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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色一空的寥落时节,我转辗在空蒙的葱郁里,念一线情思,悠悠流转在浩浩天穹下。听远方的声音在秋色迷蒙中响起,那从时空的纬度上传来的嵌进心魂深处的一袭清浅深沉的徘徊,点染氤氲着我的心扉。
还记得第一次走向它时,我小小的身姿仰首膜拜,它于绵远而逸旷的皓色长空下静静盘踞。从此,它便盘踞在我年少的迷梦里。我一直想不明白,它缘何要以此种姿态呈现在此处,与它周遭的景致有点格格不入,却又令人无端的心安而澎湃。
记得那是幼稚的岁月,蹲踞在外婆家的门前,看远山远水,听古韵古曲。然后蹦跳着跟随外婆踏向那条长长阔阔的大河,看光黝锃亮的青石,被闪花了眼,一跟斗就翻进了河里,在我水漉漉地抬起头来,惊慌失措中,看到的便是那座巍峨嶙峋的高山,它似一头猛虎雄踞在河的上面。
从那时起,我的眼光便时时灌注到它的身上,它雄浑而深邃,苍昂着嵯峨峻石,整座山都是山岩峭石,壁立千刃,张牙五爪,又刀切斧斫般的锐利而苍莽。峭壁上,嶙峋着一个个突张着奇形怪状的洞口,岩下一片苍天古木,高耸入云,但究竟比不上那壁立千刃的峭崖。
我喜欢看它们,只是单纯的看。那密林,那峭崖,那峻石,那盘洞,那大气,那磅礴,那深沉,那静谧,那雄浑似一个标志,昂昂然地盘踞于此,阻隔着世外,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成一道独特的城墙,艰深守候,日月更迭,无动于衷的俯瞰,静卧。它是我年少时高不可攀、锐不可推的群山峻岭,一直静好又神秘地雄踞在我的心海中,令我仰望,令我向往,也令我匪夷所思。
听母亲说过,那座山曾经的风光无限美好,山上的猴子满山跳,在荒莽的时节,总是守着大河的一端,阻住村人的过路,就像山头大王,呼大喝小呦喝着追赶路人,只为抢取路人手中、担中的蔬果。因解放后,驻扎军区分部部队被起草成筑路,起用军事基地。大炮小炮的狂轰爆破,使得那些敏感的小东西迁移进更远更深的深山野林里。
也听外婆说,她曾去过那山顶上放过牛,采摘过雷耳子。那是一种菌类,像蘑菇和木耳一样生长在阴湿的地上,密密集集,细细软软,只在春天的雷雨天才会繁殖生长,故而俗称雷耳子。采下来后,浸泡在水中,滤进沙砾尘屑,与肥肉饨炒,味道特别柔滑鲜嫩可口。年少的一段岁月里,总会期盼着外婆能给妈妈送来这种柔软细腻的雷耳子。
也听舅舅说,那座山已经属于军队了,不再是属于他们村民的公共山了。
整座山,似一头猛虎,盘踞,岿然不动,守候在此。尾部向左摆,因而尾部山崖成了幽深的密林区,阴翳的林莽,掩盖着幽深清冷的河水。呵,一条大河流经纤陌,绕过弯弯的一角,穿过公路桥,进入那带幽林,形成了一片无人跨越的崎岖之地。
那山经军区部队开跋修筑,环绕着整座山修了一条静谧的道路,然后就着岩石与公路的良好地理位置,将整座山以最为原始的状态炮烘成一个个间隔一定距离的弧形大涵洞,里面作为军区的秘密基地贮藏室。斯时,在我年少的岁月里,我按捺不住心的向往,绕过外婆的村子,向那条静谧的大道走去,看一个个依着山势自然而然所形成的涵洞。涵洞口是密封的铁门,铁门外又是依着峭石嵯壁而垒砌起的坚固围墙,最后用铁门闭锁着。如此深深严严、密密实实的封锁,又与山势恰如生成一体,总令我异想天开,以为那就是一个个古老的溶洞,自然而然被军队所占据封锁起来。
后来,听母亲与舅舅说,那些涵洞是与那条公路一起修砌起来的,是用炮烘开,人工开凿出来的,并不是天然的岩洞。母亲说,记得当年,她还在那里面做过事,参加过修筑工程。而那些野生山猴也是在那时迁离的。军事基地在热火朝天的开着炮,吓得猴子们再也没有安稳的日子,再也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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