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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你到底要我讲几次才明白?秋字的左下边是一撇,不是一点。”秋飞忍住想杀人的冲动,为段雁舞再换上一张白纸。单单为了练习这一撇,秋飞已经浪费了一个早上和她耗在书房。
段雁舞在心里暗暗叫苦。自从被他救回的那一晚开始,死牢头就没给她好脸色过。他到底想怎样嘛,她已经努力照他所说的去做了,她甚至学会了细嚼慢咽,喝汤尽量不出声,也不再用手擦嘴了,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改变了,可是死牢头非但没有赞美她所做的一切,反而变本加厉的在鸡蛋里挑骨头,彷佛不整死她就誓不为人。
听怕了他的吼声,她还真怀念他以前那些软声软调,至少耳根子能舒服点少受点折磨。
“段雁舞,你在发什么呆?”
又吼了,死牢头非得开口都用吼的才行吗?
“段雁舞!”秋飞快按捺不住脾气了。
“是、是。”段雁舞连忙回过神来,猛烈下笔,过于用力的结果,竟使笔尖开花“秋”字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朵喇叭花。
这可气坏了名字的主人。秋飞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狂怒”来形容。
“我这朵花画得不错吧?”段雁舞赶紧陪上笑容,企图息事宁人。
“好得吓人。”秋飞说得咬牙切齿,尽量不让自己失去风度。风度?自从遇见这个小魔头以后,那两字就没跟他再打过招呼。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高雅绰号山贼中之君子,就要晚节不保。不行,他不能让这个小魔头给击垮!
“咱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好吗?都已经练了一个早上了。”难得死牢头没发性子,不乘这个机会得寸进尺一下,难保能有下一次好运。
“好啊。”秋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段雁舞瞬间好像见到久违的阳光。“我休息,你继续。”他说罢打了一个大呵欠,并站起身来活动筋骨。
“什么!”
“你听到了,我叫你继续。”他继续活动筋骨,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我不要,我也要休息。”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就她一个人受罪。
“不准!到底谁才是夫子?我说了就算。”秋飞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
“才怪,这里又不是学堂,你也不是真正的夫子。”段雁舞被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口不择言。
“幸好我不是真正的夫子,要不然单凭你那副没教养的模样,学习能力又差得吓人,就怕连学堂的大门都进不去。”要比狠毒是吧?秋飞暗笑,小魔头这回可找错人了。
秋飞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伤人,段雁舞一听见这话马上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对,我是没教养,那又怎么样!”她拿起桌上的砚台砸向秋飞。
秋飞直觉的侧身躲过这突来的一击,不可思议的看着段雁舞,彷佛她是个疯子。
这更惹恼了段雁舞,她盲目的拿起书桌上的所有东西,笔架、毛笔、书本,一古脑的尽往秋飞的身上砸去。
“你他妈的又好我多少?再文雅还不是山贼一个!”她愈哭愈伤心。“你去死啦!”她丢完、骂完之后,噙着泪水奔向书房外面。她要回家,她想回家,她想回凶匪寨,即使它是个粗鲁不堪、欠缺教养的道地土匪窝。
站在回廊上的钱雅蓉不明就里的被段雁舞疾奔而来的身影吓着,差点和她撞成一团。
“小舞,发生了什么事?”钱雅蓉拉住满脸泪水的段雁舞,急急的问。
“雅雅蓉姐。”段雁舞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劲儿的抱住钱雅蓉,不断的抽气。
“又是秋飞?”钱雅蓉忍住揍人的冲动,安慰性的拍着段雁舞的背。她早已注意到,自从秋飞寻回负气出走的小舞之后,脾气一天比一天火爆,老是有意无意找小舞的碴。她真不明白,他既然喜欢小舞为什么不干脆表白?弄得整个山寨如履薄冰,唯一乐得看戏的只剩袭人,其它人一概对小舞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又不敢表示任何意见,不行,再这么下去,清灵寨的“清灵”两字就得改写了。
“雅蓉姐,我要是能像你这么漂亮、这么文雅,死牢头是不是就不会再讨厌我了?”段雁舞用着充满疑问的眼神看向钱雅蓉,模样清纯可爱。
“他一点都不讨厌你。”这乌龙的一对看来是需要有人好好拉他们一把,她不介意担任这个要角。“相反的,他喜欢你。”
段雁舞闻言脸颊烧红,好像天边的晚霞。“骗人,他一天到晚骂我没教养,又说我铁定进不了学堂,还说我笨。”
“你的确是笨啊,笨得对他的追求没有感觉,他当然要说话来激你啰。”仔细想想,秋飞也真辛苦。
“他哪里有追过我?”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是个证实输赢的大好机会,钱雅蓉略带兴奋的想。总算可以知道自已到底有没有押对宝。
“他”钱雅蓉试图找出最恰当的语辞,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直接问“他吻过你吗?”
段雁舞的脸更红了,但面对钱雅蓉,她不想说谎。
“嗯。”她害羞的点头。“还好几次呢!”
“真的?”钱雅蓉忍不住惊喜,秋飞真的有所行动!“那接下来呢?”她进一步追问。
“接下来?”段雁舞一头雾水。“没了啊。”
“你们仅是接吻而已?”钱雅蓉松了一口气,却也同时感到可惜。毕竟小舞是个黄花闺女,秋飞还算满有理智。
“没错啊。”仅仅是接吻她就已经全身发软、浑身不对劲对了,或许雅蓉姐知道这是什么症状,听说她以前时常生病,动不动就全身软绵绵的,可能会了解。“雅蓉姐,你有没有生过这种病,就是当某人吻你、摸你的时候,你就会全身乏力,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恋爱的并发症啊,莫非小舞开窍了?钱雅蓉深深地看她一眼才回答:“有过。”
“真的?”她还真问对人了。
“我记得当袭人第一次吻我时,我的情形就跟你相同,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处于这种甜蜜的症状中,而且我一点也不想痊愈。”
雅蓉姐的意思是段雁舞惊呆了。
“小舞,你喜欢上秋飞了。”
“胡说!”段雁舞条地脸红。她不可能会喜欢上那个死牢头的,他那么坏。
“是真的。”钱雅蓉叹了一口气,难怪秋飞会耐性全失,小舞还真不是普通的“感觉痴呆。”
“你自个儿想想看,你曾对任何男人有过相同的感觉吗?”
段雁舞努力的回想。的确没有,只除了死牢头。
“没有过吧?”见段雁舞点头,钱雅蓉继续说道:“难得的是秋飞也有相同的感觉,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放任自己去享受这份男女之情,不要再抗拒。”
她曾抗拒过吗?或许吧。她想起那天秋飞认真的眼神、紧张的表情,她的无知弄砸了一切,现在即使她已经稍微明白自已真正的感觉也无济于事了。
“我我懂了,但已经来不及了。”自从那晚以后,死牢头再也不曾正眼瞧过她。
“你放心,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会那么快放弃追求的,咱们等着瞧吧。”她有这个信心,袭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喔?”
钱雅蓉笑着带领满脸疑问的段雁舞回房间后,随即兴奋的冲回自己的房间向夫婿报告胜利的消息。
“你输了!”她开心的喊道。
“怎么说?”袭人一把搂过钱雅蓉,让她坐在大腿上。
“小舞坚守原则,没在那晚和秋飞做出任何事。”嘿嘿,她总算赢了一回。
“你如何得知?”袭人挑眉问道。
“秘密。”她摆出无可奉告的神气模样。
袭人条然将她腾空抱起,吓得她怪叫连连。
“你干嘛?”
“付帐啊,我向来有债必还。”
钱雅蓉霎时羞红了脸,接着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那么,请小心你的腰杆儿。”
秋飞发觉自个儿快要变成一个色情狂了。他白天约束自己当个严厉、正经的夫子,到了晚上却是夜夜到后山小湖边偷窥。白天和晚上两个截然不同的自己都快撕裂他的心志,使他的控制力濒临崩溃的边缘。
小魔头又在游泳了,她的美真是浑然天成,不见丝毫的做作。他发现自己无法将视线移开,单单看着她就是一种享受。
他的行径一点也不像一位君子所为。但话说回来,又有谁能保证君子不会有发狂的时候?反正他受够了,当了一辈子的君子,他最想做的就是放纵自己。他想要小魔头,想得迫切。有何不可呢?只要她也有相同的感觉。
他悄悄的走近湖边,将段雁舞的衣服拎在手上,等待她游回岸上。
游泳真是舒服!段雁舞愉快的想。她的水性极佳,只要不是严冬,再冷的水她都不怕。
她奋力的滑动着手臂,没一会儿就游回岸边。正当她伸手想拿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衣服不见了。
这可糟了!没衣服她要怎么回去?
“你在找这个?”秋飞悠哉的自树干后走出来,手上拎的正是她遍寻不着的衣服。
“你你怎么在这儿?”段雁舞羞红着脸看着他手中的衣服,身子拚命的往水里压去。
“散步啊,今晚夜色很美不是吗?”她更美,秋飞发觉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起变化。
“把衣服还给我。”王八蛋,扣着她的衣服到底有何用?
“那当然。”他走近湖边,居高临下的望着段雁舞。“你上来拿呀。”
上去?那不是代表她得裸着身子任他看个够?这混帐,根本是存心捉弄她嘛!
“我要是拿得到,犯得着求你吗?”见他不改其志,她火大的骂道。“还我!”
“不还。”
“好,你可别后悔!”她出言警告。
“敢问你要如何使我后悔?”有没有搞错?握有全部筹码的人是他。
“这样可以吗?”
话还未落下,段雁舞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捉住秋飞的脚踝,将他拉下水。秋飞一个措手不及,咕噜噜的喝了几口湖水,待他挣扎站稳,肇事者早已不知游到哪里避难去了。
小混蛋,以为只有你懂水性是吗?秋飞勾起一个坚决的笑容,被他逮到她就玩完了。
他扭动着身体,无声无息的潜入湖中寻找段雁舞的踪影。啊,有了,在那儿,她正朝另一个岸边游去,想摆脱掉他?门儿都没有。
他加快了潜行的速度,静悄悄的在段雁舞上岸之前逮住她。
“你!”段雁舞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带邪笑的秋飞,他居然能赶上她,而且还无声无息?
“就是我。”秋飞一手环住她的细腰,一手抱在她的胸前,刚好位于乳房下方。
她的皮肤真是细致,一如他的想象。
“放开我。”这真是太过分了,现在的她是裸着身体的耶。
“我很想,但我放不开。”秋飞突来的真心话让段雁舞停止了挣扎。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又在她的耳边频频吹气,她觉得自已又生病了。
“你讨厌我的碰触?”他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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