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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薄纱细肩带背心、配上黑底棉质并内缝小花的宽管七分裤,足上蹬着向日葵的夹脚微高凉鞋,女人在镜前神态自若地搔首弄姿,映照出性感且不失妩媚的女人味。
这是女人的特殊癖好。她喜欢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娇娇的,看起来年纪较轻;即使她已年届三十,打扮仍是她最大的兴趣。
她深信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因为不愿被归类为懒女人毕竟那个“懒”字实在太过庸俗,所以她每天都要让自己呈现出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好满足她身为女人那与生俱来、些微且莫名其妙的虚荣心。
还好,她的职业恰巧能满足她这点小小的嗜好,她为此而感谢上帝。
身为精品店的老板娘,虽然工作时间长,但是可以不用像一般公司的职员,必须穿着死板板的制服如果那公司的制服好看又另当别论。
但纵观大部分的“制服”对她而言,只有以下的形容词可以形容:刻板僵硬、俗不可耐、破坏女性优美的身段,反倒凸显出女人身材的缺点尤其是最后一点,那是她最无法忍受的事。
人类为什么要穿衣服呢?撇去文明表象和表现出自身气质不说,最主要就是为了遮掩身体构造的缺点。
像她,骨架细却挺有肉,就不适合穿着太过宽大的衣服。那会令她显得臃肿、肥胖,所以她喜欢为自己添购贴身的衣物,既美丽又不失性感。
“咳。”
刻意发出的低哑干咳在她身后响起,但她丝毫没有发现,完全迷醉在镜中反映出自己呈现万种风值的影像里。
“咳、咳。”恍若不满她的忽略,她身后的干咳再次响起,而且这次的音量明显大了许多。
哎这件黑纱背心怎么会将她丰腴的身材村托得如此完美呢?要是她是个男人,一定会被自己如此绝美的身段迷倒
“咳,小姐!”显然那个声音的主人不耐烦了,打算直接将她由自我迷恋的幻境里扰醒。“你要不要卖?”
姚芝姬眨了眨眼,终于发用镜面上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且眉心紧皱的男人,她惊喘口气,猛地回首面对那名陌生男子。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竟然问人家“要不要卖!”?她这里可是高档的精品店,又不是什么五四三的酒店或妓女户,她更不可能是妓女,他简直是侮辱人太甚了!
男人莫名其妙地挑高一边眉。“我哪里没礼貌了?”
一进到这家店,他没发现任何人的踪影,只有个站在镜前揽镜自照的花痴女;为了礼貌和避嫌起见,他先出声引起店里人的注意,以免有不该出现的尴尬情形发生。
可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竟因而责备他没礼貌?他要是真没礼貌,早就趁着这吕女人发花痴的时候,将她这整间店扛走,省得他的荷包还要大失血。
“你、你你你”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怎么可能再把那句不堪入耳的问句,当着这恶人的面再重复一次?他不怕耳朵长痔疮,她还怕烂舌头!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听见门上的风铃响?”她寒着睑,对男人的第一印象差到极点。
她有一串别致的复古式风铃,是特地请人由澳洲带回来的;她把它挂在门把上,不管有人进到店里或离开,风锌总会发出悦耳清脆的铃声,而她刚刚并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声响。
“风铃?”男人皱起眉头思素着,狐疑的视线转向店门。“你是得了幻想症吗?这个店里哪儿有风铃?”莫非是藏在不易发觉的地方,不然他怎么连个风铃的影子都没看到?
“哪没有?”这个男人搞什么鬼?难道他的眼睛是摆在脸上当装饰的吗?“麻烦你睁大眼睛看一看,不就挂在那门把”顺手往店门一比,她愕然地发现门把上空无一物,素手顿时尴尬地僵在空气中。
“嗯哼?”男人好笑地掀掀嘴角,嘲讽地再问一句。“风铃?”
得意什么嘛!?姚芝姬不屑地撇撇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串心爱的风铃到哪儿去了。“那门把上真的有一串风铃”她虚弱地叙述真有其事。
“喔”男人状似明了地点了点头。“隐形的风铃?嗯,真是特别啊”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正经,偏偏语尾拉得老长,眼底又隐隐含着不言而喻的讥讽,姚芝姬却无力反驳
那串该死的风铃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玻我门一阵风似地被推了开来,走进一个与姚芝姬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进门就不断地喳呼着。
“芝姬啊,我忘了告诉你,早上我把那串风铃拿去送给我娘当赔礼,你知道她爱死了那串咦?有客人?”女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店里有位“陌生人。”
男人微笑地向女人颔首,转而面对姚芝姬时又恢复面无表情。
“噢”姚芝姬无力地呻吟了声,伸手掩面、欲哭无泪。
“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讲一声,害我”误会那个“讨厌的家伙。”
不是她故意将那男人的印象定位为“讨厌级”而是他的表现真的很“顾人怨”嘛!谁教他每个字句都恍若“暗藏玄机”地嘲笑她?
她深吸口气。“对不起,先生。”顾客至上,虽然他恶质地误以为她是在“卖”的女人,但风铃消失了是事实,她只得点头认癫。“是我的错,误会你了,我道歉。”
“嗯。”男人总算将下垂的嘴角回归原来的孤度,并开始测览店里的精品。
后来冲进来的女人是洪水仙,她压低声音,小力地扯了扯姚芝姬的七分裤。“怎么回事?你误会他什么了?”她是这家店的另一位出资人,和姚芝姬是手帕交;她只负责出资,不负责看店,这是当初她和姚芝姬谈好的合作条件。
“都是你啦!”狠瞪洪水仙一眼,姚芝姬满面尴尬。“要不是你不声不响地把那串风铃拿走,我也不会这么糗!”所以说来说去也不是她的错,凶手其实是洪水仙才是。
“喔?”洪水仙一听精神都来了,连忙粗鲁地将她拉到柜台后面坐下;其间还越过那个高大的男人,引来他侧目地一瞥,两人紧张兮兮地向他扯开僵笑,又见他恢复水平的嘴角往下滑。
姚芝姬一向在男人间吃得开,因为她嘴巴甜,人又长得娇美,曾几何时受到男人如此嫌恶的对待?
“什么嘛!臭男人!”透过柜台前的及肩玻璃,她气不过地再瞪那男人一眼,不过极其小心,很“孬”地没敢让那个人看见。
“干么?他对你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洪水仙满脸唯恐漏听社会版头条的八卦样,看得姚芝姬是好气又好笑。“那个人,他非礼你?”
“他敢!?”她的声音略微扬高,马上警觉一道犀利的眼神由侧面飞掠过来,忙心虚地压低声音。“他、他没那么大胆子。”不知怎地,这句话听起来好虚弱啊!
“那你干么反应这么大?”由柜台下方暗格,抽出一包鱿鱼丝,洪水仙不客气地吃将起来。“神经!”她啐了口,塞了好些条鱿鱼丝到口中。
垂下肩,姚芝姬叹了口气,用拇指和食指捻起一根鱿鱼丝。“他没有非礼我,他只是强奸我的耳朵。”哎—-她绝对不是故意的,但不由自主,她就是会想起那家伙问她“要不要卖!”
“什么!?强唔!”洪水仙的嗓门一向就大,一听到那极为耸动的字眼,差点没由位子上跳起来,嘴里的鱿鱼丝硬是不听话地掉了几根;她才一张口,马上让姚芝姬反射性地捂住她的大嘴巴,免得又让人瞪了。
“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姚芝姬气急败坏地用气音向她咆哮。
洪水仙无辜地耸了耸肩,指指她身侧如巨人般高大的身影。
“嗯、嗯”“嗯什么嗯?你便秘啊?”姚艺姬以为她还有话说,忍无可忍地再吼一次!
“咳!”咳嗽声又响起来了,捂住的那张嘴却没有对她的手产生任何共呜和振动,即使那两样“物件”此刻是如此紧密地交贴一起。
“咦?”姚芝姬眨了眨美眸,瞳底渗出惊奇。“你什么时候去学‘腹语’了?找怎么都不知道?”
理论上,不管洪水仙喉咙里发出任何声响,她覆在水仙嘴上的手应该都会移到微幅的共振现象,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如果那不是“腹语”又会是什么?
“我不会腹语也没有便秘。”低醇的男音有点愠恼,极不给面子地在柜台玻璃前传到她耳里。“你到底卖不卖?”男人显然有点生气了,好看有型的眉高高耸着。
姚芝姬再也忍不住了,小手往柜台里的桌面一拍,陡地冲动地站了起来。“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哦!我这里是高档的精品店,只卖精品不卖女人;老娘是非卖品,要买女人麻烦你另寻他处,谢谢!”没忘记身为老板娘的礼貌,末了她还咬着牙道了谢。
等一下她就要做一张“非卖品”的牌子挂在脖子上,看下次哪个不长眼的混蛋胆敢再错认她是可以“买卖”的物品,她非砍了那个青仔朴不可!
她说得铿锵有力,却让两位“听众”傻了眼。
洪水仙木然地抽了一把鱿鱼丝往嘴里塞,专注的神态恍若正在欣赏金像奖的电影钜作,两只细长的丹凤眼眨都舍不得眨一下。
男人受的刺激似乎比洪水仙还大,足足愣了将近一分钟,才略显呆滞地扬了扬手上的小盒子。“我不买女人,只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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