!”是王大中与村姑的叱声,震耳欲聋。

    村姑手中的捆绳长有三丈,突然成弧形弹出,恰好挡住了汇聚而来的剑虹,也接住了袭来的可怕诛心掌力。绳抖出,剑亦出鞘,顺势分张。

    王大牛袖底吐出戒尺,摺扇已先一刹那脱手飞旋而出,首先便擦过王瑶仙姑的颈右侧,比钢刀还要可怕,割开了皮肉。颈骨也被割裂。

    一剑一尺锲入剑山中,两面一分,象山崩海立。

    蓦地风止雷息,人影重现。

    王大牛站在东首,冷然将戒尺塞入袖内。

    村姑则出现在西端,缓缓收剑入鞘。

    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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