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羁旅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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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儋州到重庆,列车一路奔驰,眼睛也在一张一合中所见颇多,感触很深,触动很大。一路不停的上车下车,挤火车站,我给自己下了一个定义,我俨然就是一个难民,随人潮涌动,尽管有自己既定的目的和最终方向,但在一个大的背景和一个大的现状下,我仍然摆不掉一世的愁绪与浮华。
——题记
天未亮,夜未孤。点滴的人群,叽喳的行李碰地声,天其实早以顿亮。只是我们不甘的心还未承认。
凌晨3点(2005年一月22日),南国的寒峭冬意,还是掩不尽,击不散同学送行的款款深情。彼此地道别、相拥,最平常的叮嘱祝福,很难用语言形容,唯让泪水哽咽,寂然无声,用彼此热烈的眼神表达,诉尽一切。
旅居异乡很苦,但面对一大帮同样情怀的同学,春意断不会阑珊。开往海口的大巴缓缓前行,送行的同学仍未散去。漆黑得透明的夜,只冲洗出淡淡的挥手,未孤的夜有友情相拥的泪。
回家本是一件好事,可造化弄人,当我跟叔叔聊完qq时,我却发现自己得了重感冒。从儋州到海口一路浑噩得不知路在何方,只隐约听见我们的下一站是轮渡码头。
到轮渡码头刚好早上6点,天仍然未亮,粤海铁路到底是什么样子,我“醉眼”迷离不辩东西。朦胧的水气,是庞然大物的雕镂,很大、很大,似船、似楼。本欲静立甲板看海观日,可是病体缠身,唯有不甘地做在舱内,忍受欲望与病痛的煎熬。虽然几次进进出出,但还是没有看海。
看老乡进进出出,我知道大海很壮阔,第一次看海是在烈日高挂的9月,第一次听海却是在凌晨。今天,天公难作美,早起的薄雾阻不去冷清的微雨,是乍暖还寒?海风很大,轮渡很平稳,心却浪急风高。早有的一切计划均以烟消云散,随风而去。冷寂的心难堪此负。
早上8点我们顺利到达海安,又踏上驶往湛江的大巴。在“白加黑”的作用下,我略为平稳的上了路。此时天已大亮,路边的一切尽收眼底。不过一切一如往昔,与9月份来时所见一样,只是心已不是昨天。
境由心生,情随事迁。路边还是绿意昂然的热带植物——油棕。南国总不如北国“风起叶下”的悲壮,一切都简单得婉约。我做的大巴短小精悍,司机也特别地厉害,五两大巴,他最先到达,而且比预计早到一个半小时。起先藏在我们心中的不满顿时散入湛江小城,不知去向。尽知“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事物的极至很难用肉眼估测,实践才是最重要的试金石。
上次到达湛江火车站是早上,看不清它的全貌。这次一窥全貌,也为尽然。刚下汽车,正准备找一个饭馆吃饭。却被以为所谓的老乡打劫进他的饭馆。进去吃饭,短短的几十分钟,世间的一切酸甜苦辣,世事沉浮尽收眼底。
首先进入我视线的饭馆,他们所谓的吃饭简直就是拉客、宰客,老乡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之后我略为走访,火车站的一切一斑,令人寒颤,这是中国国内最重要的运输场所的秩序和现象。
接着是流动擦鞋人和卖东西的小贩,我很难说是对他们是愤懑还是同情,如果二者得兼,结果如何,很难预料。可是写在他们满脸的,挤满他们满脸沧桑双眼的还是生活的无奈。还是一个字为了“钱”为了生活,是迫不得已的,要不谁愿意遭这个罪。
在擦皮鞋人那,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哪个男孩,我不愿意称他为小男孩,因为他跟我我同龄或许比我更小,但他经历的事又绝对超过我的想象和承受范围。他在饭馆门口擦鞋,受了两次侮辱和白眼。一次是被擦鞋人的怒斥,当时我都好想跟那个中年人一脚,真的太不讲理,太蛮横了。擦了鞋不给人家应得的2元钱,而且还用侮辱、藐视的口吻和野蛮的行经扔给了小男孩一元钱,便扬长而去。我最看不惯这种人了,简直就跟美国的霸权主义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二次是饭馆老板的怒斥追赶,叫他离开,因为所谓妨碍了他做生意。
我看见男孩无奈中潜埋的愤恨转身离去,很难想象,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在毁灭之后,摆在他面前的歧路,他又将如何选择,这就是犯罪率年轻化的症结。其实刚到饭馆那会我心感到暖洋洋的,因为哪个老板也确实给了我们很到的帮助,很热情地叫他小孩领我去厕所。真的,在湛江火车站,没有到候车时间是不可以到候车室上厕所的。所以要不是他给我们讲了厕所我所在,我们那一半天就完了。人的“三急“是很恼火的。
偌大的一个火车站在外面没有一个像样的、厕所,值得深思,记得在一篇报道中有这样一则消息,说一老汉要状告武汉市人民政府,原因就是他找不到厕所,结果憋尿被送进医院,所以他要状告武汉市人民政府。这里我们一方面看出中国公民维权意识和民主意识的增强,另一方面也不难反映出我们政府还不够真正做到为人民,至少是有欠缺的,难道这就是“以人为本“的人本思想?或者是整个中国社会的悲哀。
下午2点我们随大部队到火车站候车,离开了名叫“湖南贵州风味小吃”饭馆,其实那的饭菜难吃得要命,我都搞不懂我们怎么就是老乡了?火车站广场,大批的民工、学生席地而坐,脸上最多的还是憔悴和沧桑以及无奈。中国没有战争难民,但我想长年打工、挤车的民工与难民已差不了多少。我国公民的权利具有真实性和广泛性,但民工的真正享受的权利,所受的保护却又太少。长时间的城乡分治,剪刀差拉大,中国农民的境地被逼入绝地。
绝处方逢生,但愿在中央一号文件的春风送拂下,中国农民的境遇随之一新。
下午2点到19点35上火车之前,我一直蜷缩在火车站的站台,反复询问我自己是否就是难民。人在痛苦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在重感冒的作用下,我全身疲乏无力,朦胧的双眼看不清世人迷醉的眼神。只知道自己很冷,总是不自觉的裹了裹自己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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