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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好久都没和同学l联系了,于是匆匆发了个短信给她,一分钟之后,那个熟悉的号码硬生生地回过来一句:“你是谁?”愣了几愣之后,我才明白自己一激动把电话号码已换的事实给忽略了,于是我这无比亲热的语气在l眼里就变得极为暧昧甚至有些轻佻,这种轻佻也导致了一个月以前还对我温柔有加的l会舌头发硬地回应我的热情,都怪我,弄得美人紧张至极,乖乖地报上姓名之后,她还是不信,再来一句:“你打电话过来吧,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无聊之人。”我彻底晕了——瞧这语气,活脱脱就是对一江湖混混说话嘛。不过这晕是晕了,但电话还得打过去啊,好歹也得让她识得俺庐山真面目,一段优美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之后,l带着许多警惕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我也学她:“喂!妖精,是我呀。”
对了,这里需要说明的是,l本来不叫妖精,妖精这个名字纯粹是我那可爱的婆婆在好多次我和l褒电话粥的时候听到的谐音,我之所以说我婆婆可爱,是因为她老人家总把普通话的音调和她的方言音调来个大结合,而她的这种结合在当时给我带来的快乐远比我儿子出生带来的快乐要强烈的多,那时候我那小小的屋子里整天充满了我和婆婆捧腹大笑的声音和着儿子稚嫩的咿咿呀呀声。当时我婆婆心里可能直打鼓,心想这“妖精”的父母什么名字不好叫偏偏要给女儿起名叫个“妖精”但她老人家也没好意思当时就问,后来在一次我和妖精结束电聊之后,婆婆终于忍不住就问了:“萍儿,这妖精是做什么的啊?怎么起了个这么怪的名字?”我当时就愣了,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妈,妖精是谁啊?”婆婆说:“就是你这个同学啊,你一拿起电话不就叫妖精的吗?”我脑子里闪了几闪,然后我就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婆婆被我笑得莫名其妙,一个劲地问我怎么啦怎么啦,等我给她讲完“妖精”的真正名字之后,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坐在地上就索性不起来了,她这笑时断时续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当婆婆一个人偷着乐的时候,一定是又想起了自己独门独创的“妖精”这两个字。当然,这笑还是蛮有感染力的,我也如此,事实上直到现在,我想起婆婆给l名字的谐音,都会抑制不住地想笑。
言归正传,还好,l终于听出了我的声音,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她说:“他提出离婚了。”我只“啊”了一声,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时候也许语言显得多余。一直都知道l和她那在遥远的地方做军官的丈夫关系微妙,也曾经好多次从她嘴里听到她自己想离婚的想法,但总归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这个家还在继续。
l是典型的四川美女,娇小玲珑型的那种,皮肤异常白皙(这一度让我们宿舍另外5个女孩子羡慕和嫉妒了整整三年),并且这些年她的相貌基本上就不怎么变,好象岁月在她那里很偏心地打了一个弯就绕走了似的,有几次聚会的时候我们斜眼瞪她,几个女人的眼光在她脸上某一处聚成一个焦点,仿佛只要稍不留神就会着了火,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美滋滋地一半是炫耀另一半是安慰地说,这纯粹是因为自己长的娇小的原因,没什么养颜秘方。再后来因为工作的变迁,我们几个各奔东西,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一个月前我回兰州看见她的时候,虽然看起来还是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但眉眼之间已稍现岁月沧桑,有点疲惫,因为时间的关系,匆匆在车站送别,寥寥数语寒暄,也没深谈,没想到这无意的电话,倒引出她的沉重。
十六年前认识l的时候,我们都还是不谙世事的腼腆的小丫头,一副典型的老实本分的中学生的模样。我记得我和l是前后脚踏进那个萧条的校园的,和想象中的有天壤之别,操场周边的野草郁郁葱葱,看起来很是衰败,大概是一个暑假冷落它的结果,就连周围那些高大的杨树叶上,也落了厚厚一层灰尘,远远看去,灰蒙蒙一片。我和l是属于早到的学生,宿舍里碰到的时候她一脸甜甜的笑,一口纯正的四川话折腾的我们云里雾里的,打心眼里惊羡于她的丽质,我们的室长——来自河南的c小姐在一次睡前会议之后,正式给l取名为“小甜甜”我们几个自然是举双手加双脚赞成,那时候还没听说过有小甜甜布兰妮,所以在布兰妮轰动世界之后,c小姐在一次的聚会中曾经很懊悔地说早知道现在这昵称会在满世界转悠,当初就应该向l索要取名的报酬了。
l成了我们宿舍几个女孩子羡慕甚至是嫉妒的对象,当然也成了我们宿舍的开心果,她的四川普通话一度让我们忍俊不禁,更要命的,是她经常会在晚上将要熄灯就寝的前十分钟,站在床上手捧一本普希金诗选或者是别的什么赞美诗,如入无人之境,用她的四川普通话声情并茂地高声朗读,刹那间就会笑倒一片,以至于熄灯很长时间之后,我们几个都还兴奋地在被窝里掐着嗓子捏着鼻子学l的朗读,即使是我们宿舍最木讷的m小姐也不例外。有美丽妖娆的l在我们宿舍,我们几个貌不惊人的女孩子也沾了不少的光,比如偶尔会有护花使者在下晚自习后踊跃相送,因为教室和宿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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