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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杜鑫蕾是一个人吃的。霍云飞怕林雪又会在餐桌上鼓动她逃离,干脆将她单独关到了休养的房子里,禁止她出门。
晌午后,杜鑫蕾躺在一张凉席矮塌上闭目小憩,心情无比郁闷。她过够了这种被囚禁的失去自由的日子,连做梦都想回归祖国。但是……显然林雪无法带走她。
该死的霍云飞,阴魂不散,为什么死抓着她不放呢!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变本加厉地跟她讨债来了!
杜鑫蕾长吁短叹,始终想不出一个周全的法子来。
不禁又想起了赵北城,在心里默默地说:北城,你现在过得好吗?有没有想我?你一定急坏了吧!唉,我该怎么办?
她心乱如麻,越想越难过,不知不觉湿了眼睫。
正在纠结的时候,听到男子熟悉的沉稳脚步,她知道霍云飞来了。
连眼皮都懒得睁,她翻了个身,没好气地背对着他。
他走近的时候放轻了脚步,走到凉塌前开始悉悉索索地脱衣服解腰带。
她顿时头皮发麻,有没有搞错,大白天的,还是在厅堂里,他……这只禽兽发情都不看看地点和时间?当然,她知道他发情的时候从不介意这些!
没办法,她不能再装睡,连忙转回身,没好气地瞪向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霍云飞脱掉了上衣,赤着精壮的胸膛,此时正在慢吞吞地解腰带,果然如愿看到她主动转身。邪魅撩唇,他俯下身吻她的俏脸,大手同时不老实地探进她的衣内。
“不要在这里!”杜鑫蕾连忙声明自己的意愿,“这里不行!”
心情好的时候,霍云飞对她千依百顺,要星星不给她摘月亮;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喜欢跟她反着干,她要星星的时候,他偏偏喜欢给她摘月亮,而且他给予她的,不要也得要,由不得她反驳拒绝。
大手抓住她蕾丝衫的下摆,轻轻一扯,钮扣迸断,精致的蕾丝衫顿时裂成了几片碎布。在她的惊叫声里,他揉蹭着她的胸口,力道很重。
“呃,”杜鑫蕾好久没有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过,疼得直捶他遒劲的脊背,气极地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禽兽!”
这里是休息室,她怕被佣人进来看到。
见她的胸口多了几个红色的手印,他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没办法,她惹他生气的时候,他就有些控制不好力道。给她抚慰了痛处,他吻她的动作轻柔了许多。
杜鑫蕾察觉出他隐忍的怒火和脾气,也有些明白是今天是林雪的面前,她说的一些话激怒了他。
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她被他囚禁着,夺去了身体和自由,难道都没有资格对林雪诉诉苦吗?
骨格分明的修长手指探进了杜鑫蕾的小嘴里,这让她羞窘得脸红如同渗血,本能地想咬他的手指,却被他狡猾地溜走了。
“哈,”他色色地调侃道:“看你身子不太方便,想让你用嘴伺候我,居然不情愿!”
“你敢!”杜鑫蕾又惊又怒,霍禽兽果然无耻没下线,他竟然想让她给他……“你要敢做,我就敢让你变太监!”
“哈,哈哈……”霍云飞邪肆地放声大笑,笑声中,他扣住她的手腕用腰带绑住。
他的力道并不重,应该是顾忌到她腹中的胎儿,可这种受牵制的亲热明显不能满足他强烈到变态的肆虐欲望。很快,他有些按捺不住,一把扳住她的下颌……
杜鑫蕾差伏在凉塌上吐得天昏地暗,某罪魁祸首在旁边阴沉着俊脸,十分扫兴。
他有那么恶心吗?
缓过气来,杜鑫蕾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扑到他的身上掐他的脖子。
跟往常一样,霍云飞任她掐,毫不还手。
这次杜鑫蕾动了真怒,她决意要掐死他,不死不休。
佣人过来打扫战场,见他们的三少爷快要断气了,杜鑫蕾还是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连忙上前拉开她。
赤着身子不着一根纱线,杜鑫蕾满脸泪痕,愤怒到了极点。该死的霍禽兽,这么折磨羞辱她,她好恨他!
双手捂脸,她哭得好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哭累了,哭声变成了不成调的断断续续抽噎,他伸臂轻轻将她揽到怀里。
两人肌肤相贴,他的体温熨烫着她,动作温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泪痕。
“滚!”杜鑫蕾改掐他的皮肉,将他掐得鲜血淋漓。
他好像不知道疼痛,毫不以为意。直到她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抱着她去浴室。
漱了无数遍口,还是觉得嘴里有股怪怪的味道,杜鑫蕾彻底恨上了霍云飞,原本犹犹豫豫现在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逃离开他!才不管有没有怀上他的孩子,她打算自己养这个孩子!
折腾了一番,杜鑫蕾有孕的身子实在抗不住,困倦乏力,直想睡觉。
他见她满脸倦容,有些后悔刚才把她折腾得太狠了,尤其哭得那么厉害,可能伤害到胎儿发育。
原本过来找她真没打算做这事,可是……看着她背对着他不理不睬的样子,他就克制不住自己。每次折腾下来,他都会后悔,当时就是管不住自己。
“上飞机再睡吧!”他抱起她,温柔地提醒道。
“上飞机?”杜鑫蕾的睡意立刻都被惊跑了,连忙问道:“飞哪儿去?”
霍云飞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边抱着她径直向着房外走去,边告诉她:“去阿富汗,我有生意要谈!”
自从杜鑫蕾回到金三角养胎,霍云飞外出谈生意的时候就没有再叫她一起跟着。现在突然要带她一起去,明显是为了回避林雪。
她愤怒地反对:“我不去!”
去不去可由不得她说了算!像往常一样,他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并没打算征询她的意见。
“混蛋!”杜鑫蕾在他的怀抱里挣扎起来,怎么都不肯跟他走。“放我下来!我要跟林雪回国,我要回家!你这个强盗听到了没有!……”
他听到了权当没听到,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有些可以满足她,有些不能任由她的性子乱来。
“霍云飞,你个禽兽、牲畜、王八蛋……”极度愤怒之下,杜鑫蕾开始一连串她对霍云飞习惯性的称呼。
霍云飞已经听习惯了,权当耳旁风。
就这样,杜鑫蕾被他强行抱上了飞机,几分钟之后,飞机腾空而起,飞往阿富汗。
这次的外出计划很突然,霍云飞都没有跟父亲霍家祥打招呼,就这么离开。为了不惊动任何人,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让其他飞机随行。
在阿富汗他看中了一幢环境幽静的山间别墅,早就买下来装修,可以把杜鑫蕾送过去待一段时间,煞煞她想回国的念头,等过些日子,她安静下来,再接她回来。
金三角毗邻阿富汗,很快就到了。他没打算兴师动众,只带了几个亲信乘飞机赶路,行动低调又秘密。
十分钟之后,飞机临近边境。
机舱内,霍云飞轻轻拍抚着杜鑫蕾,不时哄她几句。
无论他怎么讨好,杜鑫蕾死活不理睬。她恨他,恨透了。
“又跟我拗上了!”霍云飞睇着她哭红的眼睛,不怀好意地邪笑:“再不听话,待会到了……”
“不好了!”洪奎有些慌张地走过来,报告道:“三少爷,我、我们被包围了!”
“怎么回事?”霍云飞蹙起俊眉,问道。
“有四架可疑的飞机跟踪了我们,怎么甩都甩不掉!”洪奎是霍云飞的心腹亲信,一般到哪里都随身跟着。
霍云飞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能辨认出飞机的来历?”
“不知道啊!从外观看好像是美式战斗机!”洪奎问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前进?”
四对一,胜负毫无悬念,如果对方发动攻击,他们倾刻间就会机毁人亡。
霍云飞行踪诡异,从没有人可以成功地跟踪他,这次去阿富汗更是临时起意,到底谁这么大的能耐锁定了他的行踪?
杜鑫蕾反倒是很平静,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她对霍云飞挑衅地笑道:“难怪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原来霍三少要见阎王爷了!”
她知道霍云飞仇家很多,想要他性命的人数不胜数。今天无论丧生在谁的手里,她都大快人心!
死了最好,一了百了!既不用再纠结内心的情感,也不必再遭受霍禽兽的欺压凌辱!真好!
霍云飞不怒反笑,他轻拍她的脸颊,语气低柔:“宝贝,有你陪着我,死而无憾!”
杜鑫蕾别过脸去,不想理睬这个变态的混蛋。
“起来!”霍云飞站起身的同时也拽起她,不由分说地离开座位沿着甬道往前面走去。
被他拖拽着往前走,杜鑫蕾气鼓鼓地,讥讽道:“死到临头狂性大发?垂死挣扎也改变不了你马上要下地狱的命运!”
不知道他准备干什么,但她知道这个死到临头的家伙肯定干不出什么好事儿来!
哪里想到,霍云飞竟然拉着她径直走到驾驶室,将那位紧张到满头大汗的飞行员赶开,他坐到了飞行员的位置上,让她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命随从给她系好安全带,霍云飞俊颜阴沉,睇向杜鑫蕾的目光淡漠,语气却仍然无比温柔:“给我坐好,别乱动!记住,我开飞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必害怕!”
哼,牛叉哄哄的,你开飞机就了不起吗?杜鑫蕾非常不屑。但接下来,杜鑫蕾很快就明白过来霍云飞话里的意思,她跟随着他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霍云飞不但会驾驶飞机,而且飞行技术竟然堪称精湛,无人能及。
他们乘坐的飞机被四架身份不明的飞机团团包围在核心,刚才的飞行员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无法突出包围。霍云飞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推动操作杆,一上来就是个漂亮的俯冲。
那四架飞机想不到飞机已经换了飞行员,而且瞬间俯冲,转眼就拉开了距离。不过那四架飞机的飞行员显然也都是飞行高手,并没有慌乱,也没急着俯冲追赶,而是保持正常速度飞行,以高高在上的阵势牢牢锁住那架低空掠翔的飞机。
它们在耐心地等着它重新升高,低空飞翔速度受影响,它飞不快。四架飞机准确地锁定四角,将它困在中心。
霍云飞抿紧好看的唇,飞快地判断着眼前的形势。四架飞机围而不攻,原因不外两点。要么某个时机成熟,要么这架飞机上有对方在意的人。
想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也不困难。他突然抬高操纵杆,飞机仰冲而上。
这个动作很危险,有着自杀式的意味,那架受到撞击的飞机连忙躲开,霍云飞成功地撕开了一角突破口。他的飞行技术出神入化,要比速度,毫不逊色。
对方四架飞机调整了队形,仍然紧跟其后,并没有开火射击。
心念数转,霍云飞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那四架飞机的外观、速度以及队形,发现它们配合默契,队形整齐应该受过正规的训练。
难道是正规空军?霍云飞脑子里很快有了假设,并迅速下了断定:没错,绝对是正规空军!
梁峻涛陪同林雪来金三角却并没有在霍家现身,据说他已经提前回国,谁能想到他会调来空军趁着这个机会拦截霍云飞?
赵北城是梁峻涛的得力心腹,杜鑫蕾被掳,梁峻涛当然不会坐视不管。明地里他陪着林雪来金三角探视霍家祥,甚至暗地里他早借着这个机会盯上了霍云飞。
“该死的!”霍云飞在心里大骂梁峻涛,这次他又被姓梁的算计了!
既然是军部的空军,必然忌惮飞机坐着的杜鑫蕾,所以只是围而不攻,想迫霍云飞乘坐的飞机降落。
吃准了这一点儿,霍云飞更加笃定,他毫不犹豫地将速度提到最高档,全力以赴地奔逃。
后面四架飞机吃了一惊,只能施尽力气在后面追赶。距离在慢慢地拉开,这么下去霍云飞再次逃开是迟早的事情。
“我怀疑飞机现在换了飞行员,它的飞行速度和风格变化都很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具体怎么操作,请指示!”冯长义边指挥着飞行员全力追赶前方的飞机,边用无线对讲机喊道。
另一架飞机里,指挥官云凡做出了同样的判断:“没错,现在驾驶飞机的是个罕见的飞行高手,我们要想超越很困难,只能把它打下来。不过杜鑫蕾跟霍云飞同乘一架飞机,必须要顾及到她的安全问题!”
第三架飞机里,黎闻正事不关己,他根本不认识杜鑫蕾,所以可以很冷静地做出正确的决定:“建议击穿它的油箱,迫它在边境降落,否则这么下去就让它逃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飞机上不乏狙击好手,而且百发百中!但……击穿油箱还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一个控制不好,就有可能造成油箱爆炸,飞机会随之在空中炸成碎片。
霍云飞是国际A级通缉犯,完全符合规定当场击毙,问题是飞机里还坐着杜鑫蕾,万一飞机炸了,杜鑫蕾岂不是也要跟着陪葬?
都没有再说话,这个后果太严重,责任谁也担不起。
良久,只听第四架飞机上的指挥官赵北城发出不容质疑的命令:“狙击手待命,击穿它的油箱,迫它降落!”
冯长义呆了呆,提醒他:“北城,你得好好想清楚,如果万一有个闪失,你的鑫蕾……”你的鑫蕾将尸骨无存,当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相信赵北城也明白。
赵北城红了眼眶,喉节窜动,克制着内心的剧烈波动和痛楚,从齿缝里迸出四个字:“执行命令!”
霍云飞稳稳地飞着,跟后面四架飞机的距离慢慢拉远。刚才俯冲的时候,果然把杜鑫蕾吓了一跳,他及时伸出手臂握住她,给她安慰和鼓励。
奇迹般的,她被他握住手之后,惶然的心立刻安定下来。也许是想到有这个人渣给她陪葬,死得也算瞑目吧!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霍云飞的飞行技术堪称炉火纯青,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冲出包围圈。
那四架飞机始终没有攻击开火,杜鑫蕾也觉得事情很诡异,难道是……心脏狂跳起来,她预感到一种可能性。
她从后视镜里观察那四架飞机的外观,果然很像京城的空军专用战斗机,不过都掩去了军用标志!
如此整齐的队形,如此配合默契的作战风格,完全符合正规空军!是北城!他来救她了!
心里一阵狂喜,杜鑫蕾几乎忘记了对霍禽兽的惧怕,她昂起头,居高临下地警告他:“救我的人来了,你逃不掉,赶紧降落!”
霍云飞正倾尽全力地往前冲,听到杜鑫蕾突然对他说这样的话,再觑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不由一阵气闷。微微咬牙,下一秒钟他却阴恻恻地笑了:“呵,听说你的情人来了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神气起来了!”
这话明显不是好话,不过杜鑫蕾因为看到同伴的飞机,胆气也壮起来,并不怕他。“北城来没来我不知道,反正我的战友们肯定都来了!你赶紧降落,否则……”
“我更喜欢跟你一起同赴阴曹地府!”霍云飞邪佞地笑着,然后继续往前冲去。
“砰!”一声闷响,机身轻微的晃动。
霍云飞怔了怔,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开枪。
“不好了!”洪奎公破锣般的嗓音响起:“我们的飞机被击穿了油箱!”
这个消息让飞机上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油箱破了,不赶紧迫降,等待他们的将是机毁人亡。
“妈的!赵北城,算你狠!”霍云飞咬牙骂着,却不得不赶紧寻找合适的平坦地面迫降。
杜鑫蕾怔怔地,半晌都不敢相信。是赵北城命人击穿的油箱?不可能!他明明知道她在飞机上,他明明知道子弹击穿油箱爆炸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他怎么可能如此不顾她的性命去冒险?
“不是赵北城!绝不是!”杜鑫蕾这样想着,就这样喊了出来。
霍云飞正焦急地寻找着降落地点,听到杜鑫蕾的话不禁火大,骂道:“蠢女人,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你的情人嫌弃你了,他想让你死!”
不,不会的!杜鑫蕾拒绝相信霍禽兽的话,她不信北城会故意置她于死地!
“呸!你这个死变态!不要拿你那颗龌龊的心去衡量北城,他跟你不一样!”她竭力帮助赵北城说话,忍不住跟霍云飞争辩起来。
“他跟我是不一样!”霍云飞回眸邪笑:“在床上肯定不如我勇猛!”
“……”任何语言都不足令她泄忿,她直接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她的怒火。
“啪!”她用尽全力抡了他一巴掌。
霍云飞被她打得眼冒金星,操作一个失误,飞机偏离了原本的降落点,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怒骂道:“操你个蠢娘们,要被你害死了……”
随着霍云飞的怒骂声,油箱已经告罄的飞机再也无力改变航道,踉踉跄跄地着陆滑行。一阵剧烈的颠簸,杜鑫蕾毫不怀疑这么下去飞机会被颠簸得散架。
“妈呀!”
“靠!”
“救命啊!”
到了生死关头,飞机上的人都不淡定了,别看这些彪形大汉平时凶神恶煞牛叉哄哄的样子,此时吓尿裤子的都有。
霍云飞竭力保持镇定,死死地握住方向盘尽量掌握飞机滑行的方向,同时沉声对旁边的女人说:“沉住气,别乱动,尤其不要解开安全带……”
杜鑫蕾被剧烈颠簸得几乎呕吐,她下意识地捂住腹部,结果被狠狠地踹了一下。瞬间怔住,原来……宝宝会动了!
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条鲜活健壮的小生命,察觉到了危险,也跟着躁动起来。
宝宝害怕了吗?她惶然无措,现在的局面超乎她的控制,除了护住腹部,她根本无法保护这条小生命。
飞机彻底停止平稳下来,一切躁音全部结束,机舱里沉寂得像地狱一般。劫后余生,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霍云飞的额头渗满了细密的汗珠,铁硬的手指几乎将方向盘捏变形,可见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失控的飞机停稳下来。
来不及吁出一口,霍云飞突然转过身,像一头暴戾的野兽,嘶吼道:“谁都不许动!待在原处,都别动!”
这一声咆哮像炸弹般重新点燃了紧张的气氛,十名亲信保镖也算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他们对霍云飞奉若神明,当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都怕影响到三少爷的情绪。他们跟随霍云飞这么久,平时就连被飞机轰炸被杀手伏击被军队围攻,他都是一副吊尔郎当的模样。此时他却脸色大变,足以证明他们的处境有多么凶险。
飞机可能停落的位置有危险,稍稍震动,就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控制住了场面,确定不会有人抢着下飞机,霍云飞手脚麻利的解开安全带,他的每个动作都极小心,确定不会造成太大的震动。
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他又帮杜鑫蕾解开安全带,对她讲话的语气低柔到不可思议:“乖,起来!慢一点儿,动作不要猛,小心吓到我们的宝贝!”
逃出一命,杜鑫蕾松懈下来只觉手脚都酥软了。原来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英勇无惧,死亡来临之时,她一样会惊惧会惶然。
在他的搀扶下,她慢慢地站起身,他让她先走,嘱咐了一句:“尽量放轻脚步!”
杜鑫蕾敏锐地察觉到异常,霍云飞的语气极温柔,俊脸看不出什么表情。见他驻足不动,她能推测出飞机停靠的位置并不稳妥,任何细微的震动都有可能导致飞机失去平衡。
屏住呼吸,受过专业训练的她用不着他多嘱咐第二遍,就猫一般地放松步子踩着甬道里浓密厚实的地毯,悄无声息地往机舱门处走去。
等杜鑫蕾离开了副驾驶座,霍云飞按下机舱门的开关按钮,舱门缓缓拉开,清新的微风拂来,外面是一片平坦的草地。
霍云飞尽量跟前面的杜鑫蕾保持距离,避免机身因为承重点倾斜而失衡。
那些保镖一动不敢动,个个瞪着眼睛向走在第一位的杜鑫蕾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
这种情形之下,谁走在最前面谁获救的可能性最大!假如是三少爷走在最前面,他们毫无怨言,但却只是一个女人!
杜鑫蕾想回头,听到后面男子冷冷地警告:“别回头,别停步,保持平稳往前走!”
胸口涌起一阵酸涩的暖流,直冲鼻腔,辣辣的差点儿呛下她的眼泪。
她走在最前面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竟然让她走在他的前面!
走出舱门,踏着铁梯慢慢走下去,外面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平地,不远处就是耸立的峭壁,机舱门外真没看出什么异样。
等她下了阶梯,双脚踏实地面的时候,才敢回头观望。这一看差点让她惊叫出来,却本能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喊出声音来,只是一双眼睛却瞪得溜圆。
飞机匍匐在悬崖边,机身斜斜地探出一半,像只负伤的大鸟,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任何细微的晃动都有可能让它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她不敢惊叫,因为整架飞机只有她一人脱险,其余的人一旦躁动,机躯将会倾斜滚落下去粉身碎骨。
这一刻,她忘记了飞机上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她只想让他们全部平安落地!最关键的时候,是他们把生的希望让给了她,让她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晚一秒离死神的距离就近一步。他们没喊没叫没吵没闹,那么安静地目送她离开。
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令她呼吸困难,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几乎撑破她的胸口,要喷射出来。
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她缓缓松开了捂在嘴上的手,用微微沙哑的嗓音说:“保持平稳,步子要轻,排队走!”
霍云飞驾驶的飞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的状况。他见杜鑫蕾很快就冷静下来,还出言提醒他们,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一只脚踏上地面的时候,他不禁呼出一口气,总算脱险了!活着真好,能够亲眼看到他跟她的宝宝出生,还有……最重要的是,假如他死了,这个该死的蠢娘们估计马上就会跟赵北城复合,肯不肯给他生下孩子都是未知数!
所以他不能死!
杜鑫蕾悬着的心还没有落下,她紧张地攥紧粉拳,看着后面走出来的洪奎。
洪奎是霍云飞的心腹亲信,地位在这些保镖中最高。他跟在霍云飞的后面,其他人要跟随在他的身后。
“蠢娘们,差点儿被你害死知不知道!”霍云飞摸摸自己被打的脸颊,这才记起要发火。“妈的,我不就说了赵北城两句,你这个蠢娘们敢拿巴掌抡我!”
杜鑫蕾惊叫起来:“啊!”
“鬼叫什么?”难道自己竟然这么可怕,训她两句也会让她吓成这样?
很快,他就知道什么原因了!下了飞机的洪奎竟然弯腰用手扳着机翼,试图将飞机掀下悬崖。
霍云飞呆了呆,本能地冲过去,一脚把洪奎揣开。“妈的,你是不是鬼撞墙了!”
飞机在悬崖边本来岌岌可危,经过洪奎的大力扳动,这下子再也撑不住。机体震动,向着悬崖边处倾斜。
一个名叫卢立桓的心腹保镖随后跳下了阶梯,后面的却没有那么好运,咒骂声嘈杂起来。
霍云飞知道飞机一旦倾斜并非人力可以挽回,他并没有徒劳地去抢救。转过头,犀利的黑眸睨向洪奎,后者竟然对他端起了枪。
幸好他没有去抢救那架倾斜的飞机,否则此时已经丧命在洪奎的黑枪之下。
悬崖上一片空旷,想躲开十分困难,拔枪已经来不及了。危急时刻,他只能按动右手中指戒指上的机关。
戒指里面藏有一支毒针,用于近程防身,射击范围无法超过五米。好在洪奎离他的射程四米左右,假如对方坚持开枪不躲开,两人只能同归于尽。
洪奎跟在霍云飞的身边这么久当然知道毒针上面淬着七步蛇的毒液,见血封喉,哪怕擦破一点儿油皮,短短几分钟内就会呼吸衰竭死亡!
为了保命,他放弃射杀霍云飞的最佳机会,闪身避开毒针。
霍云飞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飞快地探进腰间拔出短枪,同时他身边那位侥幸逃生的保镖也拔出了手枪。
那架飞机慢慢地滑下悬崖,坠落的过程中,不时撞到凸出的岩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砰!砰!”撞击声,里面还未及逃出来的人全部陪着飞机粉身碎骨,埋葬崖底。
最后逃出性命的卢立桓面色灰白,虽然手里握着枪,一时间也有些失魂落魄。假如晚一步,他将跟那些兄弟一样,尸骨无存。
洪奎不愧是个老油子,他在闪身躲开那支毒针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和对策。
他知道一招失利,接下来霍云飞不会让他再有反击的机会。所以,躲开毒针的时候,他刻意向着杜鑫蕾站立的方向歪过去。
霍云飞伸手拔枪的时候,洪奎成功地窜到了杜鑫蕾的身边。
杜鑫蕾正因飞机坠入深涧情绪大受影响,根本没有注意到洪奎的企图。等她发觉到危险,已经落到了洪奎的掌握。
幽冷的枪口顶住杜鑫蕾的额角,洪奎喋喋地怪笑:“这个女人怀着三少爷的孩子,我都不忍心杀她!”
霍云飞举起枪口慢慢垂落,冷睇着洪奎的眼睛,良久,问道:“谁收买的你?”
洪奎跟随他多年,他从没有怀疑过他。假如不是今天的突发状况,也许这个内奸将永远地隐藏下去。
“哈哈,想要你性命的人大有人在!”洪奎脸上的刀疤显得狞狰起来。“你的命有人出价五十亿!我过够了这种被呼来喝去的走狗日子,想拿着五十亿周游世界!”
“不错,有理想有志向!”霍云飞不动声色地喝彩,俊脸上甚至浮起笑意。“洪奎,你果然不枉我的器重和栽培!”
“少跟老子阴阳怪气!”洪奎狠狠地顶着杜鑫蕾的额头,狂妄地叫喧着:“事情搞砸了,老子烂命一条不值钱,大不了进阴曹地府,反正有你的女人陪着,也值了!”
霍云飞眯起犀利的鹰眸,声音佞戾:“你敢动她,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少吓唬我!”洪奎面目狞狰,咧开一口黄牙,说:“我跟你打个赌!数到三,你要不扔掉手里的枪,我立刻打死她!”
洪奎情绪激动,他知道刺杀霍云飞计划失败,难逃一死,但他又那么不甘心。心里只抱定一个念头,大不了拉着杜鑫蕾垫背。
“我数到三,你们俩全部扔掉手里的枪,否则我保证杀了她!”洪奎暴躁地用粗壮的胳膊勒住杜鑫蕾的脖子,迫她往悬崖边走去。“一、二、……”
霍云飞对身侧的卢立桓打了眼色,沉声命令道:“扔枪!”
卢立桓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从!他丢掉了手里枪。
“三!”洪奎喊完最后一个数,就见霍云飞松开了骨节分明的大手,手里的枪掉落到草地上。“哈哈哈,原来霍三少还是个难得的痴情种子!下飞机的时候你让她走在最前面,我就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不一般!”
霍云飞缓缓松开好看的大手,那把最新式的美国短枪掉落着地,像它的主人一样义无反顾。
杜鑫蕾的脑子“轰”得一声响,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个男人!
他,囚禁了她;他,掠夺了取她;他,生死一线间毫不犹豫地把生的希望让给了她;他,为了她的性命,义无反顾地放弃自卫……这个男人,她真得看不懂!
洪奎兴奋得眼珠发红,原来他控制的这个女人真得可以成为要挟霍云飞的有利筹码!他想抬枪射杀霍云飞,但他怕自己的枪法不够快。
也许,一旦他的枪口挪移开杜鑫蕾的脑袋,不等他调准枪口,霍云飞就能重新拔出一把枪来射杀他。
跟随在霍云飞的身边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霍云飞浑身都藏着枪械,绝不止一把短枪这么简单。
拖拽着杜鑫蕾走到了悬崖的最边沿上,洪奎用枪口狠狠地戳着杜鑫蕾的脑袋,咬着牙对霍云飞命令道:“你听着,我数到三,要么你跳下去,要么我跟她一起跳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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