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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卵石滩像一条白亮亮的银带,镶在湖边,增添了一丝梦幻般的韵色。
此时,众人都注意到月牙状的鬼湖上那座暗红色的小岛,仿佛火一样,但是却令人心驰神往。
莫言身处这样一个迷人的地方,或许他也会喜欢的吧
正当众人准备离去之时,却发现一个女子怔怔地站在尔波湖边,痴痴地看着湖面,白老和卓不凡二人叹了口气,随慧心大师离开了,至于雪和水姬,却是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冰如。
“你不恨谢莫言吗?”雪淡淡地问道。
“为什么要恨?这世界上值得他照顾一生的女子又不止有我一人,而喜欢他的女子也并不是像别人想的那般”水姬幽幽地回道,随即转身道“雪姐姐,我想再待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好吧!你小心点,我在鹰愁涧等你!”雪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到现在她始终不明白人世间所谓的情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为了这两个字弄得致死不逾,肝肠寸断。或许她这一生都不会明白吧
看着手中的金铃,一股莫明的哀伤涌上心头,这是谢莫言在鹤山大殿上昏迷的时候掉落下来的。如若不是云山师兄告诉自己的话,自己根本不知道谢莫言竟然会闯上鹤山,更不会想到会有如此变故让他现在只能孤独地沉坐在这圣湖底下。是不是老天爷一直在捉弄他,包括他身边每一个人
水姬远远地看着尔波湖边的慕容香,微风吹过,在平静的尔波湖上掀起一层淡淡的波纹,荡漾着,夹带着清脆的铃铛声,似乎也在为此而哭泣。
一个人的心,到底容纳得了几个人的情
静谧的湖底,在一层金光笼罩下的身体,依旧如常,犹如雕像一般,亘古不变。陡然间,他的身体竟是轻轻地,好似幻觉,他竟动了一下,石台边缘处静静地躺着一个金铃,仿佛也被这一动,无声息地落在石台下,发出一阵仿佛并不存在的铃声,那般轻,那般令人忧伤。
四周一片黑暗,好像身处宇宙的边缘,那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为什么会这般忧伤?是因为这铃铛吗?抑或,是因为那滴落在他身上的泪。
似乎已经不再有什么眷恋,脑海中的画面逐渐变淡开来,原本熟悉的身影好似化为尘土,逐渐变得模糊,消失开来,融入这千万年前的圣湖中。但是那刻骨的记忆却是怎么也无法抹去,为什么会这般令人痛心,为什么会让人无法忘记,那至死不渝的情缘,是因为那匆匆一瞥而定下来的情种,抑或是那生死之间的诺言。
迷茫,一切都充满迷茫,不知何去何从,不知身处何方。就在这时,远处,仿佛是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白点,渐渐扩散开来,一个浑身泛着白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看不清那身影的样子,但是却感受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圣洁之气。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声音空空荡荡,仿佛飘出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感应到你的忧伤,所以我来了。”那身影淡淡地回道。
“是么,那么我已经死了吗?”
“尔波湖可以洗涤你心中的忧伤,你愿意吗”那身影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
“洗涤我心中的忧伤我的记忆依旧存在,那又有什么意义!如若可以,我宁愿在任何一个地方和我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无怨无悔的厮守只会徒增悲伤,尘世缘已尽,又何必如此执著。”那身影说道。
“爱无处不在,人间有爱,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是如此,不过是换了另外一种形式。”
“另外一种形式你所说的就像当年他所说的一样。”那身影似乎想起了什么,幽幽地回道。
“谁?”
“他曾发誓要守护我,生生世世!”那身影回道。
“生生世世吗那他呢?”
“不知道多久了我与他始终没有见过面,我们是注定无法相见的”那身影淡淡地回道。
“为什么?”当他疑惑的时候,却看到眼前的身影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开来,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四周又恢复了深沉的黑暗。
夜空,点点繁星闪烁着它们微弱的光芒,尔波湖依旧平静,微风吹过,似乎和不远处的列昂有某种无法言喻的默契,轻轻上下起伏着,只是两湖相近,却始被一道山隔开来,看似不高,却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从高高的地方往下看的话,会发现,月牙状的列昂,紧紧依靠着那座边,拥护着只有一山之隔的尔波湖。列昂湖上,渐渐传来一阵阵波浪声,仿佛是对自己爱人的呼唤。
却说在慧心等人离开之后,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般,冰如失魂落魄地看着眼前虚空。竹梅看着眼前的爱徒变成这般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为谢莫言的变故,无崖子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那双深邃的眼中含带着一丝看不懂的忧伤。至于竹梅则带着冰如回玉山详细问清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特别是冰如脸上的伤疤,同时也将驱逐冰如离开玉山派一事暂且搁置,众人也没话说,毕竟这是玉山派的事情,别人想管也管不了,更何况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众人却没发现卓不凡和赖长义以及苏有为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去踪影。
玉山大殿上,依旧还是那般冷清,冰如只身跪在地上,竹梅站在她面前,偌大的空间就只有两个人,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在鹤山大殿上,从面纱飘落在地上的时候,一直以来藏在冰如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还是被人知道了,她一直不想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在三年前,自己的容貌被毁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但是却没想倒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良久,竹梅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冰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绪复杂,默默地跪在地上。
“是不是和谢莫言有关系?”竹梅问道。良久,见冰如还是不回答,竹梅不禁微有怒气,抬起手刚想打下去,却又下不了手。正当这时她似有所察觉,目光转移到大殿门口,不冷不热地说道:“是何人在此?”
不久,两个身影慢慢现出身形,正是赖长义和苏有为两人。
“在下苏有为!赖长义,见过竹梅师太!”苏有为两人面色尴尬地走向前来微微做了一揖。
“你们为何要躲在门外偷听?”竹梅见过这两人,是随着白老几人来的,当时见他们两人很是面生,并不像是百印门的人,只是多看了两眼,当时也没怎么注意。
“其实呃还是你说吧”赖长义似乎面有难色,用手肘碰了碰站在一边同样是面色尴尬的赖长义。
“我说不出口,还是你来说吧!”苏有为低声回道。
“你”赖长义没想道他会把这烫手山芋扔给自己,当下不禁又是气又是无奈。见竹梅依旧还是那般面容看着自己,整理了下言辞小心地说道:“其实其实令徒的容貌是出于一次意外。”
“意外?”竹梅将信将疑。
“确实是意外,三年前谢莫言带着奄奄一息的冰如姑娘来我这里求医,但是当时冰如姑娘被一股魔气侵入体内,很难祛除,虽然如此,但是这伤也并非不可治好。只是在帮冰如姑娘疗伤之间,却是出了点意外,那股侵入她体内的魔气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所以”说到这里赖长义不禁叹了口气道“我和苏有为平日虽然自命医术高明,但是却对冰如姑娘脸上的疤痕束手无策”
“事后我们很是自责,但却也于是无补。只是我们也未曾想到冰如姑娘会将此事隐瞒如此之久!”苏有为紧接着说道。
竹梅没有想到冰如的脸竟是在三年前就变成这样的,当下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冰如,后者依旧跪在地上,微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你们又为何要躲在门外偷听?”竹梅问道。
“呃其实我们是担心竹梅师太会责罚冰如姑娘,另外也是我们两人的缘故才让冰如姑娘遭此横祸,所以我们两人同时也是来向您也是向冰如姑娘谢罪的。”赖长义微低着头说道。
“不关苏前辈他们的事,师父,要责罚的话,就请责罚我一人吧,弟子不该欺瞒师父这么久,是弟子的不是,弟子罪有应得!”冰如求情道。
“冰如姑娘”苏有为和赖长义两人见冰如如此为自己洗清过错,心下不由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唉你起来吧!”竹梅上前一步,抬手将冰如扶起道“如果换作是别人,相信也会像你这般吧,如果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或许更好。你瞒我虽有不对之处,但是任何一个女孩子和你相同遭遇时,又怎会肆意张扬。我能理解!”竹梅说道。
“师父”冰如对竹梅的理解不禁感动不已,站在旁边的苏有为和赖长义两人听到竹梅说出这般话来,心下似乎减去不少负担,轻松了不少,但是冰如脸上那块伤疤却依旧让两人心中多少也有些芥蒂,或许这就是身为名医的怪癖吧。
“你先去休息吧!”竹梅叹了口气,冲冰如说道。后者却似有难处,站在那里面色忧伤道:“师父,如今弟子已经不是玉山派之人,怎能继续留在这里”
“我虽说逐你出师门,但是这一事牵扯太广,并且事有蹊跷,为师承认当时太冲动,但是当时却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刚才无崖子前辈也想我替你求情,你可以暂时留在玉山,只是如果你想离开的话,便随时可以离开。”竹梅说道。
“师父这这是真的吗?”冰如没想到竹梅竟然会这样说,更不会想到一向处事公正的无崖子前辈竟然会向师父替自己求情。
“无崖子前辈虽然向来处事公正,但是却也不外乎人情!”竹梅说道。
“弟子生是玉山人,死是玉山鬼,弟子永远都不会离开玉山,离开师父!”冰如当下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竹梅看着冰如,心中虽然对自己的弟子得以失而复得感到高兴,但是却对冰如的未来感到忧愁,或许是因为谢莫言吧
“师太果然深明大义,老朽佩服!”苏有为和赖长义见状也是为冰如感到高兴,毕竟她有一位这么好的师父。
“玉山虽然从来不接待男宾,但两位多少也与本门有所渊源,如不嫌弃,可以在此住上几日!”竹梅师太说道。
“呃不了,我两人还有要事要办,打搅之处还请师太见谅!”赖长义说道。本来赖长义是想留在这里的,毕竟传说中神乎其神的“玉山冰凝露”可是能够起死回生之效,赖长义早就想弄点来研究一番,这个机会怎么能就此放过,但是苏有为一直扯着自己的衣角,那表情好像是不希望自己留下来似的。
待苏有为两人拜别竹梅之后,离开玉山的路上,苏有为不禁有些气:“你刚才干什么扯着我的衣服,这玉山可是有传说中的玉山冰凝露啊,如果向师太借点来研究一下的话不是很好嘛,干什么要阻拦我!”
“你这个老不羞,我们给玉山派带了不少麻烦事了,害得竹梅师太的徒弟毁容还不够啊!你还想打人家镇山之宝的主意,你的脸皮比我还要厚!更何况玉山从来都不收男宾的,你我两个老头子住在那里成何体统,而且我们还要赶着回去呢,忆云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呢!出来这么久我都没看你担心夏云,我看当初我真的是瞎了眼,让小云跟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浑蛋!”赖长义说道。
“你这个老浑蛋,你的脸皮才厚呢,刚才在别人面前还不知道是谁说出自己做的丑事呢,而且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另外小云现在是我老婆,你这个老不羞竟然当着我的面还叫她的小名,你是不是把我当死的!”苏有为怒道。
“你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分别,你死了倒好,这世间少了个不负责任的人,也少了个庸医!”赖长义说道。
“你是不是找打架!”苏有为开始怒火上蹿。
“打架我可从来都不怕你!”赖长义撸起袖子,看样子两人是免不了要一场打斗了,夏云不在身边,这两个人又恢复了平日里爱斗嘴打架的样子。
岁月如梭,很久以前,在这样一个夜色下,自己也未曾不像冰如这般站在相思崖上独自长叹,曾几何时,自己也有一份令自己无法左右的感情,但是一切在那个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下化为碎片。
竹梅看着远在相思崖上的孤单女子,一袭白衣束装,夜风撩起裙袂发丝,那淡淡的忧愁,那神情,竟和自己当年一般无二,自己当年立下门规:玉山弟子如若被其他男子摘除面纱看见面貌的话,如若不娶便只有杀了那男子。不知道是当年自己太义气用事还是其他,现在却是这般害了冰如,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她忘记那个男子,为了这玉山重任,却要放弃自己心爱的男子,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知道多久没有这般惆怅了,好像回到当年一样,竹梅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时,却见身后树林阴暗处,站着一个身影,借着月光,那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竹梅见到眼前的身影,竟是有些畏怯,又有些愤怒,还有一丝淡淡的羞涩。
“你们这里平时不准男子来访,我知道如果我明目张胆地来看你的话,你是不会见我的,所以我只好偷偷来了!”卓不凡回道。
“现在见到了,你应该离开了!”竹梅面色淡然地回道。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卓不凡略显歉意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请你立刻离开这里,玉山容不得你来此撒野!”竹梅佯怒道。
“这支发簪是我当年送给你的,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保存得很好,虽然现在还给我了,但是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感情,是吗?”卓不凡取出那支白玉簪,双眼隐隐闪动着什么。竹梅偏过身,避开卓不凡的那双眼睛,冷声说道:“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其实我一直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偷偷来看你的!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不负责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纵然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我的,我只是来跟你说几句话就走!”卓不凡对竹梅的态度并不感到生气。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说完立刻走!”竹梅深深吸了口气。
“当年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到这么大伤害,是我的不对!而且你因此还立下门规,不能让男子揭去面纱这条规矩。我知道冰如是你一手栽培的,希望她能够有着一日不会步你后尘,为情所困,但是你这样做不仅束缚了她的生活,更让她心中产生很大的压抑,这么大的责任落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你不觉得太过残酷了吗?我希望希望你不要再为难她了,让她自己去选择自己的生活,不要再逼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这孩子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我只希望她不要步你我的后尘,后悔一生。”卓不凡说道。
“哼!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教训我吗?我们玉山派的事情,由不得你百印门来管,冰如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性格我最清楚,她心里想什么我也知道!用不着你操心。如果你不想让我出手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竹梅冷声说道。
看着竹梅,卓不凡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将手中的白玉簪轻轻放在地上道:“希望你能够继续保留这支发簪!我走了”话毕,便转身而去。
“啪!”一声脆响,卓不凡停住脚步,身后传来竹梅冰冷的声音道:“你不用再自作多情了,我不会接受你任何东西,你我的一切都如同这支发簪。”
看着卓不凡黯然神伤地离开,淡淡的月光随着他的离开渐渐从他略显孤寂的背影脱离开来,不知道为何,竹梅此时心中涌出一股无法言喻的伤心,看着手上化成两半的白玉簪,手竟是有些颤抖“乓!乓!”手一送,那两块玉簪落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仿佛心碎的声音。
水姬站在尔波湖边已经整整三天了,慕容香在两天前便离开了,只是留下一个金色铃铛,是她亲自扔到尔波湖底的,或许她也希望这个铃铛能够陪伴谢莫言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